林琳站在戰隊名義上的教練員身邊,臉色臭得像吃了口熱騰騰的shi。


    也不知道上輩子的自己,是造了多大的孽,自己討厭的人,總是喜歡成群結隊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一個野雞戰隊的藺澤君也就算了,居然還有vnc的那個變態adc。


    上賽季雖然是整個kr戰隊極其輝煌的一年,但卻是林琳不長不短職業生涯裏,心態最崩潰的一年。


    無他,隻因為那年全國賽抽簽分組,kr戰隊下級b等戰隊,就是vnc。


    羅仲勳或許早就忘了林琳了,畢竟被他暴錘過的adc太多了,隻要是和他對過線的人,無一不知道什麽叫作‘殘忍’。


    但林琳估計自己是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羅仲勳。


    似乎是感受到了一道怨氣十足的視線,羅仲勳猛地打了個哆嗦,蹙著眉頭,依著感覺看了過去。


    白裙少女長著張楚楚可憐的美麗麵容,不過麵部表情並不怎麽好看就是了,那神色,活像在看一個宇宙無敵大渣男。


    羅仲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s省男人大都耙耳朵,他渣個屁。


    在心底連‘呸’了好幾口之後,羅仲勳對著白裙少女的感官度直線下降,什麽玩應兒,莫名其妙的。


    鄭巡哪兒曉得那麽多彎彎繞繞,東張西望了半天,湊到了藺澤君旁邊,拍了拍羅仲勳的肩膀:“哎,兄弟,啥情況啊這,咋都跟看畜生似的看你們啊?”


    丁宣亭麵上剛揚起的笑,就這樣僵硬的凝固在了臉上,好在下一刻,便恢複了往常的模樣,他輕輕甩了甩手腕兒,又笑了笑:“唔,可能是因為我們戰隊總會晚到一會兒吧,所以他們不太喜歡我們。”


    確實,人家又不該你的,憑什麽要等你啊。


    因為總遲到,所以遭人討厭,這個解釋不管如何都是說得通的。


    鄭巡了然的‘噢’了一聲,然後摳了摳腦闊:“剛剛我聽到好幾個戰隊,都在那求佛,說希望一會兒抽簽,不抽到你們,這是怎麽迴事啊?”


    丁宣亭好不容易維持到臉上的笑,再一次由於鄭巡的話,而凝固了起來。


    這邊兒眼瞅著藺澤君和鄭巡,紛紛向丁宣亭投去了好奇寶寶的目光,羅仲勳急中生智的一拍大腿,一頓捶胸頓足,故作悲痛的開口胡咧咧:“我們走得慢嘛,比賽他們還要等我們一哈,就惱嘍,死命兒擠兌我們噻。”


    好像...也有那麽點兒道理。


    鄭巡對著藺澤君使了個眼色,這倆貨走得是挺慢的,招人討厭真是應該的。


    藺澤君接收到了鄭巡傳遞來的眼色,認真的點了點頭,讚同了自家輔助的話,說得沒有錯,總讓別人等,確實討厭。


    趁著dxc這倆人旁若無人的對著眼神兒時,丁宣亭也對著自家adc打了個眼色,謝了兄弟。


    羅仲勳擦了擦額角並不存在的汗水,默默的唿出口氣,接收到了丁宣亭的眼神兒,他咧嘴笑了笑,還迴去了個眼神兒。


    哪個隊啊,三斤半的鴨子,兩斤半的頭啊,就剩嘴了這是,咋這麽願意嚼舌根兒呢。


    如願接收到來自羅仲勳,充滿了淡淡怒氣的眼神兒,丁宣亭成功的破解了,這其中蘊含著的隱藏訊息。


    全國賽終於進了支,不知道他們打法的新隊伍,他們隊好不容易能有個兄弟戰隊了,容易嗎他們!


    這麽多年了,不和他們vnc做朋友也就算了,終於他們不用落單兒了,結果這群貨還要來不停的攪合,這事兒做的,太狗了。


    這邊兒丁宣亭摸著下巴,還沒盤算出該怎麽想辦法,迴一下自家氣得不行的adc,那邊兒羅仲勳已經微微踮起腳尖兒,冷著張臉,大咧咧的環視了會場一周。


    看嘛看啊,再看進你們組了啊!


    此舉效果拔群,隻不過一瞬間的功夫,連一道暗戳戳打量的視線都沒有,整個會場靜悄悄的,像是班主任突然迴班的大晚自習。


    丁宣亭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七年全國賽,vnc在《lurcher》的電競舞台上,活躍了整整七年的時間。


    這七年裏,除了一身狗屁名聲外,他們好像什麽都沒得到。


    當然,之前他們都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被人害怕,總要比被人嘲笑,來得要好吧。


    直到今天一路上,和dxc打打鬧鬧,哪怕dxc的那個輔助,總是喜歡問一些蠢了吧唧的問題,但是對於vnc的兩人來講,卻是無比新奇的體驗。


    他們有著相同的愛好,相近的技術水平,馬上又要有著八九不離十的比賽經曆,在談論起很多東西的時候,幾乎都是一拍即合的。


    這種新奇、並且不賴的感受,讓vnc兩人幾乎同時升起了,有個兄弟戰隊,好像真是件不錯的事情。


    以前的vnc戰隊,素來都是孤狼一般的獨來獨往,選手們自然也都是自己人搭伴兒,從沒想過,去認識其他戰隊的選手。


    那些其他戰隊的選手,也並不想認識他們就是了。


    ‘和不同戰隊的人做朋友’,真的是一件特別令人開心的事兒啊,更何況,他們的新朋友,不僅有趣而且牛比。


    和他們戰隊的逼格配得一比。


    ...


    “哎呀呀朱紛隊長,恭喜恭喜呀,您這是中了暗標兒啊,普天同慶啊。”崔吉祥幸災樂禍的湊到朱紛身邊,不懷好意的笑著調侃。


    朱紛捏著手裏那張,印著大大的加粗黑體,阿拉伯數字‘七’的紙條,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看上去確實是受到了不小打擊的模樣。


    要放到以往,就崔吉祥這種明晃晃的挑釁,朱紛不蹦起來,和他大戰個五百迴合,那都算是奇了怪的了,而這次,他隻是恨恨的瞪了崔吉祥一眼,一句話都沒說。


    ‘見好就收’這種東西,在崔吉祥身上,向來是體現不出來的。


    見著朱紛什麽話都不說,崔吉祥心裏一陣暗喜,就知道這貨是被打擊的,一句話兒都不想說,也沒精力說,立刻賊賊的笑了起來。


    “哎呀哎呀朱隊長,您可真是個舍己為人的好同誌啊,我替其他十五個a級隊伍,給您拜個早年了!”


    真賤,賤得他牙花子都跟著酸溜溜的疼,一邊兒罵著崔吉祥這貨,一邊兒朱紛也在暗自唾棄著自己的臭手。


    朱紛無力的看著會場正前方,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著的分組信息,肝兒疼得厲害。


    要說拜佛,他也沒少拜啊,難不成是因為他去得最晚,所以這美差,避無可避的,就落在他身上了?


    會場正前方,瑩白的白色幕布上,投放著一張張,已經分納好了的分組名單,正以每張間隔十秒的速度,勻速播放著。


    此時,屏幕上正好播放到了,第七組的分組信息。


    第七組:a等級戰隊-bfe、b等級戰隊-vnc、c等級戰隊-oq、d等級戰隊-dxc。


    鄭巡驚喜的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丁宣亭,一把摟住了丁宣亭的脖子,笑嘻嘻的嚷道:“兄弟,咱一組啊,這也太好了吧!”


    老實說,抽簽分組對於今天之前的vnc來講,就像是走了個極其普通的形式和流程,他們沒有想和誰一組的念頭,同樣也沒有不想和誰一組的念頭。


    自然不會緊張,也不會對結果表現出高興,或者沮喪。


    但今天,vnc的兩人,在看到分組結果,自己組下方的兩支隊伍中的dxc戰隊時,心裏的沮喪,差點兒要將兩人淹沒。


    同一組的各個隊伍,是被放在明麵兒上的固定競爭關係,如果有可能的話,vnc並不想和dxc,處在這種明確的敵對麵上。


    他們並不想和dxc一組。


    這是vnc的選手,對於全國賽抽簽分組這一事件,又了自己的想法。


    突然聽到鄭巡興奮的聲音,vnc的兩人皆是一愣,羅仲勳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向了自己麵前高大的鄭巡,心裏一片酸澀。


    他不想和他們做朋友嗎,成為敵人,對於他來講,是那麽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也是,他就是隨手攔住他們,想和他們問個路罷了,哪兒來的那麽多彎彎繞繞,奇奇怪怪的友誼。


    “晉級名額不是有倆嗎?”咱組隊兒搞其他的。


    接收到了來自友軍迷茫的眼神兒,鄭巡同學壞笑著摸著自己的下巴,背著吳雲蹤,提前給自家戰隊拉同盟。


    開玩笑,巡哥這二十多天的《孫子兵法》,那是白看的嗎!


    雖然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在偷摸睡覺,但就依著滲透原理,他枕著書睡了那麽久,這書裏的知識,都該流到他腦子裏去吧。


    晉級賽名額有兩個,他們dxc和vnc一家一個,正好兒分了,根本不存在‘分贓不均致使分道揚鑣‘,這一層顧慮在。


    多好的事兒啊,咋就沒人和他一樣開心呢。


    巡哥摸著自己的下巴,不住的給自己臉上貼著金,還不住的點著讚。


    果然是因為沒有人,像巡哥這麽聰明吧。


    比起已經完全呆滯的vnc戰隊選手,藺澤君不愧是和鄭巡相處得比較久的自家選手,沒過多一會兒,便get到了鄭巡口中的無盡之言。


    她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對著鄭巡比了個大拇指。


    陰線,太他嗎陰險了,比起她隻會蹲坑陰人,鄭巡這招更為狡詐。


    她也就是在遊戲裏遊走抓抓人,鄭巡這手來得狠,直接把其他兩個隊伍,在現實裏陰進去了。


    真不愧是一家出來的隊友,一山更比一山高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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