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嘀嘀咕咕後,vnc和dxc兩隊,確立了長遠的友好戰略關係,這種友好戰略關係,是建立在比賽公平公正之上的。


    具體到:兩隊共享資料消息,隨時在彼此都空閑時約訓練賽,等等一係列的互幫互助、互利互惠。


    ...


    圓滾滾的太陽已經將大半個身子,都藏到了地平線下方,光圈兒一環套著一環,顏料似的,橙紅色係漸變著,暈染在了黛藍的幕布上。


    會展中心門口,少年們成群結隊的湧出,臉上或是喜悅的笑,或是失落的歎息。


    神情雖然不同,但那掩藏在骨子中的不屈,卻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似的。


    年輕的顏色,就該是無畏拚搏、張揚熱情的紅,那是生命的鮮活,在向這片寬廣的天空,發起最激烈的衝鋒。


    會展中心最邊角處的站牌下,互換了聯係方式的四人,正做著今天最後的告別。


    “看清楚地圖噻,別再拿反嘍。”羅仲勳扯著鄭巡的手,連著給他擺了兩三次,地圖該怎麽拿,那架勢就和不放心小朋友出遊的家長似的。


    vnc戰隊的臨時基地,和dxc的基地,並不處在相同的方向,今天四人之所以可以遇上,也算得上是緣分使然。


    羅仲勳突然想吃城西頭的一家烤鴨,又恰好抽簽兒地點也在城西,便老早拉著丁宣亭一道兒坐車來了城西這邊。


    結果倆人吃著吃著,還是難免要遲到了。


    作為遲到上癮的典型犯,vnc的兩人在發現時間不夠用之後,也僅僅是慢悠悠的擦了擦嘴巴,插著兜兒,遛彎兒似的向著會展中心走去。


    聽明白原委的鄭巡,嘴角抽搐著,似乎已經可以想象到,兩家約訓練賽,結果vnc習慣性遲到後,自家教練那張陰沉著的死人臉了。


    沒等鄭巡吐槽句什麽,便見著羅仲勳偏了偏腦袋,微微蹙著眉頭,奮力的摸著兜兒,好像在找什麽重要的東西似的。


    “找著了!”如願摸到了某樣東西,羅仲勳彎著眼眸,咧開嘴,露出自己的八顆整齊大白牙,笑著舉起從口袋裏掏出的拳頭,懸在半空,輕輕晃了晃。


    少年笑起來的模樣,柔和了平常時候,多少有些銳利的棱角,鼻梁高挺,看上去就像普通的鄰家哥哥似的。


    好看的那種鄰家哥哥。


    “喏,給你。”羅仲勳一把拉過藺澤君自然垂在體側的手,將一枚小巧,刻著不知名字體的銅錢,放在了她的手心裏。


    他的動作很溫柔,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藺澤君突然有點兒茫然,在會展中心裏,其他隊伍的碎碎念念,雖然地方寬廣,但架不住隊伍多;聲音再輕,也架不住說得人多,所以她多少也聽見了點兒。


    那些剛硬的,不合群的,等等被其他人用在他身上的形容詞,好像都和眼前這個少年格格不入。


    鄭巡看得眼酸心也酸,說不準是在酸什麽,感情經曆全靠‘姐姐好看’來維持,其實並知不知道何為喜歡的高大少年,便將這股子莫名的情緒,盡數歸納為了,憑什麽大哥比他受歡迎。


    羅仲勳將那枚奇怪的銅錢兒,輕柔的放到藺澤君手心裏之後,又將手裏剩餘的一枚,粗魯的塞進了鄭巡的手裏。


    鄭巡盯著手心裏的那枚奇怪銅錢兒,雖然有點兒氣羅仲勳同學,明晃晃雙標的態度,但好在這位兄台做到了‘見者有份’。


    “...這是個啥?”後知後覺,鄭巡少年輕拋了兩下銅錢兒,一臉懵比的看向了自家大哥。


    vnc的兩位少年,早就在塞完銅錢兒後,極其瀟灑的揮手走人了,藺澤君意料之中的,迴應給了鄭巡一張同款懵比臉。


    撓了撓長長了不少的頭發,鄭巡歪了下腦袋,半晌後,艱難的別吃了一句:“怪不得vnc這群家夥,個個兒都不合群,趕情兒是還搞副業啊?”


    由於時常和鄭巡同學到處廝混,藺澤君幾乎下意識的,靈光一閃,就搭上了鄭巡同學腦子裏,那根兒不正常的弦兒。


    也怪藺澤君同學那張正直的臉,欺騙了所有人,導致吳雲蹤同誌和平哥,總是下意識的認為,藺澤君能管住鄭巡。


    每次都會給兩人共同辦事兒的機會,從而加大了鄭巡同學對於藺澤君同學的影響,等到後期一發不可收拾,吳雲蹤想要製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會員卡,抓鬼五折?”


    ...


    vnc臨時基地裏,主教練萬征瞪圓了雙眼睛,注視著眼前站成一排的五名少年。


    五名少年的軍姿站得標準極了,一看就是或多或少,都受到過一些訓練的。


    萬征在成為vnc的教練之前,是有當過兵的,隸屬於川軍,那支勇敢無畏,永遠不懼生死的部隊。


    後來退伍後,熱愛上了《lurcher》,當兵的經曆,讓他對於’團戰‘,有了截然不同於其他隊伍的見解,被vnc聘去當教練,本是抱著’試試看,不行就撤‘的心態的,誰知這一當,就是整整七年。


    他手下的選手換了一茬兒又一茬兒,正應了兵營那句老話兒‘鐵打的將軍,流水的兵’。


    哪怕一直失敗,萬征卻也一直都沒有更換過自己的策略,他一次次的嚐試著,試圖讓自己的想法,以一種最佳的狀態,出現在賽場上。


    那種屬於川軍剛強不屈的精神,他總是想著寄於賽場之上。


    軟了,退了,慫了,怕了,那還叫川軍嗎,所以vnc在賽場上,勇猛的就像是打不盡、殺不絕的蝗蟲,讓對手既厭惡又敬畏。


    他像訓練士兵似的,訓練著隊裏的孩子們,將他們訓練成了一個個狼崽子似的選手,vnc現在的這支隊伍,是他經手的第三批孩子,也是打比賽時間最長的一批選手。


    這五個孩子,跟了他整整四年。


    他看著他們,一路路的從青澀,轉向成熟;一步步的從弱小,走到強大。


    在外人眼裏,他們五個,團結的像一顆敲不碎,砸不爛的鐵蛋,事實雖然確實是也是如此,但同樣,他們好像同時失去了,之於人類生活最平常,卻也最重要的‘社交’技能。


    對此,他是欣慰的,也是無力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遲疑著詢問自己,反反複複的問自己,錯了嗎,是不是這樣做,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接著,他每每都會聽見自己,以一種更為激烈的語氣迴答著,‘不,我沒錯’。


    他不過是在開辟一種全新的流派,一種未被他人嚐試過的策略,他或許不是一位好的教練,但他絕對是一個好的開創者。


    愧疚是有的,所以在其他方麵,他像是位慈愛的父親,拚命的彌補著他們,希望給他們,自己可以給出的,全部的愛。


    他是知道的,長輩的愛,不論如何,都無法替代同齡人之間的友情,但他無能為力。


    “dxc?”


    這是他第一次,從他的孩子們口中,聽到其他隊伍的名字。


    是有印象的,估計所有戰隊,都沒法不對這支隊伍有所印象。


    徹頭徹尾的新人網吧隊,一路連勝,最終奪得了h省省市賽冠軍,教練是當年名震一時的上單選手,fit吳雲蹤。


    提起dxc,除了吳雲蹤外,還不得不提一嘴的,就是他們的那個打野,c國區蟬聯八年天梯榜榜二的路人王,rollme。


    是個強隊。


    哪怕現在經驗缺乏,或許還是隻雛鳥兒,但有朝一日,必然是那翱翔於天際的雄鷹。


    其實哪怕說要和vnc五個孩子做朋友的,是支菜鳥兒隊,甚至隻是個替補選手,或者連選手都不是,隻要那人是真心和他們做朋友,他都會樂不得的同意。


    更何況,那是支可以促進兩隊共同進步的強隊。


    吳雲蹤的人品,他還是信得過的。


    誰人不知fit神,那是教科書式的嘴硬心軟,閉上嘴巴是頂頂好的人,聰明正直,一張開嘴,那就是台行走的比比機。


    重點比比,不在機。


    “好好相處。”剛硬的男人,說不出什麽肉麻的話,老媽子的囑咐,素來都不是他的風格,最終,頂著自家adc那滿眼要溢出來的緊張,他扯開了嘴角,哼道。


    ...


    【巡遊】:兄弟,我覺得我的房間,好像怪陰森的。


    飯後的羅仲勳,蹲在沙發上抱著手機,正蹙著眉頭,絞盡腦汁的尋思著,該怎麽和新朋友聯絡感情,便見著自己的新朋友,率先一步發來了訊息。


    心裏正高興著倆人心有靈犀,下一秒,卻被對方發來的內容吸引了目光。


    陰森?


    心裏擔憂著,羅仲勳向著丁宣亭招了招手,兩顆腦瓜兒就湊到了一起。


    【羅羅】:啥子情況哦,你還好吧?


    丁宣亭眉頭皺得好像能夾死蒼蠅,他咬著下唇,眨了兩下眼睛:“沒經曆過這種事兒噻,不然把大哥他們叫來商量下噻?”


    說著,丁宣亭衝著自家其他三個,正滿眼羨慕,暗戳戳打量著自己和羅仲勳的小夥伴,大大方方的招了招手。


    “都來噻,我的朋友就是你們的朋友!”


    vnc首次保衛朋友作戰會議,參與會議人員全員到位,主持人丁宣亭,解說員羅仲勳,此時此刻正式宣布開始。


    ...


    鄭巡托著下巴,手裏的筷子把碗敲得‘當當’直響,他一臉鬱悶的,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麵的藺澤君:“大哥,你說,他怎麽還沒主動說要幫我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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