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穹很是安靜,夏蔓兒感覺到自己想迴去的心,如果那人追上來多好!


    夏蔓兒跟著楚江樂越過許多門檻,來到一片清新之地。


    “楚公子你來那?”“江師傅!”楚江樂作揖,“嗯。”“江夫子要往迴走?林大哥可讀過書那?”“讀了,我也樂嗬樂嗬去。”


    夏蔓兒感覺那人頓了一下。


    “哦,這是蕭穹的客人,夏姑娘。”


    “哦!你讀書還帶女子來,你夫子那脾氣可不是好受的。”“無妨。”


    夏蔓兒傻傻立在那,楚江樂全為她擋了下來,過一會,有人引著她去偏間。


    “姑娘,我為你備些茶水。”夏蔓兒端坐著,點點頭。


    她聽見有男聲大聲激情朗誦著?曾子日:“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是楚江樂的聲音。


    又聽見:“男兒要建功立業,揚名立萬。”這怕是楚江樂的夫子。


    庭院望過去,在有些零落的樹葉窺視過去,在那個有些黯淡的房間,端端做著一位蒙著眼睛的女子,她有時會微微蹙眉,感覺她這個人快要與這落寞沉寂下去。


    終於夏蔓兒站了起來,摸索走出去,每走一步,鳥鳴蟲語愈加真實。仍然沒有人攔著她,與她說一句。


    她想要感受到讓她愉悅的東西,沒有。但有一個地方一定可以,憑借記憶,慢慢摸迴那個小平崖。


    沒有人!雖然看不見,但她怎麽努力都感受不到他的氣息,風使勁把她往後退。


    每前進一步,似乎都有違天命。突然,她似驚鴻一般快速移動,跳下小平崖,風吹的枝椏呻吟著,如此之多,在她周圍,這些都是她的依靠。


    即使沒有眼睛,夏蔓兒仍能夠穩穩停在樹幹上,似乎與唿唿的風融為一體,她盡量跟上強風的節奏,順風而起,更是如虎添翼,像在坐秋千。


    “哈哈……”夏蔓兒讓一枝椏攔腰,又再一次淩空飛起。在空中,四周都是虛無,心跳加快,有一點點害怕,但很快這種擔心便消失,隻想更高更高。


    “嘖嘖!”


    有人!夏蔓兒沉氣往下壓,想隨著聲響處望去,才想起自己雙眼看不見,便有些緊張扶著雙眼。


    “你眼睛怎麽了?”聲音略微沙啞。


    “是老先生?小輩……不注意傷了下。”


    “功底這麽差,眼睛又不好使,你還出來,真是難為你了。”


    夏蔓兒聽此人如此貶低自己輕功惱怒不已,但即使到現在她也無法分辨聲音的確切位子,老人很像進入她腦海,時時刻刻,與自己都是同等距離。哎,這就是差距呀!


    無聲,陷入死寂。走了?勁風吹的她衣裳颯颯作響,“老前輩?你在嗎?”


    廣闊的天地一會聲響就傳沒了。


    突然,一陣笛聲若隱若現,夏蔓兒剛想去探探。不了,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像鉗子一樣,把她往前拖。“老前輩?”“快走!”是那老人,他就像個風眼把她帶走,疾馳如飛,又弄的她身疼,不過她打賭,這是她有生以來,跑的最快的時候。


    笛聲絲絲傳來,緊隨著是雜亂的腳步聲。“老前輩,有人!”“那你先上去!”“上去?”


    說罷,老人力拔千斤,一頓推拉,夏蔓兒被摔到高空!那是什麽感覺那,茫茫然無一物,止不住的遠端,嘎然而止的心跳,又有一股強大的把自個往下拉!想尖叫,但口裏好像吞著萬鴻,發不出一點。


    老人如鬼魅,與衝上來的四人打的火熱,他招數爐火純青,內力深厚,那四人也是拔尖的高手,連手竟也敗下風來。


    笛聲?還是笛聲,不過聲調變了,從澎湃變得小心翼翼,好像在試探著夏蔓兒的心情。自由下落的過程不好受,笛聲好像一隻醜陋溫順的野獸,雖是恐懼但竟也慢慢習慣!


    “啊!”快要碰到樹頂時,老人托住她的腰向上頂,再次淩空,笛聲似乎很久很久就在耳邊,歎盡天下不如意,就在笛聲中多好。


    半空中的夏蔓兒雙眼迷離,靜靜窩在溫暖的笛聲中,困得很。


    老人再次打退四人,發現第五人也是一位女子,她裹著一件黑袍,閃亮亮的麵紗看不清她容顏,白皙纖細的手拿著笛子隨口都是一首動人的曲子。不與剛才撞擊自己的聲音同,此時略微軟和。


    老人雙手一攤,夏蔓兒落入他懷中,女子蒙著眼睛,看不喜怒哀樂,下垂的四肢也沒有掙紮一下,“姑娘?”不會嚇暈過去了?


    那四人被老人內力整碎,老人見機遁走,四人正要追,女子連忙阻止,“別追了,那老頭死定了,迴去跟主子交差!”女子說完,也不等那四人明白轉身就走!四人麵麵相覷無奈跟上去。


    老人甩開幾人,納悶著女子身上淡淡的異香,染到自己身上,女孩子身上胭脂水粉味想必是正常的。


    夏蔓兒略有些響應,老人帶著她來到小平崖,看見正要離開的林瀟涵,“站住!”林瀟涵背對著他低著頭,“這個女娃是不是蕭穹的客人?”


    林瀟涵壓著頭,憋著氣轉過來,瞟了一眼,見是夏蔓兒,雖是疑惑,但一句沒問,點點頭。


    “已是客人更好了,可能嚇暈了,好好照顧一下!”


    林瀟涵正要打算去接,夏蔓兒突然抬手,似幔紗無力又扣人心弦。兩人又聽見她喃喃道:“好香呀!”


    林瀟涵此刻才聞到間雜著寒氣的異香。女子愣愣下來直立在兩人中間,眼睛是人心靈源泉,蒙著眼睛的夏蔓兒就算有喜怒哀樂,也是看不出來的。


    “夏姑娘,隨我迴去吧!”林瀟涵輕聲道,風起,消失的都消失,唯獨這異香,似乎禁錮這三人。


    夏蔓兒忽地蹲下來,倒向老人,老人連忙去扶,一陣刺痛傳來。低看,首先是沒有眼睛的臉,如同死人,可憐可恨,接著便是一把漂亮鋒利的刀插入自己的腹中。老人頓時真氣外泄,他的血洶湧澎湃從腹部,從口中紅河似的鋪開。


    “父親!”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女子有些稚嫩的手握著匕首,深深插入……


    時間有些呆滯,但夏蔓兒似乎更暴躁,“這種香隻能我一個人有!”她像禽獸沒有感情把匕首拔出來,打算再來致命一刀,


    “啪!”一條鞭子打在夏蔓兒手臂上,匕首被甩出去,但夏蔓兒似乎在一個封閉房子裏,殺死老人是唯一的出頭,她漏露的臉有些扭曲,林瀟涵把鞭子打在地上借力,瞄準夏蔓兒的脖子。


    “林瀟涵,住手!”老人痛苦地躺在地上。


    林瀟涵隻得放任眼前的瘋子,抱起老人往迴跑。夏蔓兒吃痛地躺在那抽搐,又癡狂地想往老人的方向移動,她正能地口水,血淚流個不停,但是如果仔細聽,在野獸吼叫下,有種低吟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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