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蔓兒意識醒來來,下意識睜開眼睛,光線並不唐突,應該是傍晚,胸口堵的很,眼睛也腫痛,她才發覺自己竟然可以看了,想動,四肢發脹,一時半會還不好控製,但最重要的是心裏慌得很,怕得很,自己忘了什麽?


    “夏小姐?”夏蔓兒才發現床前守著兩個丫鬟,普通裝束,但夏蔓兒一眼看出兩人不簡單,神情堅定,舉止規劃整齊,更像兩個護衛。


    “杜大哥他們那?”兩個丫鬟對視一下,“姑娘有傷在身,還是好好休息吧。”


    夏蔓兒一經提醒,才感受到一用力五髒六腑頃刻撕裂傳來,怎麽會?


    “杜大哥那?”即使身體再難受,夏蔓兒也要下床,兩丫鬟隻媒人伸出一隻手,就輕而易舉把夏蔓兒擋迴床上。


    夏蔓兒一下炸毛了,“你們什麽意思?”


    兩丫鬟異口同聲說到:“夏姑娘,有傷在身,還望姑娘好生修養。”


    鬱悶坐會床上,過會她任然堵的慌,“那楚江雪我可以見見嗎?”兩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答不了話,終於夏蔓兒說:“我可以見見林瀟涵嗎?”


    “夏小姐,如果不是有我們攔著,隻怕公子現在……”“怎樣?”夏蔓兒瞪著豆大的眼睛,“我做了什麽,你們要把我關起來,對了,那個老人那,我們好像受到攻擊了,笛聲,軟軟的笛聲……”兩個丫鬟不明所以,仍是攔著她。但夏蔓兒不是個安靜的主,她雖是累乏,卻是不得所願,在那哭喊:“你們蕭穹家大勢大,倒是欺負起我這一手無束縛之力的小女子……”還纏著稍年長的,哭哭啼啼,嗓子嘶啞的很。


    門開了,夏蔓兒發現外麵還敞亮些,那人站在門口,擋住大把的光線,等她走進,原來是楚江雪,隻見她走到過去點了燈。


    橙黃的燈火在暗白裏兀自搖曳,映的楚江雪那張端莊的臉有些冷豔。“夏蔓兒,伯父想見見你。”


    夏蔓兒聽有些楞,“伯父?”


    夏蔓兒跟著楚江雪出來,一路上人都竄出來,再也沒人無視她,要麽低著頭要麽憤怒地看著她,這都什麽跟什麽?


    在眾人注視中她跟著頭也不迴悶聲走,有些憔悴的楚江雪一層一層踏,終於到了地五層,這兒園林錯落,婆娑搖曳,也藏了不少人,曲曲拐拐終於來到一開闊院落,這兒沒有出彩的名草,別致的雕花,隻有沉默的擺設和人。院門寫著:隱鏡。


    走進去,滿滿的人都在向一扇緊閉的門瞻望,靜靜沒有一絲響聲,夏蔓兒就像一個小石子,驚的水波漣漪陣陣,他們似乎有了新的中心,都轉過頭看著夏蔓兒。


    在眾人中間,夏蔓兒看見了推著杜雲衡的秋儀,秋冥和秋濃並排站在後麵,他們兩個都是極其體麵的人,此時倒是衣裳有些錯位,尤其是秋濃臉色有些煞白,似乎吃力堅持才沒倒下去,夏蔓兒原是忐忑,不安,見他如此又想起那晚,倒有些臉紅低下頭。


    楚江雪迴頭看著她,已到房門,卻見她傻乎乎笑著,不免嗔怒:“我蕭穹豈是這般任你仙瑞嘲笑,你好自為之吧,就算陳以鳴來了,你該償命還是要償命。”說完大義凜然頭也不迴的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夏蔓兒。


    推開門,光線有些變了,有些模糊,有些溫軟,在屋裏那些著著羅衣的人都看過來,可夏蔓兒一下就看見低著頭站在床邊的林瀟涵,她從來沒見過如高冷,孤傲的他如霜打的柿子,雖是衣著整潔,服帖,冷溟拒人千裏之外,但他一舉一動似乎像個溺水的人。他終於也抬頭,一臉無措看見了自己。


    夏蔓兒雙眼婆娑,見他盯著自己,心中的委屈,不安,疑惑全想傾訴於他,又怕擔心,想著自己應該更勇敢,拉著嘴角想向他展示一個美好,積極的微笑。


    林瀟涵本是一張皺眉的臉見此咻的沒有表情的臉,就是眼睛瞪得有點大,嘴角輕微顫抖。見此夏蔓兒心想他可能好點了吧,也在此時才看見床上有一個人躺著,是那個老人,痛苦低吟,受了很重的傷,到底發生了什麽?


    而在床邊又坐一人,梳著白發,散著扇子,遮了大半臉,露出皮膚病態白,鑲嵌著兩顆閃著靈氣的雙眼,如鹿如倒影月,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夏蔓兒,夏蔓兒忙檢查周身生怕有什麽差池。


    但她一直都明白林瀟涵就在身後,她不怕,這白頭人再有措辭,隻要林瀟涵沒意見,都不算意見。


    想著這鼓著勇氣靠近林瀟涵,可林瀟涵不著痕跡閃躲過去,拉開一段距離。這短短的距離啪的一聲巨響打的生疼,尷尬摻雜恐慌,恐慌有人無動於衷。她不敢去看那個似乎下一眼就變了模樣的男人,壓製不顫抖。


    床上的老人喉嚨咕嚕嚕發著聲音,睜眼看到夏蔓兒,心下送了一口氣,道:“你們先出去吧!”白發立馬起身,其他人見一暗紫光鮮神武的中年男人踏步也跟了上去。就剩林瀟涵,欲言又止,走之前剜了一眼夏蔓兒。


    這……翩翩公子的形象?


    夏蔓兒還是鼓著眼前人,“老伯,幾時不見,你怎麽倒床上了?”老人一臉苦色:“也沒什麽,就是被你捅了一刀,馬上要嗝屁了。”夏蔓兒石化在那,什麽時候自己背上人命了?


    “你開玩笑!”言語有些激動,卻見老人不合時宜地噴湧出褐色的血。夏蔓兒連忙用手帕去捧他的臉,褐色血浸過衣帕,粘糊糊的觸覺十分明顯,夏蔓兒強壓想吐的衝動:“真我捅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我記得沒呀!”


    “楚兄說要你償命,我當時有心結便不太忙想他嘮叨,便讓他住嘴,他以為我有什麽話說?……”夏蔓一下本是心涼,攤在那,見此便哭訴到:“老伯,你慧眼如炬,一定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啥時捅了你一刀!”豪門深宅殺她易如反掌呀!老伯什麽身份,竟受蕭穹如何厚禮。


    “孩子,我心有結,不知你在說什麽?”


    “老伯,你有什麽心結,我夏蔓兒若能出力的地方,定當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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