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不去。


    炸彈沒有爆炸。


    陸續有人從樓裏出來,樓裏燈全部打開,警察和部隊裏的人,進入樓內。


    周思而眼前隻有路,往上的路。


    易安甚至跟不上她。


    他心不斷往下沉。


    警察迅速引導人質下樓。


    她逆行。


    警察在旁邊按著對講機,聲音沉重,“目前隻發現一人死亡。”


    她失了魂,茫然無措四處尋找。


    易安將人拽住,摁住她肩膀,低頭看她,“思而,你冷靜。”


    周思而搖頭,眼神都不能聚焦,“我媽在哪?”


    易安將她緊緊握住,一伸手扯住旁邊一軍裝,聲音嚴厲,“去找秦上將。”


    他話音落,扣著她手腕,想要將她帶下去。


    可周思而不動,她眉心擰了一下,麵上連一絲血色都沒有。


    盡頭的那間房,警察抬著一副擔架出來。


    她將手從易安手裏抽迴來,走過去。


    她很挑食,從小就是,許舒為了哄她吃飯,想盡了各種辦法。


    可不管用,她不喜歡吃,就是不喜歡吃。


    易安跟在她身後。


    周思而攔在警察身前,然後走過去,木木的去掀那塊白布。


    也就一眼。


    易安上前,一把捂住她眼睛。


    他有些心驚,幾乎被他半圈在懷裏的身體,渾身冰冷,唿吸都幾乎消失。


    她站在那裏,不言不語。


    整個世界忽然死寂了。


    那個溫柔的女人沒了。


    周思而手指動了動,僵硬的將易安手拽下來,她低頭,仔細看擔架上的那張臉。


    前後兩名年輕的警察,都沒敢動。


    走廊上的人,來來迴迴。


    周思而伸出手,手指落在許舒的臉上,聲音很輕,“媽?”


    嘈雜的醫院,她神情無依,低著頭,看向已經沒了生命氣息的女人。


    秦牧幾乎撕心裂肺,走過去,將人抱住。


    周思而手指沒有收迴,身子僵硬的不得了,她很慢地俯身過去,聲音極小,“媽?”


    易安扭過臉,閉了閉眼,沒看。


    已經有警衛員跑過來請示,“秦上將,上麵有電話!”


    秦牧沒動,緊緊抱著周思而。


    易安已經上前,狠狠瞪了警衛員一眼,將人扯走,“我去接。”


    秦牧身子同樣發僵,他身上還帶著血腥味,低頭,嗓音發啞,“思而,對不起。”


    周思而眼瞳緊縮,麵無表情,手指收迴,推開他,俯身要去抱擔架上的許舒。


    她想要將她抱進懷裏。


    但意識模糊,身子一軟,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秦牧將人接住,懷裏的女人,小小的一團,渾身發冷,他雙眸猩紅,眼裏是嗜血的暗色。


    警局領導直接上了頂樓,幾乎是一路急速,但瞧見人,卻是一愣,根本沒敢上前。


    秦牧抱著周思而,滿身戾氣。


    他腳步沉穩,走過去,抬眸看他們,連聲音都沒了溫度,“醫生。”


    剛剛被劫持的醫生護士,還驚魂未定。


    但沒人敢遲疑。


    很快,醫生被帶了上來。


    秦牧渾身沾滿血腥,他緊緊抱著懷裏的女人。


    被帶上來的女醫生,下意識想要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他抬眸,眸色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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