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判,不露麵,隻有一句話,等秦上將。


    周思而跟在秦牧身後,臉色白的可怕,她抬眸,望向前麵的樓。


    樓裏的燈幾乎全部滅掉,黑乎乎一片。


    秦牧迴頭,瞧見她這模樣,心髒緊縮,“乖思而,沒事的。”


    周思而勉強點頭,理智告訴她,應該相信他們,可手還是忍不住顫抖。


    秦牧擰著眉,看向易安,下命令,“看住她。”


    易安神色凝重,“你要進去?”


    裏麵的人,顯然有備而來,而且目標明確。


    上次的事,過去還沒多久,這次緊接著就又來。


    他們的目的很難說的清。


    裏麵人質的安全重要,他的安全同樣也重要。


    他手下的人,全都不同意。


    但秦牧眼皮都沒抬一下,“必要的時候,強攻。”


    李塞讓他上頂樓。


    他要進去,周思而下意識拽住他的衣袖,手指用力的發白,她眼尾發紅,神情裏滿是慌張無助。


    秦牧伸手摁了摁她眼角,低頭看她。


    周思而垂眸,手指僵硬的鬆開。


    漆黑的樓道裏,空氣安靜的可怕。


    周思而等在樓下,感覺神經都麻木了,她站在那裏不動,仰著臉看前麵那棟大樓。


    軍車旁邊,警車也出動半數。


    周圍人群已經被疏散。


    警車裏,無線訊號突然被中斷。


    易安將周思而拽進警車,裏麵男警恰好一聲低罵,耳上耳機全部扯下來。


    秦牧身上的竊聽器被毀了。


    他們現在徹底和裏麵斷了聯係。


    警車裏,警局領導都在,知道秦牧在樓裏,額上都是冷汗。


    易安還算鎮定,隻是冷著臉。


    周思而手腳冰涼,唿吸困難。


    大概半個小時,警車裏,無線信號忽然恢複。


    技術人員迅速行動,很快搜尋到主樓裏發出的信號,屏幕上短暫的模糊,畫麵迅速清晰。


    周思而抬頭,看向那塊正中間的屏幕。


    熟悉的京劇麵譜。


    他在調整鏡頭,聲音陰柔,“看到了?”


    周思而幾乎立刻起了身。


    李塞在動鏡頭,鏡頭裏,一個穿著病服的女人,被他綁在了椅子上。


    隻一眼,他笑,很快,鏡頭固定。


    周思而眼瞳緊縮,唿吸急促。


    李塞站在鏡頭前,麵具上的臉譜很是猙獰,“考你們個問題,一個人的命,和上百人的命,你們選哪個?”


    他笑聲陰寒。


    他根本接收不到外麵的訊息,但隻要想著他們看到這場麵的無助,整個人都興奮的毛孔舒張。


    鏡頭裏,畫麵定格。


    椅子上被綁的女人,醒了過來。


    她抬頭,看向鏡頭。


    常年病弱的身體,麵容有些羸弱的蒼白。


    警車裏,所有人都屏住唿吸。


    李塞將鏡頭推近,低低笑著,“你女兒在看呢,你怕不怕?”


    許舒很平靜,她身上的書卷氣,並未因為久病在床而消散,這種時候,她沉穩大氣,瞧著鏡頭,眼神柔和,像是真瞧著自己的骨肉,聲音很溫柔,“小思,小娜,要好好吃飯。”


    好好吃飯。


    快快長大。


    找個男朋友,嫁人,生子。


    要幸福。


    千萬別哭。


    要好好活著。


    畫麵戛然而止。


    易安幾乎立刻看向周思而,唿吸一滯,反應過來了!


    周思而根本不能思考,她出了警車,要往樓裏去。


    他說,一個人和一群人,選擇誰?


    秦牧,選擇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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