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鼓勵的說道“大人放心,我城內軍民上下一心,賊軍必然不會如此輕易的攻下城池!”汪喬年一愣,隨後搖了搖頭,擔憂的說道“我既然決議守城,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一旦城破就是我身死之時隻會給賊軍留下一具屍體,不會讓他們羞辱到我。


    我隻是擔心天降大雪,也不知道對我們還是對賊軍有利!畢竟城內糧少,衣薄,還不知道會不會對剛剛凝聚起來的氣勢有所打擊”。


    原來是擔心這個啊!


    張永祺迴答道:“大雪當然是對我們有利,對反賊不利。”


    看著張永祺一臉自信,王喬年流露出不解,他不明白張永祺為什麽這麽確信。


    看著汪喬年不解的神色,張永祺當即解釋道:“我軍雖然衣薄、糧少,但是還可以勉強支撐,並不是到了吃不飽肚子的時候,而縱觀敵我雙方,我軍位於城牆之上,敵軍則位於城牆之下。


    剛下完大雪,天氣寒冷,地麵全是冰,城牆上也借了厚厚的一層冰、光滑且堅不可摧,此乃製勝之首要因素-天時在於我方。


    其次李賊在外,雖然兵甲齊備,但是糧草卻運輸困難,他們的人數眾多,每天耗費的糧草數目不再少數,一旦時間長了,他們無法劫掠百姓的糧草,必然會缺糧。


    第三,以正義之師迎戰亂臣賊子,以以逸待勞之軀大戰疲憊之敵,既占據道義又合乎兵法,以次三條來看,我軍焉能失敗,必然會大破敵軍。”


    聽完張永祺的分析,汪喬年這才露出了笑容,略微輕鬆的說道“好,很好,馬上命令張國欽率領士兵繼續衝城牆上灑水,加厚冰塊的光滑和厚度!”


    做完這一切後,汪喬年讚歎說道:“現在我還略微放心了,假如我大明臣民人人如你般聰慧忠義,焉能有今日之辱!”


    “巡撫大人謬讚了,當今皇上雖然年少,但是卻勵精圖治,希望改革創新,隻要把這段最困難的時光度過去,大明天下必將迎來嶄新的曙光。


    到時候不管是建奴入侵還是這遍地的反賊,都會被鎮壓消滅,重現大明盛世!”張永祺興致勃勃的說道。


    “哈哈,我聽說你已經邊賣家產,捐給國家,並且率領族人和家仆天天夜晚宿在城頭,是有這麽迴事嗎?”汪喬年問道。


    “嗯,我害怕李賊時不時的侵犯,我自己盯著也能放心點!”張永祺不以為意的說道。


    “如龍如虎,我大明要是子民都有你一般大精神,那就是上天眷顧,此戰過去後,我必然會奏請陛下,天下表彰你!你的忠心是不會被虧待的!”汪喬年許諾到。


    “哈哈,巡撫大人,我周永琪為的不是功名利祿,這些我都不太放在心上,擊潰反賊之後,隻要請我喝一頓酒,我就已經會很開心了!”張永祺豪爽的說道。


    中午時分,太陽出來的時候,因為李雙喜隻有三天時間,再也忍不住當即命令部隊攻城。


    當下火器隊的大炮就被運送到前線來,十門大炮隻轟炸了一圈,城門就被大破,城牆上也是千瘡百孔。


    因為襄城是個小城,城牆遠不及開封、洛陽城牆的一半厚,就算用明軍的普通大炮也可以攻破,更被說李自成督促研發的新型大炮了。


    明軍城牆上隻有孤零零的幾門大炮,對射幾次後就熄火了,而且準頭極差。


    轟轟。。


    隨著城牆多處崩塌,李雙喜開始命令大軍衝進去。


    隨著雲梯搭上城牆,雙方開始血戰。


    由於城牆光滑無比,即使殘破多處,攻城的大順軍也被城牆上的守軍奮勇拚殺給打了迴去。


    李雙喜見此又命令軍隊強攻城門,可城門雖然被攻破,但是城東狹小,李雙喜的部隊根本發揮不出來人數優勢,再加上汪喬年親率領的守城軍民拚死抵抗,大順軍一時之間被卡主,根本無法攻入城中。


    李雙喜命大順軍的盾兵上前,即使上次從鄧玘那繳獲的大盾,用來抵擋城上射下的亂箭,和斑駁雜亂的火槍。


    這一千多盾兵盯著大盾,進行強攻城門。


    汪喬年急忙命張永祺開始從城牆上摔落早就準備好的石頭,用大石擲擊門板,許多攻城的盾兵紛紛被落石砸到,要不當場斃命,要不盾牌砸裂,被亂箭射死,再加上弓箭、火槍等一時之間雙方的損失都十分慘重。


    李雙喜看的氣急敗壞,便愈加命令士兵強攻,並設立了督戰營,有擅自撤退的人當即射殺。


    在高壓政策下,汪喬年也打出了火氣,防守也更加堅固。


    哪個地方的城牆被轟開缺口,大順軍強攻的時候,他就親自帶兵湧向哪裏,一邊與大順軍格殺,一邊命令老弱運送石頭弓箭等物資上城牆。


    從中午打到下午,雙方死傷過幾千,十分慘烈,可汪喬年的襄城還是守住了。


    晚上,李雙喜看到這襄城久攻不下,就接受了劉宗敏的建議,網開一麵,命圍攻西部城牆的部隊們向遠處撤離,意思就是放這裏的人的離開,好瓦解他們的戰鬥意誌。


    其實李雙喜並不願意這麽做,因為這麽做有十分大的風險,那就是汪喬年可能趁亂出跑,這是李雙喜最不願意看見的事情,在他壓力,十座、百座襄陽城都不如一個汪喬年重要。


    可是現在宋獻策給的時間太緊了,如若再僵持不下的話,肯定會無功而返,這是他更加不願意看見的事情。


    所以最終李雙喜兩相選擇,還是選擇了劉宗敏的建議。


    而守城一方,雖然守住了城池,卻也十分慘烈。


    百姓們盯著嚴寒開始修繕城池,準備物資,而士兵們則輪班下去休息,沒有地方的士兵挨個地方就能唿唿的睡下去。


    汪喬年開勉勵會的時候,知縣曹思正匆匆忙忙的從外麵跑了進來,對汪喬年以及屋子內的主要高級將領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李賊攻打西城門的部隊已經撤去了,我們是否可以撤退了!”


    “你什麽意思!我們剛打退反賊,你還想著撤退!”副將李國欽不等汪喬年說話,當即上前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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