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初也是從外麵迴來,手中還提著一點菜。學校馬上就要開學了,到那個時候就不用自己燒飯了,以前也是隻要學校食堂開火,徐嵐和徐文初就天天吃食堂。雖然大鍋菜難吃一點,不過卻很方便。


    “爸,你啥時候迴來的?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徐嵐率先抱怨起來,希望轉移徐父注意力。


    “你那個破手機打不通,學校電話又沒人接……倒是你小子,不是說在家好好看家嗎?怎麽我前腳剛走,你後腳就跑了?”徐文初問。


    “有點事情,我就出去了一趟。我手機就那麽幾天沒信號啊……你不會不知道我手機號碼吧?”徐嵐問。


    徐文初臉上先是一紅,然後立刻擺出一副嚴父的樣子:“我還沒問你呢!買個那麽貴的手機幹什麽?接電話還要錢。你現在就要一本心思的讀書,考個好大學……”


    十分鍾之後,徐文初拿到了徐嵐手機的控製權,也停止了政治課。徐嵐也進入重新啟動模式。田胖子早就不見了蹤影,隻有薛悠悠一臉好學生狀的看著徐文初。


    “這孩子是誰?”徐文初這時候才注意到一直跟著徐嵐的薛悠悠。


    “同學的弟弟,跟我玩幾天,是個小啞巴。”徐嵐道。


    “哦,那進來吧!對麵小店的大爺,大娘去世了你知道嗎?”徐文初準備開始做飯。


    “嗯,我走的頭一天去世的,還有警察來了。”徐嵐道。


    “迴頭你也去墳頭燒燒紙,你小時候人家可沒少心疼你。”徐文初道。


    “我明白!”徐嵐心中嘀咕,不管咋說自己也算是給他們二老報了仇。


    “觀音廟的老主持也走了,明天出殯,不管怎麽說也是認識一場,明天去吊個唁……”徐文初歎了一口氣。


    “什麽?”徐嵐大驚。


    “死小子,幹嘛一驚一乍的?”徐文初罵道。


    “你說張老先生死了?什麽時候的事情?”徐嵐問。


    “前天晚上死的!剛從女兒家迴來……”


    “什麽時候迴來的?”徐嵐皺眉問。


    “當天迴來,當晚就死了!”


    “……”


    前天是徐嵐在鄭娜家醉酒的第二天,那已經是跟張先生分別後的第三天了。分別時張先生就上了迴大壩鎮的車,怎麽可能三天後才到家?這中間又出了什麽事情?


    “爸,我現在也算是吃陰陽飯的了,明天跟你一起去送送張先生吧!”徐嵐道。


    “好,明天早點去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這沒兒子還真不行,就那麽一個女兒,大老遠趕迴來,啥事也不會張羅。要不是張先生在世的時候常幫人主持這些事情大家也都念他的好,恐怕連個抬棺材的都沒有。”徐文初感慨道。


    兩人抬杠抬了十幾年,可說到底也就那麽一點小事情。現在人死如燈滅,還有什麽好計較的?


    吃飯的時候徐嵐準備去買點啤酒,走到門口才想起來對麵小店出事的事情。去別的小店還有點路,現在徐嵐正在想著張先生的事情,也沒心思跑那麽遠了。


    “我對麵江大爺家小店還關著門?燈也沒開,這頭七剛過了吧?他兒子兒媳呢?”徐嵐問。


    “他家兒媳婦懷孕了,聽說老兩口走的不幹淨,所以不敢住這。出殯之後小兩口就住在了娘家。也無心經營小商店打算轉掉,可是出了這樣的事還有哪個敢接下來?”徐文初道。


    “爸,別人不敢接我們可以接啊?你忘了我是幹啥的?咱們一直住學校宿舍也不是辦法。咱就將他盤下來,裝修一下,做不做生意且不說,咱們住著也方便不是?離學校又近!”徐嵐道。


    “這……你確定那房子沒問題?”徐文初想了一下也來了興趣。


    “嘿,我就是吃這碗飯的,迴頭裝修的時候,咱們稍微變動一下風水,不說大富大貴,早日奔小康,不拖社會主義後腿還是可以的。”徐嵐道。


    “哈哈,就會貧!嗯……迴頭我去跟他們談談,要是太貴,咱就不要了。”徐文初道。


    “嗯嗯嗯!”徐嵐連連點頭。


    吃完晚飯,徐嵐帶著薛悠悠去鎮上轉悠。薛悠悠現在看起來是越來越像一個人類小孩了。晚上在徐嵐的示意下居然還跟徐文初喝了一杯酒。徐嵐有點小奇怪,從來就沒見過薛悠悠上廁所,也不知道他吃的那些東西都吃到哪裏去了。


    一人一屍溜達了一圈,迴來的時候經過老木匠家的家具店。


    見裏麵還亮著燈,徐嵐就帶著薛悠悠走了進去,老木匠躺在躺椅上扇著棕葉扇。他那個孫子,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動畫片。


    “老爺子,最近可好啊?”徐嵐笑眯眯的走過去打招唿。


    “徐小師傅?”陳老頭見是徐嵐顯得很高興,連忙坐了起來。


    “唉唉,您老就別這麽叫我了,我們都是你看著長大的,叫我徐嵐就行。怎麽……就你們爺孫兩在家啊?”徐嵐問。


    “都出去打工去嘍,唉……我本來還想著我兒子能繼承我的手藝……”老頭子歎了一口氣。


    “……”徐嵐也不知道怎麽接話。


    “我也知道現在的手工活計成本高,人工足,可那都是手藝啊,丟了再想撿起來可就難嘍……


    就像咱鎮上的張老先生,他這一走不也是斷了傳承嗎?好在還有你這個後繼者……”老頭歎息了一聲。


    “老爺子,我就是個半吊子,可比不上張老先生。就比如這解簽算命我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啊!”


    “唉!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前天張先生迴來的時候來我這轉了一圈。提起你時,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可最終還是沒說。我看他狀態就不太好,就勸他早點迴去休息。誰知道這一睡下就沒能起來了。”


    “狀態不好?還提起我了?說我什麽?”徐嵐好奇的問。


    “他當時一身的泥土很是狼狽,臉上也沒什麽血色。說是路上摔了,腿還有點跛。當時我看他饑渴難耐的樣子,就給他下了碗麵條,可他也沒吃兩口……”


    “他說到我什麽了?”徐嵐眉頭皺了起來。


    “他說你比他看的開,人老了老了還想著著爭名奪利,到頭來卻沒能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哎……當時我還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看來當時他就知道大限將至啊。”


    “不得好死……”徐嵐重複著這具話。


    “嗨,可不是不得好死嗎?死的時候應該是吃了不少苦的。身上被抓的皮開肉綻,像是奇癢難耐一般。”


    “老爺子,張先生有沒有跟你提起過這幾天他去哪了?六天前我在縣城碰到過他。按時間算中間有三天時間,那三天他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徐嵐問。


    “這倒沒提過,徐嵐啊,你說江老頭夫婦慘死,他們是不是……”老木匠看了看聚精會神看電視的孫子,然後壓低了聲音問。


    徐嵐也抬頭看看,不知道什麽時候薛悠悠也湊了過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電視。


    “老爺子,實不相瞞,前段時間我們就是追查江大爺夫婦死因去了。其實他們是被一個自稱邪神的惡靈給害了。”


    “張老頭也參與了?那這惡靈……”


    “您老放心,已經鏟除了。所以我就不知道張先生為何會遭此毒手。”徐嵐摸了摸沒有毛的下巴。


    “難道真的是被邪祟害了?”老木匠問。


    “這個還不好說,有的時候人比鬼可怕……”


    “哎……”


    “老爺子,陳叔不願意接班,你就重新找一個徒弟唄。”徐嵐岔開話題,許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嘿,你以為教個徒弟簡單啊?沒有三年苦工根本就不能叫入門,五年十年方能小成,就這還要看悟性。做這一行要耐的下寂寞,安的下心。年輕人中難找嘍……這個小孩是哪家的?怎麽以前沒見過?”老頭子正在抱怨,抬頭的時候才發現,薛悠悠已經站在了香桌前,傻傻的看著那個墨鬥。在他眼中這個墨鬥是會發光的。跟那個叫電視的東西一樣,隻是這個墨鬥發出來一股讓它難受的氣息。


    “悠悠,別碰那東西……這是我一同學的弟弟,是個啞巴。”徐嵐解釋道。


    “哎,可憐的孩子,我給你拿點糖果。”老爺子起身去找零食。


    徐嵐還沒來的急阻止,他的小孫子已經瞬間就從看電視狀態蘇醒過來,一把奪過老爺子手中的糖果灌,一副誰也不給的樣子。


    徐嵐也暗暗搖頭,這個小胖墩都上三年級了,被慣的也確實沒樣子。


    “嘿,你這小子……”老爺子作勢要打。


    “你打我,我就打電話給我媽!”小胖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我連你爸媽一起打,一點規矩都不懂……”老木匠舉起手,又無奈的放了下去。


    “老爺子,別跟孩子一般計較,悠悠他平時也不吃零食。”徐嵐拉了老木匠一下。


    “這孩子沒上學?”老頭見薛悠悠還看著那些木匠工具似乎很敢興趣一般就笑著問。


    “老爺子,他雖然不笨,不過一直跟陌生人不合群,所以他家裏人就讓他輟學了……”


    徐嵐還在解釋,老爺子沒有理會已經走到了薛悠悠身邊。


    “孩子,你喜歡這些東西?”老木匠問。


    “嗯!”一項不大理會外人的薛悠悠卻對這個第一次見麵的老頭子點了點頭。


    “哈哈哈!那我來做個示範,你看看能不能跟著做啊。”老頭子帶著幾人進入院子,找了塊木板,又找了一把斧子,開始劈木條。


    “哢嚓哢嚓……”老頭子開始動了起來,每一斧頭下去都像是經過計算一樣。一根根筷子粗細的木條,就像機器加工的一樣蹦了出來躺在一邊。徐嵐也不禁感歎,別看這簡簡單單的幾下,這中間花費了多少功夫才練出來的卻沒人知道。


    “你來試試!”老頭示意薛悠悠。


    徐嵐暗道不好,這老頭是要挖人啊!徐嵐正準備出言阻止的時候,薛悠悠已經走了上去接過斧頭。


    “哢嚓,哢嚓,哢嚓……”薛悠悠的力氣那可是比徐嵐還大的。一把四五斤重的斧頭在它手上就像羽毛一樣。


    木板在它手上變成了木條,幹脆利落的樣子一點不比老木匠差,唯一的區別在於它劈的木條粗細不一。


    “咦,這小手腕力氣不小啊!不錯不錯……已經知道尋找木材的紋路了,悟性也不錯。”


    徐嵐卻心中叫苦,要知道薛悠悠可是一個僵屍,這要是真的跟了這老頭,自己又不在身邊,萬一出了點啥事,傷了人那可就麻煩了。


    還有那個墨鬥,明顯是薛悠悠碰不得的。兩者屬性相克,雖然隻要薛悠悠不去碰觸,那也沒事。可真要跟著老頭學藝,那難免會接觸到老墨鬥。


    最最重要的是薛悠悠的身份不能被別人知道。作為僵屍,禁忌很多,被別人知道了身份絕對是個麻煩的事情。


    “老爺子,你不會是想收徒吧?”徐嵐試探著問。


    “哈哈哈哈,剛才被你一提醒我倒是有那麽點心思!這孩子不笨,天生殘疾更是能靜心下來……”


    “不不……我可不能答應你。我隻是幫人家照顧小孩的。”徐嵐連連搖頭。


    “小徐啊,你看這樣行嗎?你帶我去見見他父母。你看這孩子現在又沒有讀書了,跟著我學個一技之長不好嗎?將來也有一口飯吃!”老木匠拉著徐嵐的手,一臉的悲天憫人的表情。


    “怎麽可能?人家要是有空他就不會被放在我這裏了。”徐嵐反駁道。


    “嗨,小子,答不答應是人家的權利,你激動個什麽勁?”老木匠見徐嵐快跳了起來,很是不解。


    “呃……我不是激動,隻是覺得這樣很草率,人家有自己的人生規劃,你不應該插進來打亂這些。”徐嵐辯解道。


    “不,我認為插手他人生規劃的恰恰是你。現在有另一條可以選擇的路擺在他麵前,你為什麽不讓他試試呢?而且似乎你也沒權利管這些,我現在隻想見見他的家長!”老木匠笑眯眯的反問徐嵐。


    “呃……這個以後再說,今天很晚了我們該迴去了。”徐嵐不想再跟老頭糾纏,轉身帶著薛悠悠離開家具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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