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望向正調養生息的林恆,眼裏掠過一絲擔憂。


    七戒看向林恆身旁的歐陽故思三人,輕聲道:“林恆無礙吧?”


    這時,沒等歐陽故思開口,林恆便突然睜眼,說道:“無礙。不過想要處理這雷鰻,必須是肉身強勁才可為啊。”


    這時,九戒緩過了神來,他嗓子眼裏熱辣辣的,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他從容的笑了笑,輕聲道:“據烹飪道盟的記錄,南原界內很少有烹飪師是體修,而且還是實力雄厚的體修。”


    他一臉期待的望著林恆,“你聖化了幾處竅穴?”


    聽言,林恆沒有猶豫,淡然說道:“三十四處。”


    九戒眼裏的肯定藏不住,滿意的點了點頭,嘖嘖稱讚:“後生可畏啊。你修為化靈八重,肉身修為是三十四竅穴,你是靈、體雙修?”


    聽言,林恆遲疑了。過了一會,他從容自若地說道:“不,我是三修。”


    話語一落,所有人一驚,耳朵裏哄了一聲,如同被尖針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那瞬間,所有人直瞪瞪地看著林恆的臉,露出怎麽也抓不住要領的神情。


    九戒皺起了眉頭,“這…你竟走的是這條路?!”


    歐陽故思用一種狐疑的目光望著他,滿腹狐疑。他低著頭,心裏上上下下地翻滾折騰,一雙靈動的眼睛,正滴溜溜地轉動著,像鑽頭一樣。


    這時,七戒老師望著林恆,問道:“你念力幾階?”


    “二十。”


    聞言,眾人再次大吃一驚。


    七戒倒吸口涼氣,驚歎道:“三個方向都表現非凡,怪不得你敢走那條不歸之路啊。”


    九戒笑道:“林少主果然不同凡響。”


    林恆謙謙笑道:“九前輩,這雷鰻處理的可讓你滿意?”


    “滿意,非常滿意!你揮刀不單單是快,還很穩,最重要的是精準,比我們這些活了這麽久的人,也是絲毫不遜。我現在可以宣布,你有足夠的資格成為一名烹飪師!”


    九戒的心凝聚著強烈的激情,眼裏閃耀出歡樂的火花。


    親眼見證了一位十六歲的烹飪師的誕生,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著,他的痛快已經不能用我們單薄的語言來表述,似乎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跳動。


    九戒從他自己的指環裏拿出了一枚青色的玉佩,並為玉佩注入一絲念力,隨後遞給了林恆。


    “這是屬於你的烹飪玉簡,此時此刻,你已是一名烹飪師了。此玉簡在五大界域內皆會得到認可。”


    林恆從容地接過玉簡,儒雅一笑:“謝謝九前輩。”


    “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


    九戒笑了笑,輕聲道:“事已了,我也該迴金陽了。七師兄,再會。”


    “師弟,這就走了嗎?”七戒依依惜別。


    九戒輕歎了口氣,笑道:“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離緒千種,期待著下一次重逢。”


    說完,他將掛在身上的白布拿了下來,身體化做流光直接消失在了天際。


    見狀,七戒老師雖然是笑眯眯的模樣,但眼中卻還可以見到憂愁的暗影。下一次見麵,不知又是何時?


    這時,林恆銳利的雙瞳宛如測透了他的想法,在優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


    林恆的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他輕聲道:“七戒老師,學生還有些事需處理,便先行告退了。”


    七戒聞言,用一種溺愛的目光望著他,笑了笑道:“嗯,先去忙吧。以後記得多來看看七戒老師。”


    聽言,林恆瞳仁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言笑吟吟,輕輕一笑,“會的。”


    不久,林恆四人便離開了烹飪房。


    圍觀的學生也都散去,但走在業院的小道上總會引人注目。


    薛之山拿著那枚青色玉佩,仔細的打量起來,嬉皮笑臉的說:“這就是傳聞中非常難得的烹飪玉簡嗎?真羨慕你啊林恆,以後能做個廚子。”


    說完,他將玉佩遞還了林恆。


    林恆眉頭微皺,接過玉佩,“廚子?”


    這話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可為何聽起來如此別扭呢?


    此時,薛之山眉宇間突然籠著一層愁雲,那雙緊鎖的濃眉愁悶不展,好像心裏壓著千萬事情。


    他麵部表情十分憂鬱,輕歎了口氣,感慨萬千的說道:“三年後,你就要去王城了,我三年後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去了都城,以後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麵了。”


    聽言,一旁的王立立容貌秀麗,一雙眼睛靈活之極,兩眼水汪汪的斜睨他。她的臉上流露出非常憂鬱的神色,心弦也越發的沉鬱不揚。


    他們之間的命運軌跡已然往不同的方向走,未來還能不能再次接軌,已經說不清道不明。


    歐陽故思沉默不語,不為所動。


    林恆一雙漆黑的眼珠閃過墨綠,輕輕一笑,“以後會有機會見麵的。不過,你再不好好修行,連中階學府都進不了。”


    薛之山聽言,咬了咬牙,頓時莊嚴肅穆,“你說的對,看來我又得閉關。誰也別攔我,我不突破化靈二重,我就不出關。”


    他愀然變色,一雙眼睛變得炯炯有神。他緊緊握拳,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一旁的歐陽故思用一種極為嫌棄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說:“沒人攔你,你去吧。”


    聽言,薛之山虎頭虎腦的,頓時沒了剛才的氣勢。他擰緊了眉頭,用一種狐疑的目光望著他們三人,述惑不解地問道:“這…你們不挽留下我嗎?說不定我就改變主意了呢。”


    話落瞬間,他們三人快步向前走去,頭也不迴。


    “誒,我不要麵子的嗎?”


    歐陽故思向後揮了揮手,反問道:“麵子能值幾個錢啊?你還是早點去聚靈房吧,免得位置被搶沒了。”


    聽言,薛之山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他匆匆忙忙地往身後奔去。


    再不去,還真得打地鋪。


    與此同時,王立立眼珠子黑漆漆,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淩厲之氣,微微笑道:“林恆,我去劍區,便先走一步了。”


    說完,她便自行離開。


    這時,林恆看向了一旁剩下的歐陽故思,“你呢?”


    “我?跟著你唄。”歐陽故思一臉人畜無害。


    “隨你便吧。”


    不久,二人緩緩來到靈院的議事大殿前。


    四大院常年大雪紛飛,像棉絮一般的雪,像蘆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的帶絨毛的種子一般的雪,在風中飛舞。


    天空一樣蔚藍,並且比海藍得更晶瑩剔透。宛若達到一個幽雅恬靜的境界,來到晶瑩剔透的童話般的世界。


    千峰萬嶺,千閣萬樓,極目一望,盡是白色,閃耀著一片連接不斷的銀光。


    林恆衣發飄飄逸逸,不紮不束。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琉璃的光芒。


    他大步走進大殿,從容自若地走到殿內中心。


    殿內兩側坐著玄禦的十位長老,中間則是正襟危坐的掌教。


    林恆畢恭畢敬,拜手稽首:“掌教,各位長老。”


    他一出現,殿內眾多長老頓時大發議論,眾說紛紜。


    他們驚訝地站起來,仿佛眼裏除了林恆,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了。一看透他的修為,他們皆忍不住大吃一驚,皺起了眉頭。


    楊辰的大腦已經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裏不動,楞著兩隻眼睛發癡地看著眼前的少年,說道:“真是化靈八重,傲天所說竟是真的。”


    一旁的嚴嘯的麵色一刹時地變了灰色了。他心跳得厲害,皺著眉頭,“才幾月不見,修為如此這般突飛猛進,莫非是有大機緣不成?”


    一時間,大殿內人聲鼎沸,唯獨莫傲天與白敬蒼還算鎮定自若,麵不改色。


    這時,白敬蒼緩緩站立,道貌岸然的他眼裏充滿了平靜,但眼神中卻時不時閃過一絲凜冽。


    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他的背脊挺直,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


    他輕聲道:“你們都退下吧,吾想與林恆單獨談談。”


    話落,大殿內眾多長老刹那迴神,頓時莊嚴肅穆,閉口不談,一瞬間殿內鴉雀無聲。


    隨後,眾長老畢恭畢敬地退出了大殿,走時依依不舍,還不忘用一種既驚訝又狐疑的目光打量著林恆。


    不久,空曠的大殿的上,僅站著兩人。一老一少,二人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皆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也是充滿了平靜,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白敬蒼麵無表情,緩緩走來。


    林恆從容自若,紋絲不動。


    這時,白敬蒼言笑吟吟,臉上噙著一抹溫文儒雅的微笑,輕聲道:“林恆,你這段時間去了何處?”


    林恆聽言,輕輕一笑,毫不猶豫的說道:“亙古墓內。”


    聞言,白敬蒼眉頭微皺,臉上雖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他內心還是忍不住的波瀾起伏,像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樣不能平靜下來。


    白敬蒼從容道:“真有墓?看來不全是幻覺。”


    他目光如炬,反問道:“不過,你能確定你所見不是幻覺嗎?”


    林恆笑了笑,輕聲道“不確定。但在我湖底昏迷之後,我敢確定一切皆是真實。我的修為能在短時間突飛猛進,便是在昏迷之後得到了切切實實的機緣。”


    聽言,白敬蒼眼裏閃過一道精芒。


    他儒雅一笑,淡然說道:“聽故思所描述,在巨大墓室中的湖泊下有黑白雙龍,你犯險救了她們三人。”


    林恆迴道:“確有此事,不過我後來陷入昏迷,醒來之時,湖已不是原來的湖。”


    “這麽說你昏迷前的一切都是幻覺?可她們三人為何沒有受幻陣影響,記憶仍在?”白敬蒼皺了皺眉,述惑不解。


    林恆迴道:“應該那巨墓室半真半假吧。”


    聽言,白敬蒼反問道:“半真半假?你是如何知道?”


    他一雙眼光射寒星,眼睛正滴溜溜地轉動著,像鑽頭一樣,要透進他的眼裏去。


    林恆從容不迫,不猶豫的道:“推斷而出。”


    聞言,白敬蒼眉頭微皺,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見林恆麵不改色,他沒有繼續追問,畢竟他隻是單純的想了解情況,並不是審訊犯人。


    他是學生,他是掌教,二人之間利益並不衝突。沒有必要存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白敬蒼轉移話題,問道:“那你是如何進入,又是如何出來的?”


    林恆迴道:“從龍穀村的洞口進入,如何出來的?學生不知。隻知,醒來之際,已然到了金陽城外。不過,在學生昏迷之際隱隱約約看到了一位身穿黑袍的人。”


    白敬蒼眼裏閃過一道精芒,追問道:“你可有看清他的臉?”


    林恆麵無表情,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他帶著麵具,以我的念力看不透。而且,那人的修行高深莫測,給我帶來了極強的壓迫感。”


    白敬蒼笑了笑,“此人能布下八階幻陣,瞞天過海,確實不是凡輩。並且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控製了我,並消除了一眾人等的記憶,玩弄我們於股掌之間,他的實力至少是尊者級別。”


    聽言,林恆靜靜的沉思著。按照之前,在靈骨閣中與歐陽離庭的一番談話中了解,黑袍人能在兩大仙境強者的包圍下從容離開。由此可見,他的實力不僅僅是仙境,更是仙境中的強者。


    取他們這些人的性命,對於他隻是揮手之間。


    龍界內黑袍人的一番話,林恆半信半疑。他是敵是友,也分不清。


    但無論是敵是友,對於林恆來說,都不是好事。眼前來看,黑袍人像是在實施一係列的計劃。


    從搶奪歐陽氏的聖器五行八卦盤,再到眾目睽睽的現身,將“林恆”暴露在帝城兩大氏族的視線,然後又悄然無聲的消失。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如今,又將曾引起人間浩劫的鎧甲白白送予他,難道隻是為了消除鎧甲的帶來劫難嗎?


    他知道他從另一世界來,又知他一切,又曾言他能主宰一場人間浩劫,這一切究竟是誰在幕後操控呢?他的話又是真是假呢?


    林恆刹那迴神,這背後的謎底依舊詭秘未知,隻能日後探索,了解清楚。


    …


    (4100+)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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