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白敬蒼問道:“那人可有對你做了什麽?他費盡心機,大費周章地設計了此事,目的很明確,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你。”


    “如今他放走了你,證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林恆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學生暫時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在墓裏的幾月也沒有任何異樣發生。”


    白敬蒼臉色凝重,皺了皺眉,“那就奇怪了。這段時間內你身體有任何不適,或許發現體內多了什麽印記之類,及時告訴我或許其他長老,避免讓事態惡化了。我怕有人在你昏迷不醒之時,對你動了手腳。”


    “嗯,學生謹記。”


    白敬蒼輕歎了口氣,事情並沒有他預料的那麽複雜,但這反而怪異。如此的大費周章,布下一局,而做為局中人的林恆卻相安無事,這實在讓人抓摸不透。


    他默默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隻見,他額頭緊皺,雙鬢白了許多,眉宇間流露出淡淡的焦躁,眼神比平時似乎陰沉了許多,眼睛深處不時跳出一股頹廢與怒氣的感覺,臉部表情有些複雜,似乎總有解不開的心結。


    林恆靜靜地站在那裏,泰然自若地望著他,清澈的目光清純得不含一絲雜念、俗氣,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


    並不是他不想將真相公布於眾,有時候假象比真相更好。


    涉及黑袍人一事,又波及鎧甲,知道的越少,反而越能置身事外,不受牽連。


    這時,一旁憂慮得厲害,腦子裏就像塞了一團亂麻,理不出一點頭緒的白敬蒼,終於抬起了頭,也不再過多詢問此事。


    隻見,他輕輕一笑,“聽莫長老說,你獲得了高階學府的免試入學資格,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白敬蒼雙眸閃耀著犀利的光芒晶瑩剔透,笑道:“那你為何還選擇在玄禦繼續修行三年呢?”


    “沒有理由。”林恆麵不改色,淡然地說了一句。


    聽言,白敬蒼笑了,臉上一陣陣溫暖人心的笑意蕩漾著,一雙充滿希望的眼睛望著他,讓他心裏泛起了一陣陣漣漪。


    白敬蒼道:“你的修為突飛猛進,想必是在墓中得了機緣,這是屬於你的氣運,我不會多問。但你的修為提升太快了,先不用著急突破至半靈,先好好沉積。厚積薄發後,自然會水到渠成。”


    聽言,林恆若有所思。


    如今他的修為已是化靈八重的巔峰,九重隻是臨門一腳的事情。


    不出一月,突破半靈不是問題。


    不過,白敬蒼的話不是完全不可取。化靈境不到半年突破至半靈,確實有傷根基。他也正有打算沉積一段時間,再尋適當的時間突破半靈。


    不過,前往通冥河之時,他的修為必須要到半靈。到了半靈,他的自保能力有不小幅度的提升,到時把握也會大些。


    白敬蒼笑道:“你可以走了。”


    聽言,林恆稽首退下,並恭恭敬敬地說道:“學生告退。”


    不久,他走出靈院大殿。


    見到殿門被推開,林恆走了出去,歐陽故思三步並作兩步奔了過去,望著他那張俊美絕倫的臉輕輕一笑,問道:“姐夫,掌教都問了些什麽?”


    林恆雪白的衣衫,雪白的手,墨玉一般流暢的長發用雪白的絲帶束起來,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風流自在,優雅貴氣。


    他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輕聲道:“問了一些你也想知道的話。若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問掌教。”


    “這我哪敢啊,不過我倒真是挺想知道,姐夫你這段消失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麽?”


    “有時候好奇心不要太重,因為好奇心會害死貓。”


    林恆額前幾縷紫色的長發隨風逸動,淡黑色的眼眸裏藏著清冽和魅惑,眼角輕佻。


    說完,他身軀凜凜,向前漫步走去。


    歐陽故思臉上似笑非笑,嘴角邊帶著一絲幽怨,喃喃自語:“好家夥,這麽玄乎嗎?又跟我賣關子。”


    說完,他衣衫飄動,身法輕盈,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


    天色愈陰暗了,滿天飛舞的白雪,夾著煙靄和忙碌的氣色。雪中的景色壯麗無比,天地之間渾然一色,隻能看見一片銀色。


    許多,大殿內的白敬蒼緩緩走出,他看著雪花依然在柔柔的飄灑,微微的閉上雙眸什麽都不去想,靜靜的聆聽著飄雪的聲音,讓他煩躁的塵心得到些許的安寧。


    突然,他麵無表情的臉上充滿了憂愁,喃喃自語道:“亙古墓?帝墓?林恆?這之間有何關聯嗎?究竟又是誰在布這迷局?目的又是什麽?”


    “許久寧靜的昆侖,又要掀起腥風血雨了不成?是災禍的征兆還是祥瑞呢?”他輕歎了口氣。


    雪,像柳絮一般的雪,像蘆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一般的雪在空中舞,在隨風飛。他,該歸往何處?


    傍晚,大片大片的雪花,從昏暗的天空中紛紛揚地飄落下來。霎時間,山川、樓閣、殿宇,全都籠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出了靈院,落日餘暉漸漸散去,一盞盞燈光慢慢點亮。


    林恆迴到久違的庭院,看著門前掛著“五零零”的牌號。迴想數月前,他隻是築氣,此時卻已臨近半靈,不禁感慨萬分。


    不久,他盤膝而坐於閣中軟榻之上,眼望窗外。


    隻見,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夜霧襲來,仲夏的夜晚倒有點涼意,朦朧的月光下,看不到幾顆星星。天空並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遠處。


    他緩緩閉上了雙眸,漸漸心無旁騖,默默運氣凝神,靜靜的進入修行狀態。


    一年餘月後…


    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驕陽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


    灰藍色的天空,鳥獸嗷嗷展翅飛過天際,一陣陣鳴聲傳入下方。


    大地上,鬱鬱蔥蔥的樹木拔地而起,小溪潺潺、泉水叮咚、樹葉沙沙,陽光下溪水靜靜地流淌,清澈見底。


    一座碩大無朋,銅牆鐵壁的城池坐落在一條一望無際的大河岸邊上。岸邊的一座四指山下,一群朝氣蓬勃,風華正茂的少年們莊嚴肅穆,都認真地聽候著百階梯上考核官的講話。


    百階梯上,紫金大門高高聳立,氣勢磅礴。


    越過紫金大門,一群人正圍觀在四院三閣前的空曠地處上。


    不難看到,四院三閣的中間處,有一道碩大的印記在散發絢爛的光芒。


    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各自三三五五地聚在一起,看得出來,很多人現在情緒一片激動,有些人甚至要抓狂。


    也有的人困惑不解,一臉茫然。


    此時,一位身穿冰藍色長袍的少年,正往人群中大步而來。少年頭發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脖頸處的肌膚細致如美瓷。


    他一臉狐疑的走來,盯著空無一物的中間,不知眼前的數百人在圍觀著什麽?


    不解的他,問了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


    他言笑晏晏,彬彬有禮地問道:“學長,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嗎?”


    隻見,那青年皺了皺眉。他的身上散發出親和的氣質,低沉的嗓音,說道:“你應該是入學第二年的學生吧。”


    少年笑了笑,眉頭微皺,述惑不解地問道:“沒錯,但這跟我的學齡有關係嗎?”


    青年道:“你可曾聽聞過林恆?”


    當他說出“林恆”二字時,他眼裏閃過一道精芒。他激動極了,從脖子紅到臉,太陽穴的青筋脹得像豆角一樣粗。眼裏更是充滿了崇敬之意。


    少年笑道:“林恆學長是昆侖的七少主,聲名遠播,這我肯定知道啊,但這跟林恆學長有關係嗎?”


    青年道:“你知道林恆在你還沒有來玄禦時,去了何處?”


    少年眉毛擰在一起,低著頭,心裏納悶,“這…說來也奇怪,我還沒見過林恆學長,我不知道他去何處,難道他一直都不在玄禦裏的嗎?”


    青年似笑非笑,輕聲道:“不,他一直都在玄禦。”


    少年又問:“難道是在聚靈房閉關?”


    青年搖了搖頭,眼裏跳躍著愉快的光芒。他興奮的臉上紅光閃爍,眉飛色舞地指了指人群中間的那道散發白光的圓形印記。


    那道印記如同一麵白鏡,鏡麵上如同一麵湖泊,波光粼粼。


    青年道:“你知道那個光圈是什麽,又代表什麽?”


    少年癡呆呆地站著,緊皺著眉,思考了片刻後,說道:“很像我當年參加入學考核時的人玄秘境。”


    青年解釋道:“光圈之內是玄禦的三大秘境之一,天玄秘境,也是宗門內當下最強的秘境,秘境之內的妖獸都是半靈級別,平常都是老師長老們的修行之地。”


    少年聽到這個出人意料的消息,他那兩道細細的眉毛一下子驚訝地跳了起來,大眼睛跟著鼓起來,瞪成了兩兩個大圓圈,忍不住驚道:“半靈?!這麽兇險嗎?”


    不過,他慢慢鎮定自若,並皺了皺眉,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看著青年,問道:“可這與林恆學長又有何關聯?我怎麽感覺學長你在答非所問呢?”


    青年聽言,揮手就是一巴掌,輕輕的拍在了少年的腦袋上,“別質疑你學長我,我可是玄禦萬事通!”


    少年摸了摸頭,委屈巴巴的。


    青年不爭氣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一年前,就是在你們入學的前一天,林恆進入了天玄秘境修行,至今未出。而光圈時隔一年再次出現,證明他要出關了!”


    說完,他的心越來越激動,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芒,“沒錯,那個男人他要迴來了。”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像是古潭裏的深水,揚起波濤,激蕩得我幾乎站不住腳。


    聽言,少年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頓時兩眼放光,扭著腦袋使勁地向光圈裏張望著。


    他心跳得很厲害,差點進出胸膛


    “林恆學長要出現了嗎?”他緩緩說道,唿吸一下子急促起來,臉上的神色既緊張又興奮。


    青年微微仰著頭,神采奕奕,眼神裏充滿了敬畏之意,“神一樣的人物。在他從金陽參加五脈貢會迴來之後,進入天玄秘境前的數月裏,他在靈院的北區,十元妖地上大殺四方,每日斬殺十域千千萬萬的妖獸,在積分榜上創造了永遠不可能超越的記錄。”


    他很激動,激動得脖子紅到了臉,又道:“超過榜二賈成軒上千萬分。讓人再次驚歎的是,念院的蒼書碑上的百個金字盡數看破,成為史上第二個完全參悟蒼書碑的人。”


    “據說念力已突破第三十階,達到了念力的第三重境界!”


    聽言,少年忍不住大吃一驚,這是他第一次知道,以致就像受到電擊一般,精神處於半癡半呆的狀態之中。


    此時,青年心裏的激動像一道洪流直衝腦門,再次說道:“更讓人感到震撼的,是他的肉身力量。體院四大鍛體區,南水區,坐於第一百八十一台上,肉身承受巨大的壓力以及令人發指的冰寒那紋絲不動,毫發無傷,創下無人能破的記錄。”


    他越說越激昂,“東雷區,肉身承受萬千雷擊,依舊不屈膝,從容走過。”


    “北風區,肉身承受劇烈的狂風,仍舊心如止水,紋絲不動。


    “西火區,肉身承受熾熱火焰,如浴燎原烈火,卻從從容容,一聲不吭。”


    “肉身力量據說突破了四十竅,進入了肉身的第三重境界。”


    聽言,少年再次驚呆。他吃驚地瞪大眼睛,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他的靈力,肉身,念力,無一不表現出極高的天賦。”


    這時,青年瞥了少年一眼,“你以為就隻有這些嗎?那你就錯了!”


    說完,他的眼裏閃過一道精芒,“劍道資質頭生渦,乃劍仙之資,他的劍意已入劍三!”


    “丹道天賦更是超凡,成丹率將近十成,人送“十成丹師”!更是南原界二十歲內的十大三階煉丹師之一!”


    “他還是烹飪師!南原界上最年輕的烹飪師!”


    少年咽了兩三口唾沫,眼裏也開始充滿了敬畏之意,“林恆學長真是神人啊,已經能用南原界為前綴了。”


    不過,他臉孔由於心髒的痙攣而變得蒼白,看來他的心髒是暫時停止了一下的。


    青年似笑非笑,說道:“據說,他這次天玄秘境的修行,是為厚積薄發,突破半靈做準備。”


    “如果一切順利,那麽他的修為應該已是氣境的第三重境界,半靈!”


    …


    未完待續(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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