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從水裏竄出一白淨柔嫩,眸若清泉,笑若驚鴻,眼中泛著清澈的光,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微笑的時候,像是能把冰雪融化的溫文儒雅的翩翩少年。


    標杆般筆挺的修長身材,細致如美瓷的肌膚,一身白衣也掩不住他的卓爾不群英姿。


    少年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豐神俊朗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劍眉星目,棱角分明,深邃目光不自覺的給人一種壓迫感。


    少年剛冒出水麵,抹了一下臉上的水,舒舒服服地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身上的白衣碎爛爛的,像是被水裏的力量給侵蝕的。


    “林姑娘!!”


    阿蘭阿菊恍惚的神情突然精神抖擻起來。她倆那兩道細細的眉毛一下子驚訝地跳了起來,大眼睛跟著鼓起來,瞪成了兩兩個大圓圈。


    湖邊的人先是一驚,後是眼裏射出兩道寒光,頓時滿臉的怒氣。她們臉上怒氣隱現,好像一陣電閃雷鳴,眼角的肌膚拉得就像要裂開似的,兩顆圓圓的眼珠子好像要迸出來。


    少年即林恆,當他看到阿蘭阿菊慘白的臉就像給抽幹了血似的,不禁眉頭一皺。


    林恆發現四周已是人滿為患,而且個個好像怒氣隱現,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好似一頭頭被激怒的獅子。


    林恆緊皺著眉,心裏似翻山倒海,用狐疑的目光目不轉睛地張望著。


    司徒嫣眼角還有淚痕,看到林恆安然無恙的,頓時大吃一驚,皺著眉頭:“他怎麽沒事?竟然生龍活虎的。”


    司徒曌心裏也是暗暗吃驚。


    大族巫老婦臉色像黃昏一樣陰沉,她一皺眉,不由得一股怒火“騰”地一下躥上來。


    老婦然繃得緊緊的,臉上的皺紋像拉直的繩子,大聲道:“來人,將這玷汙聖湖之人抓起來!!”


    說完,從湖邊飛出數十人,她們騰空而起,往林恆方向飛去。她們來勢洶洶,一雙眼睛紅通通的。


    林恆見狀,一皺眉。


    林恆一臉茫然,絲毫不知道如何應付。


    他們個個都是第三境的高手,以林恆現在實力根本毫無反抗之力,但也不能束手就擒啊,打不過我還躲不起嗎?


    林恆撲通一聲跳進湖裏,像條大魚似的在水裏自由自在地遊來遊去。


    那些擒拿林恆的高手,她們臉色一沉,不敢跳進湖裏,隻能在湖上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湖麵的進展引來了眾人的議論紛紛,她們開始談論林恆的身份,更是猜忌他的一切。


    “這平平之人是誰,竟然能在聖湖裏動若遊龍,聖湖也沒有將其化為灰燼,究竟是怎樣的體質才能在聖湖裏長久存在?”


    “而且他身體的那五彩光是怎麽迴事?”


    …


    一時間,真是人山人海,人聲鼎沸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隨處可以聽見人們的議論聲和謾罵聲。


    過了好一會兒,林恆冒出了水麵,抹了一下臉上的水。


    剛一出水,湖麵上的那些高手一股腦恕地向林恆發起了攻擊,各種各樣的招式接踵而來,打的林恆觸手不及,連忙逃竄。


    司徒曌突然說道:“住手!”


    雍容華貴的司徒曌儀態萬千,她眉若青黛,唇似塗丹,耳畔垂著明晃晃的玳瑁耳璫,隨著她的動作,珠墜兒輕輕搖動起來。她保持著一種異乎尋常的優雅和儀態。


    她的聲音帶有威懾力,讓人不敢不從。


    話落瞬間,聖湖上的高手全部停手,現場也頓時鴉雀無聲,無人敢喧嘩。


    林恆小心翼翼冒出水麵,發現已無人敢攻擊他,於是挺直了修長的身子,昂首挺胸地看向司徒曌。


    林恆道:“夫人,為何要抓林某?”


    司徒曌儀態萬方,品味有內涵,她的鳳眸如同深邃的古井之水,一眼望不到底,清澈甜美,幽深神秘。


    她聲音帶有穿透力,仿佛主宰審訊眾生,說道:“你可知你犯下的滔天大罪?”


    “罪?林某何罪之有?”林恆聽了,一皺眉。


    “你玷汙了聖湖。”


    林恆從容自若,淡定說道:“玷汙?如何玷汙?林恆隻是借助這湖水修行罷了。”


    司徒曌道:“你的身體就是玷汙的源頭,你跳進聖湖,就是汙染了整片聖湖。”


    聽言,林恆皺著眉頭,癡呆呆地站著,心裏上上下下地翻滾折騰,五髒六膀都仿佛挪動了位置。


    原來是這孕兒湖不允許跳入,可他明明問了阿蘭阿菊,她倆說這湖並沒有什麽禁忌存在啊。


    不是阿蘭阿菊不說,是完全沒有人會這樣做!為何?手捧起湖水十息,不將其煉化,雙手將化為灰燼。


    就是如此危險,任誰都能感受到這湖水的腐蝕性是極強的,湖水蘊含的力量足以將一個人化為灰燼,那誰會將自己性命置之度外,而縱身跳進了湖裏呢?


    完完全全就不用任何提醒,可林恆還沒等阿蘭阿菊來得及反應,就迫不及待的跳進湖內,兩人根本都來不及勸說。


    現在看來,阿蘭阿菊倒算是知道林恆為什麽這麽不顧一切地跳進了湖裏,因為這湖水根本奈何不了他!


    這在龍界史上絕無僅有,當屬一例。看來不能心生僥幸啊,能提醒就提醒,免得飛來橫禍。阿蘭阿菊後悔莫及呀!


    林恆從容不迫,麵露歉意:“林某並不知情,不是有意玷汙這聖湖的。”


    聽言,司徒曌輕搖了搖頭,“不管你有意還是無意,你應當以死謝罪。”


    唉,湖濱的沉寂,湖上的空曠,都變成了鉛鐵,重重疊疊壓上林恆的心來。林恆眉宇間籠著一層愁雲,白煞煞的臉,訴說這無奈。


    今日我算栽在這裏了,果然啊,人生就是處處都是驚喜,你永遠不知道跳個湖都要以死謝罪。


    林恆擰緊了眉頭,目不轉睛地張望的四周,看著湖邊成千上萬的人,她們一副副緊繃的臉,可想而知,她們心中的怒火也是不可言喻啊。


    逃是逃不了了,他總不能一直呆在這湖裏吧?


    這時林恆,突然望向了司徒曌旁的阿蘭阿菊,也看到了她倆麵前的大缸,她倆的手腕仍舊往缸內滴著血,而她倆的臉色已經蒼白得像白紙,仿佛隨時可以暈死過去。


    林恆眼裏掠過一絲擔憂,望向司徒曌,述惑不解的問道:“那阿蘭阿菊犯了何錯?”


    司徒曌雙目如炬,靜靜的說道:“看管不力,沒有做到守護聖湖的職責,也應當以死謝罪。”


    林恆臉色一沉,“夫人,可有商量的餘地?”


    “你必須死。”司徒曌道。


    她是一族之長,四周是千千萬萬的白族人,林恆眾目睽睽之下跳進了聖湖,玷汙了聖湖,在那些族人的眼裏,她們的怒火是怒不可竭的,將林恆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啊。


    隻有殺了林恆,才能平息眾怒。


    聽言,林恆自然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意思是讓他走出來以死謝罪,然後放過阿蘭阿菊倆人。


    林恆給她這個台階,說道:“若林某代替她們倆人血祭,可否放過阿蘭阿菊倆人。”


    司徒曌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會廢之靈脈,讓她們倆人過著普通人一世百年的生活。”


    林恆從容不迫,笑了笑道:“反正林某寡不敵眾,死我這條命總比死三條命好,林某願以死謝罪,希望夫人履行諾言。”


    阿蘭阿菊聽到林恆所言,心裏暗暗吃驚。


    這一切都是她倆惹的禍,也是她一手造成的,若不是沒有告訴林恆不可入湖,也不會有今日這種局麵出現。


    林恆望向了她倆,甜甜地笑著,甜甜的笑容融化了她們心中的悲愴,可越是如此,她倆的心越是承受不起。


    她倆雙手緊緊捂住臉,指縫間的眉頭一陣抽動,好像在緊緊壓抑著悲傷,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溢出來,沿著手指流下來。


    阿蘭阿菊使勁的搖頭,哭得那樣傷心,那樣悲慟,那樣絕望。心疼得像刀絞一樣,眼淚不住地往下流。


    林恆輕歎了口氣,心像被一窩亂草包住,刺癢癢的,真不是滋味兒啊!


    沒想到又經曆一次生死攸關,也不知禦塔在龍界裏能不能起作用?


    若是不能,那他可真得栽在這裏了。


    或許死了,就能迴到那個世界了吧。


    林恆毅然決然地從湖裏走上岸邊,徑直走向了祭壇。


    阿蘭阿菊無力開口,隻能費勁的搖搖頭,麵色痛苦的哭喪著臉,眼淚一滴滴地掉到了地上。


    司徒嫣不知為何,他算是明白阿蘭阿菊為何這麽相信他了,因為他值得托付,值得相信。


    赴死的勇氣不是誰都有,直麵死亡,才能明白生命所賦予的意義。


    很快,林恆站上了岸邊,從儲物戒指拿出一件白袍並穿上,將阿蘭阿菊扶了起來,為她倆服了療傷的丹藥以及止血。


    之後,將她倆人扶在一旁,互靠背而坐。


    林恆走向了司徒曌麵前,昂首挺胸的站著,臨危不懼的他,雙目如炬。


    司徒曌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可惜你犯了無法彌補的錯。”


    這時,大族巫她的臉一下子冷若冰霜,臉上的皺紋像拉直的繩子,厲聲道:“行千刀萬剮之罰!”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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