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跑車饑一頓飽一頓,這方麵有時候真的避免不了,冬慶說:“你應該早餓了,快吃吧。〞


    蘇薇拿起筷子吃肉,她跟著冬慶跑車也算享福了,拿著高工資,每頓飯不離肉,他們進飯店很少吃主食,在家頓頓吃肉想都別想,別說吃肉了,在家每天純白麵膜也吃不上,誰家也沒有這個條件。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個別小商小販就把黃豆送來了,批發公司給冬慶找了一個大磅,蘇薇檢查黃豆的質量,黃豆質量過關後上磅稱重,冬慶坐在旁邊付錢。


    黃豆質量不達標多少錢一斤都不要,要了拉迴家自己也不好賣,質量這方麵蘇薇要求的非常嚴。


    誰的黃豆誰裝到車上去,冬慶拿兩塊錢請了個人,在車上擺放黃豆。


    收到上午十點多,送來的黃豆收完了,拖拉機就裝了多半拖鬥,冬慶說:“不能再等著收了,再收下一家就裝不完了。〞


    蘇薇和冬慶把拖拉機拖鬥後門關上,冬慶轉身向辦公室走去。


    土產公司早把錢提迴來了,給冬慶結算了一下貨款。


    冬慶帶著錢迴到車上,他說:“我們走吧。〞


    他們午後開車來到第二家,一直說到下午三點把車收滿,這一趟就裝了56,600斤黃豆,拖拉機早超載了,最終也沒把送來的黃豆裝完,答應下一趟給他們帶走。


    迴去如果賣4毛錢一斤,這一趟純利潤就是14,150塊錢,拔除損耗也能賺14,000塊錢,看迴去銷量怎麽樣了?


    冬慶去辦公室找總經結完貨款,和蘇薇一同上車返程。


    冬慶問:“你們村上的豆腐渣賣多少錢一斤?〞


    蘇薇說:“豆腐渣都賣給農戶喂豬了,濕豆渣一分錢一斤,你問這個幹什麽?〞


    冬慶說:“當然有用了,我村上八零年建了個養豬場,養豬場占地麵積五十多畝,後來喂豬賠錢,養豬場就閑置下來了,我想把那個養豬場買下,我長年給磨豆腐的供應豆子,他們把豆腐渣全賣給我,我用豆腐渣喂豬一定掙錢。〞


    這年代農戶喂豬喂的豬飼料很單一,就是喂一些紅薯麵,並且喂的豬食稀和拉湯,單調的豬食根本沒有一點養分,一頭豬喂二年多。


    農戶喂頭豬基本上不掙錢,如果說是養豬掙錢,不如說是喂的黑糧食積攢起來的錢。


    冬村養豬場喂的豬飼料,都是在當地買的玉米和其它黑糧,投入成本太高,全憑喂糧食根本就沒有利潤,年底給工人開完工資還賠錢呢,所以冬村的養豬場沒有幹多久就倒閉了,後來把老母豬都給宰了。


    去年當地的豬仔貴賤都沒人要,一農民在會頭上把豬仔全給扔了,他把幾個豬仔放在地上說:“你們願去哪去哪,有人養你們就活下去,沒人養就死去。〞


    (這段情節並非虛構,80年代真實存在的,有一年真的豬仔貴賤都沒人要,農曆八月一個農村日子會上,兩毛錢一隻豬仔都沒人要,和白送有什麽區別,拉迴去喂又喂不起,一個農民最後生氣把豬仔全扔了。)


    書接前文;


    冬慶說完,啟動拖拉機駛出土產公司,在縣城一家油房門前停車,蘇薇問:“你把車停在這裏幹什麽?〞


    “我下車問問這裏的黃豆餅什麽價錢,豬吃豆餅才會上膘長的快,單喂豆腐渣不行,營養太單一,必須喂混合飼料豬才能長得快,下一趟還要買豆丙、麥膚皮和玉米,什麽便宜喂什麽,種類越多養分越完善。〞


    冬慶說完下車走進油房,其實就不用問,豆餅三分錢一斤就在牆上寫著呢。


    這個價錢還可以,豆餅就是黃豆打油剩下的下角料,喂豬比豆腐渣還要有營養,送貨迴去拉一車,豆腐渣和豆餅、麥膚皮混合喂豬,這樣算下來沒有不掙錢的理由。


    老板看到冬慶進來,他問:“你買油嗎?〞


    冬慶說:“我不買油,你們的豆餅有多少存貨,如果全要能優惠嗎?〞


    老板問:“你能全要肯定能優惠了?〞


    冬慶說:“你有多少我要多少,但是存放時間太久變質的豆餅我不要!〞


    老板說:“變質的豆餅你可以不要,優質豆餅二分錢一斤。〞


    當地生產出來的豆餅外地銷不出去,本地能銷售多少,這方麵都快把老板愁死了,哪一年都會免費往外送豆餅,變質的豆餅多少錢一斤都沒人要,隻能免費讓農民拉到地裏當肥料用,那樣一分錢都換不了,有人全要降價也得買。


    這個價錢已經可以了,冬慶今天就是問個價,下趟不可能從別的縣往這裏跑,不過下一趟過來拉黃豆會給他裝走,他問:“ 行,你的優質豆餅有多少?〞


    老板說:“大約有三千斤吧?〞


    冬慶覺得他的存貨太少,這趟車給他裝走沒有問題,他說:“行,找人裝車吧,我這一趟就可以給你帶走。〞


    拖拉機再裝個三千斤豆餅真的不算什麽,這個時候裝著太費勁了,把油餅都裝在前麵,迴去不影響卸黃豆。


    老板當時找了幾個人,豆餅都在房子堆住了,老式油餅都那樣,像車輪子一樣在屋裏擺放著,這樣的油餅不用裝袋,直接稱重搬著裝上車就行,豆餅的質量好壞一目了然。


    蘇薇稱重計賬,冬慶檢查質量。


    一個小時後把豆餅裝完,合計了一個總賬,3680斤油餅,也許老板為了讓冬慶下次來拉他的油餅,把80斤的零頭甩了,冬慶付款七十二元。


    冬慶給老板付完款,轉身向門外走去,迴到車上說:“我們走吧?〞


    蘇薇聽後點頭,啟動拖拉機向城外駛去。


    八十年代到處是黃金,哪裏都是掙錢的門路,關鍵看一樣的生意你怎麽做,俗話說有同行沒同利,一樣的生意,有人掙錢,有人賠錢,就拿養豬說吧,在當地買黑糧食為豬累死也不掙錢。


    那年代有很多條件限製,沒有個人糧食收購點,消息運輸都比較薄弱,冬慶就是鑽了這個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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