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花去縣上要跟王氏說這事十有八,九是要黃的,還要罵她鹹吃蘿卜淡操心,人家審案子關你個毛事。


    她直接去找了謝廣賦,說她想去縣上買找幾本農書。


    杜雲實在一旁煽風點火“小花妹妹是不是想要從農書裏找些種地的法子或者是別的賺錢方子?”


    謝廣賦猶豫著,謝長民要去縣上作人證,他也得跟著去縣衙瞧瞧,萬一有什麽要打點的,他也好為謝長民奔走,讓謝花一個小娃在縣城裏亂走亂逛的,他不放心“爹今日恐沒空帶你去買書,不如改天再去。”


    杜雲實道“謝叔,縣上的幾家書局我都相熟的,不如我陪了小花妹妹去,買書也能便宜些,保管不會丟了小花妹妹。”


    “那怎麽好意思。”


    “謝叔這麽說就見外了,上迴吃了你家的山雞一直覺得無以為報,迴禮又怕辱了你們一番心意,正好陪小花妹妹去買書,也算是我的謝意。”


    話說到這份上,謝廣賦也不好拒絕,拿了一兩銀子給謝花,讓她好生收著別弄丟了。謝花把銀子塞進自己的小荷包裏,她不敢把荷包掛在腰上,怕被人順手牽羊走了。


    官差押著謝樂和趙氏,抬著死屍上了路,謝長民和謝廣財作為目擊者也要隨同前往錄供。吳氏不放心謝長民也要跟了去,作為一村之長的村正自是要去的,況且疑犯和他還是直屬親戚,更是有旁推不得的責任。趙氏的女兒謝詩也被帶著一起去了,兇殺案是從她家開始的,她肯定也是知道一些情況。


    另外昨晚村正就派了人喚了死者家人來村裏了,死者的家人自然也要中跟著去了。昨晚死者家人來到村裏後鬧出不少事來,好在全村的男人都圍了過來才沒讓事態惡化。


    李少言和李縣令先坐軟轎走了,杜雲實便邀請了謝花和謝廣賦坐他的馬車,謝花想著有謝廣賦在倒也不怕旁人說閑話,真要她邁著兩條細短腿走到縣上,她肯定吃不消。況且她也想瞧瞧車上的書。


    上了馬車,謝花就沒在車上看見一本書,她不禁懷疑杜雲實是誆她的,謝廣賦在她也不好相問。


    杜雲實從暗格裏拿出兩包糕點給謝花吃,謝花撚了兩塊吃,覺得味道不錯,就是過於甜膩。馬車才走出村子,謝廣財就跑到馬車旁把謝廣賦給叫了下去。


    “書呢?在哪裏?我怎麽一本都沒瞧著。”大王走了,謝花這隻猴子開始蹦達了。


    杜雲實但笑不語,又從暗格裏拿出茶壺倒了杯水給她“糕點有些膩,喝杯水。”


    謝花仰著把水喝了。“你車上沒書是麽?你是騙我的。”


    “嗯,我要不哄了你,你定是不會來,不過也不盡算騙你,車上隻有幾本我打發閑暇的書,到城裏,我讓杜六迴府裏把書整理出來便是。”


    謝花聽了心裏頭這才舒坦了,“待我看了就還你,我要是沒空來縣裏,就去紅日村讓莫方給你捎去可成?”


    “不用如此麻煩,待我哪天來找莫方,自會去取來的。”


    馬車顛簸了一下,謝花衣袖裏的荷包掉了出來,讓杜雲實撿了起來,卻並未還給謝花,而是拿著手裏瞧,“你這荷包樣式不錯,我挺喜歡,借與我用用,我拿迴府裏讓人照著做一個。”他把自己腰上掛著的荷包取了下來,把謝花的錢倒進去,便丟給謝花“你先用著我這個,待我還了你荷包再換迴來。”


    謝花不願意,她這個粗布荷包不過就是最簡單的荷包,哪裏樣式不錯了?鬼才信他的話,萬一這腦抽風的孩子把這破荷包拿去視為定情物之類的,豈不搞笑?她伸手去搶自己的荷包,杜雲實舉高雙手,謝花站起來,馬車哐又顛簸了一下,她沒穩住身子,一下就撲到了杜雲實的身上。


    杜雲實抬高的雙手立馬環住了她的身子。


    謝花立馬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娃在向一個九歲半的小女娃*這是?她很想弱弱的問一句,你下麵長毛了嗎?


    馬車太危險,咱還是走路吧。謝花要下馬車讓小廝停車,小廝跟沒帶耳朵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杜雲實笑得人畜無害的樣“你的荷包都沒拿。”


    謝花看著遞到麵前的那個藕色鑲金線荷包,一抓拽過來塞進袖子裏。謝花以為拿了荷包就能下馬車了,結果她爹又爬上了馬車。


    她以自己三十歲的高齡心理淡定的繼續裝x。


    到了城裏,就下了馬車,杜雲實讓小廝杜六迴府裏理了書拿到縣衙門口等著。謝廣賦囑了幾句讓謝花小心的話就去了縣衙。


    杜雲實先帶她去一家酒樓吃飯,點了一桌子菜,別說兩個人,八個人也未必吃得完,自古富二代都愛鋪張浪費麽?


    “味道如何?”杜雲實給她布菜問道。


    “挺好的。”謝花吃了一口糥米八寶鴨,味道真是不錯,她做家常菜她自個覺得還行,大菜做得少,很不行。


    杜雲實笑了笑,“不如你做的好吃。”


    伸手粘了謝花嘴邊一粒糥米飯,然後萬分自然的吃進了自己的嘴裏,這孩子還能更不要臉麽?是被邪神附體了麽?


    饒是她再淡定也感覺臉有些發燙,趕緊喝了口水。


    吃完飯,她表示哪兒也不想逛了,要去縣衙看審案,杜雲實倒也沒勉強。


    一到縣衙門口,她就看見杜六站在縣衙門口東張西望,腳邊還放了一個木箱子。杜六一見著杜雲實就提著箱子奔過來“少爺,你說的書我都找出來了。少爺,夫人讓你早些迴去,說今兒家裏有客人要來,讓你迴去見客。”


    謝花接過箱子,“你娘找你,你趕緊迴去吧。”


    “你是巴不得我趕緊走。”


    知道就好。她不等杜雲實走,就提著箱子咚咚的跑進縣衙找謝廣賦了。箱子挺沉,得有不少書,她心裏甭提有多高興。


    謝廣賦在公堂外瞧見她,忙接過她手裏的箱子“我給你的銀子能買這麽多書麽?”


    “爹,杜少爺借了不少書與我。”


    “原來如此,那你可要愛惜些,莫弄壞了人家的書。”


    “嗯,我會的。”


    謝花到的時候,已經審清楚了殺人案的緣由和經過。


    原來趙氏未嫁給謝屠夫之前就與自家的表兄暗生情愫,奈何表兄家貧,趙氏爹娘瞧不上,把她嫁與了謝屠夫。嫁人之後,慢慢的她倒也斷了對表兄的念想,直到去年謝屠夫出事之後,她迴了幾次娘家,大概一人獨守空房心裏愁苦,見著表兄,兩人竟眉來眼去的勾搭上了。


    本以為是得了快活日子,沒成想這個表兄包藏禍心,登堂入室,竟想巴霸謝家的家財,不然就要把醜事公布於眾。趙氏不得不妥協,先是把家裏原有的上百兩銀子給了他,又把自家的四畝水田過給他,這個表兄還是不滿足,每過幾天就來要一次銀子,謝家除了餘下的幾畝水田已經拿不出一分銀子來了,這才有了謝樂去謝花家偷銀子一事。


    謝樂想著偷了銀子後就有錢給趙氏的表兄了,哪知道錢沒偷著,趙氏表兄隔了幾日來要銀子見沒有,就放言下迴來再不給銀子就要用趙氏的女兒謝詩來服侍他。謝樂這才起了殺心,昨晚上趙氏表兄來之前,他躲在後門的背後,趙氏表兄一來就讓他一棒子打得在地上,他又拿著謝屠夫的殺豬刀刺了趙氏表兄幾刀,但都未刺到要害,所以趙氏表兄才拚命逃了出來,卻仍是被追上來的謝樂給殺了。


    趙氏因為自己不守婦道,禍及兒女心裏痛悔,便說是自己殺的表兄,要替謝樂頂罪,這才出現了兩人都說是自己殺人的話。


    在公堂之上趙氏幾次尋死,都讓官差給拉住了。事情清楚後,趙氏的爹娘覺得麵上羞愧,兩個老人雙雙暈倒在旁。


    死者的妻子也讓縣令大人審出來有背後慫恿死者對謝屠夫一家進行敲詐行為。


    案子到這裏幾乎也就清楚了,餘下的就等待判決。待堂上的各人都對自己的說詞按了手印後,就退了堂,謝長民和謝廣財也可以迴家。


    三日後,這起殺人案的判決就下來了,村正從縣上迴來後,特意來與謝廣賦說了結果,謝樂雖有殺人的惡行,但念其是被迫在先,判流放北方苦寒之地做十年苦役。雖沒有判他死刑,可十年苦役之後,也不知道還迴得來麽。


    趙氏不守貞節,在丈夫死後尚未守三年的節,就與人私通,受五十鞭刑。


    謝花隻能說她咎由自取,如果你無意守寡,大可在三年後再嫁,非與要有婦之夫糾纏,完全是自找苦吃。


    死者之妻有慫恿之罪,受鞭刑五十。


    謝詩無罪釋放,趙氏也被抬迴來了。。。。。。夠了吧,夠了吧,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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