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碧清河南岸當天,未免夜長夢多,百裏燕隻帶數百人,隨李堅趕赴佩城,一勞永逸的解決“趙寧”等人。


    此時鮑睿摔人打開南門,迎入李堅等人:


    “李將軍,大軍情況如何?”


    “一切順利,現已吃上糧草後顧無憂。”


    “真是太好了,弟兄們終於能逃過一劫,免於一場惡戰。”


    鮑睿感慨之際,李堅身後百裏燕對其一番打量,心中很是滿意。於是說道:


    “李將軍,這位應該是鮑睿鮑將軍吧。”


    鮑睿聞聲看去,見一三十五六男子英姿威武銳氣逼人,額上浩氣蕩蕩猶如天地寰宇,身後一壯漢魁梧異常,手上兩把大斧是寒光懾人。


    鮑睿斷定軍中絕無此二人,忙是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此前不曾見過。”


    這時李堅湊上前小聲說道:


    “這位是鹹軍副帥百裏燕。”


    “哦,是他……”鮑睿吃一驚。


    “正是,眼下多有不便,暫且小心從事。”


    “那好。”鮑睿點頭答應,仍是上前行了一禮:“鮑睿見過副帥。”


    百裏燕淺笑還禮道:


    “嗬嗬,鮑睿將軍免禮。”


    “謝副帥。”鮑睿收起繁文縟節,又是說道:“大局未定,副帥怎親自來了佩城。”


    “佩城聖勳司趙寧、高衡二人有異,本帥擔心鮑睿將軍有失,遂親自前來坐鎮。”


    “副帥放心,全城皆在我掌控之下,聖勳司與佩城的三千餘民軍不足為慮。”


    “還是小心的為好,這佩城聖勳司怪異得很,現在立即帶我前去聖勳司,將其全部拿獲。”


    “遵命!”


    百裏燕馬不停蹄火速撲向聖勳司的同時,秦翰、高衡二人率兵正往南門趕去,途中得密探報信:


    “報二位聖使,鮑睿將軍正向此處而來。”


    “他帶了多少人馬。”秦翰警惕問道。


    “七八百人左右,還是南門剛進的五百多人。”


    秦翰吃不準鮑睿意圖,卻是隱隱感到不安。


    “高負使,你先帶人前去看看。”


    “諾!”


    高衡率數百人趕去攔截,走出兩百多步在城南菜市口與鮑睿遭遇:


    “鮑將軍,入城者可是印天王所遣。”


    “正是,李堅將軍奉命前來傳令佩城,還請高副使速速召集眾人商議軍機。”


    “那敢問李堅將軍何在。”


    高衡問道,李堅騎馬上前:


    “本將在此,請高副使帶路吧。”


    高衡定睛看去李堅仔細打量,並未察覺有何異樣。此時百裏燕遠遠躲在後邊,見到高衡之際頓覺眼熟,仔細再想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我說呢怎麽眼熟,這麽多年還沒死,居然跑到了佩城作威作福。”


    心中暗道之際,高衡令人迴去稟報秦翰,走在路上不忘左右試探:


    “李將軍,在下數日前命人前去送糧,卻未見大軍蹤跡,不知天王現在身處何處,為何數日不來消息聯絡。”


    來世路上李堅已是打好了腹稿,於是說道:


    “天王入境昌尹時已得報鹹軍攻占江泉和汀山,因此做了最壞打算,一麵令人火速趕赴合瀧郡先調糧十萬石急用,一麵趕赴太勤,不想太勤先被誌軍攻占,隻好繼續向北趕路。恰巧此時合瀧郡糧草經由水陸趕上大軍,為免斷糧,天王下令原路折返取糧,高聖使未見大軍蹤跡也在意料之中。”


    “哦……那為何不差人前來報信,害的我等空擔心一場。”


    “天王得糧後一麵修整大軍,一麵火速撲向江泉,待到鹹軍反應過來,江泉、汀山兩地早被我軍攻取,如此機密之事豈能泄露。”


    “原來如此,還是印天王高明啊……”


    高衡輕易相信了李堅的說辭,一行人很快見到趙寧。見到趙寧之際,百裏燕一眼認出其正是秦翰。


    見李堅到,秦翰向高衡詳細詢問了情況,李堅又將剛才說辭原封不動轉給秦翰,乍聽之下,秦翰並未起疑,但當看到隨行五百餘人精神飽滿氣色具佳之際,立即引起了懷疑。


    他不動聲色,繼續引李堅等人前往治所。待到治所之際,借機與高衡私下說道:


    “這李堅有詐,為以防萬一,你快去調兵過來。”


    “有詐,不像啊。”高衡不解。


    “你就不見李堅隨行之人麵色與鮑睿等人大有不同嗎?”


    “嘶……麵色能說什麽問題,縱馬而來哪有不喘氣的。”


    “鮑睿所部兵卒各個麵黃肌瘦,李堅本人亦如此,唯有其身後那五百多人壯碩如牛精神抖擻,定是常時吃香喝辣所致,我懷疑李堅、鮑睿定是心懷不軌。”


    “他們可是印天王的人,無憑無據的萬一鬧出誤會,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出了事,我擔著,你速去調兵來。若有異狀,先下手為強。”


    “那好,我立即調兵去。”


    與高衡說話之際,鮑睿尋上前來:


    “趙聖使,何事還需要迴避李將軍在此悄悄說話呀。”


    秦翰收斂警惕之色,從容說道:


    “嗬嗬……本使正與副使商議犒勞之事,因牽涉私密,故而在此私下議論。”


    “哦……犒賞之事,那好啊……趙聖使有此心,本將感激不盡。但眼下事關機密大事,就請二位聖使裏麵請吧,漏了一人恐怕就不好了。”


    “這……不方便吧,我正副二使同時出席,城中要是有個萬一,後果不堪設想。”


    “本將兵馬在此,難道還壓不住一些亂民嗎。趙聖使、高聖使二位請吧,莫要讓李將軍等久了,誤了軍機可就不好了。請!”


    鮑睿咄咄逼人,秦翰心知形勢不妙,目光急速環顧四下,發現鮑睿兵馬尚未趕到,仍有逃脫機會。見此,秦翰口氣立變:


    “鮑將軍,李堅將軍此來不是另有深意吧。”


    此時鮑睿察覺秦翰心虛逃跑意圖,遂是向後退了半步說:


    “趙聖使是在懷疑天王旨意嗎?”


    “不敢,本使擔心時局動蕩,有人心懷不軌,所以還是小心的為好。”


    “哦,心懷不軌,那趙聖使倒是說說,誰人心懷不軌,本將軍即刻將其誅殺。”


    鮑睿不斷逼問下,秦翰臉色大變脊背一陣發涼,他知道,鮑睿已是察覺他意圖,隨時可能動手。


    “鮑將軍,本使隻是猜測而已,何必斤斤計較。”


    “哼,如今大敵當前,而有些人,擅自揣度懷疑,引的人心浮動,是何居心呐。”


    “不都為了君父為了天神的基業,謹慎些好嗎。”


    “嗬嗬!”鮑冷笑,突然一聲厲喝:“來人!”


    “諾!”


    眾人響應,秦翰大驚,轉身便跑,便跑邊喊:


    “鮑睿你造反!”


    見秦翰中計,鮑睿又是冷言說道:


    “嗬嗬,本想請趙聖使入府商議機密,爾卻推三阻四,如今不軌之心敗露,還想汙蔑本將造反。佩城的兵士都聽著,趙寧、高衡二人圖謀不軌,誰若相幫視為同黨,格殺勿論!來人,予我拿下趙寧、高衡!”


    “諾!”


    秦翰此刻知道是上了包睿的惡當,剛才一聲“來人”分明是在詐他。如果他不動,等於束手就擒,詐可能成真,被鮑睿所擒。若是他先動,就成了圖謀不軌。


    事情到此地步,秦翰不惜做最後一搏:


    “各營休聽鮑睿胡言,鮑睿、李堅已經謀反,於我速速誅殺!”


    此時佩城兵馬正陷入混亂,不知是聽從鮑睿、秦翰,或還是佩城治所號令。鮑睿部將趁此混亂之際撲向秦翰、高衡與聖勳司兵馬,激戰乍起。


    府外動靜迅速傳入府中,佩城守將王淩石道頓起警惕:


    “來人,府外何處殺聲。”


    “不知。”


    兵士說道,王淩石立身而起正要拔劍,百裏燕、李堅眼神交錯,李堅心領神會,立時上前摁住王淩石佩劍,百裏燕踢翻了桌案,竄上中間,田鵬等人聞訊即刻衝入大堂拉開架勢。


    李堅這時說道:


    “王將軍,全城已在我軍掌控之下,奉勸你莫要做無畏的抵抗。”


    “你,你們反了!”王淩石切齒道。


    “是大勢所趨順應民心,如今敗局已定,王將軍難道要跟著一起陪葬嗎。”


    “修得在此花言巧語,印天王若知你反,即刻便會率大軍而來,你等皆不得好死。”


    “那就明告訴你,天王也反了,你是降還是不投。”


    “一派胡言,天王對君父忠心耿耿,豈是說降就降,詐謊也不編圓了!”


    “那你看這是什麽!”


    李堅拿出印天王手令牌,王淩石臉色迅變,此時鮑睿府外一番激戰,擒住了秦翰、高衡二人,又即刻率衝入治所前來匯合:


    “李將軍,聖勳司正副二使皆已被擒拿,治所全在我軍掌控之下。”


    “好!”李堅言道,看向王淩石又說:“王將軍,聖勳司伏法,佩城如今全在我軍掌控之下,你若不降,至多徒增幾百上千條無辜性命,你可考慮清楚了。”


    王淩石攥著老拳,咬牙問道:


    “印天王反叛,是真是假!”


    這時百裏燕上前說道:


    “此問我來答吧。”


    王淩石循聲看去:


    “你是何人!”


    “在下便是百裏燕。”


    “是你!”王淩石大吃一驚。


    “正是本帥。印天王舉兵降我係是事實,眼下治所全在本帥包圍之中,王將軍即便不念自己性命,總得為部下性命考慮吧。難道為了黑巾軍,值得繼續白送性命嗎。”


    王淩石低頭猶豫,心中激憤之氣蕩然無存。沉默片刻,聞其一聲長歎,滿是沮喪之意:


    “唉……大勢已去,降便降了吧。”


    “王將軍為城中百姓所想,本帥感激不盡。鮑睿將軍。”


    “在,副帥有何吩咐。”


    “暫且解除佩城兵械,羈押大營看管。”


    “諾!那聖勳司正、副使如何處置。”


    “押進來。”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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