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傻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忠信侯:“侯,侯爺,你竟然這樣對待我?”


    忠信侯轉身踢了李氏的奶娘一腳:“在本侯爺的麵前,你竟然還敢自稱我,誰給你的膽子?!”


    李氏含淚控訴:“就是你給我的膽子,在過去的十多年裏,我在你麵前,經常都自稱我,你怎麽沒有糾正?如今,就為了這麽一個踐人生的賤丫頭,就這麽埋汰我?!在你心裏,我到底是什麽?你到底有沒有真心的愛過我?!”


    事已至此,李姨娘打算豁出去了!


    忠信侯聞言,頓時大怒:“什麽?踐人生的賤丫頭?!李氏,你好大的膽子,瓊兒的母親可是侯夫人,瓊兒可是我嫡親的嫡女,你竟然當著我的麵,這樣辱罵她們,你的眼裏還有一絲我的位置麽?!來人,拉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什麽?她不過是罵了一句,就要痛打她三十大板?往日的情分,往日的*愛,莫非都是假的麽?!


    李氏瘋狂的大喊:“往日裏,你對我的*愛,莫非都是假的?!”


    忠信侯沉痛的道:“過去的日子裏,都是我瞎了眼,才會*愛你!瓊兒的母親再不濟,也是我用八抬大轎抬進門來的,而且還為我生了一對既聰慧又懂事的兒女!在這二十多年裏,你到底為我做了什麽?你做的事情,就是逼迫主母,禍害嫡子和嫡女。另外,還教養出了一雙上不得台麵的兒女!


    你教養的兒女,既惡毒又沒有出息,簡直就是侯府的禍害!這些,我原本都不想跟你計較,因為兒女成了那個樣子,到底我也是有責任的。然而,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我的麵前,就敢辱罵侯夫人是踐人,辱罵瓊兒是賤丫頭!


    你說,是我給你的膽子,我承認,是我瞎了眼,是我錯了,不該*愛你,不該對你那麽好,從而讓你生出來不該有的心思來!那麽,今天除了三十大板之外,你這個小妾我也不能要了!再留下來,忠信侯府就要沒有救了!挨完打之後,你就立刻滾出侯府去,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我給你一百兩銀子。


    其餘的東西,除了幾套換洗的衣服之外,就連一根布絲你也甭想帶出去!換洗的衣服,我會讓人給你收拾,你不得再進臥室半步!別瞪我,我這樣對你,已經是非常客氣了!如果換了別的當家主母,當場把你杖斃都是有的!”


    什麽?這是要休掉她啊?


    李氏聽了他的話,頓時癱軟在了地上。


    這是怎麽迴事?他不是很喜歡很*愛她麽?為了她,他甚至冷落了正妻很多很多年;為了她,他甚至對嫡子和嫡女不冷不熱;為了她,無論她如何對方瓊母子三人,他都裝著不知道。


    如今,他竟然要休掉她,要把她趕出侯府,而且什麽都不準帶,隻給她一百兩銀子!這得有多狠心,這得有多討厭她,才能做得出來啊!


    “侯爺啊,賤妾錯了,賤妾再也敢了,請侯爺饒恕賤妾一迴吧!”李氏忽然匍匐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


    忠信侯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李氏怎麽這麽一副嘴臉啊?他的心裏不禁湧起一股惡心,直歎自己過去瞎了眼,怎麽會為了這麽一個女人,就*妾滅妻?唉,雖然應氏也不見得多好,但是總比這個李氏強一些吧?過去,他怎麽就鬼迷心竅了,竟然為了這麽一個女人,任由府邸裏的小妾們,將正妻和嫡子嫡女踩在腳下?!


    不應該啊,實在不應該啊!


    李氏一邊哭,一邊撲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忠信侯的右腳:“侯爺啊,就請你看在賤妾為你生了一雙兒女的份上,就饒恕賤妾一次吧!賤妾日後再也不敢了,求侯爺饒恕一次吧!”


    忠信侯冷哼:“現在,你知道自己是賤妾了?饒恕你一次?這二十多年以來,我給過你多少次的機會?怕沒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吧?”


    他抬起腳,厭惡的把李氏踢開:“別提你那一雙兒女,你那一雙兒女,一個比一個狠毒,一個比一個驕橫。我今天就分家,讓他們都出府去住,免得恆兒和如風雲朵連家都不敢迴!”


    這個侯府,也該有一個像話的女主人了,應氏也該是時候迴來了。應氏雖然也不太靠譜,然而比起李氏來,好歹要強上十倍。最起碼,應氏是正兒八經的千金小姐出身,對人情往來,如何管家理事,總要比一個小妾強許多,也名正言順,不會讓世人笑話侯府。


    這一腳,正好踢在李氏的心口上,踢得她當場就吐了一口血。想要說什麽,卻有心無力,很快就暈倒了過去。


    李氏的兒子和女兒聞訊趕來,想要去扶自己的生母,去被忠信侯狠狠的瞪了一眼。


    “父親,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娘?這二十多年以來,我娘為了這個家勞心勞力,沒功勞也有苦勞!”李氏的兒子壯著膽子,不滿的道。


    忠信侯氣得渾身顫抖,勃然大怒:“你娘?你可以叫娘的,是瓊兒的生母,李氏你隻能叫姨娘!這麽多年以來,李氏確實勞心勞力,想盡辦法禍害誣陷當家主母和嫡子嫡女!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隻不過是給李氏幾分薄麵,懶得揭穿罷了。誰知道,她的膽子越來越大,當著我的麵,就敢罵瓊兒的母親是踐人,罵瓊兒是賤丫頭。


    背著我,都不知道做了多少禍害欺壓瓊兒和她的母親大哥的事情。不然的話,瓊兒的母親為何要避出去,連侯府都不敢迴?可憐啊,我堂堂忠信侯府的主母、嫡子和嫡長孫,竟然被妾室逼得有家不能迴,這實在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是方氏家族的恥辱!”


    方大少爺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父親說的都是實話,他實在找不出反駁的話來。他擔心隻要他頂一下嘴,接下來,父親會連他都踢幾腳。或者,幹脆就把他一家子都給趕出去。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父親確實要把他一家子給趕出去。如果他知道的話,就不會這樣淡定了。


    忠信侯對一個婆子怒道:“還不去拿根針來,把李氏給弄醒?躺在地上耍賴,算怎麽迴事?!”


    這話,說得異常的淩厲,把李大少爺也給嚇了一大跳,到了嘴邊的話兒,也一個字都不敢吐出來了。更不要說,去扶起自己的生母了。從小,他在李氏的身邊長大,耳聞目染,學了李氏那涼薄、惡毒、自私的性子,一心想保住自己,不要被遷怒了。


    這一次,忠信侯打定了主意,采用了雷厲風行的手段,很快就把幾個小妾的院落都查抄了。結果,查出了大量的金銀珠寶,還有許多原本應氏的嫁妝。


    忠信侯大怒,當即賞了幾個小妾各十大板子,然後連夜將幾個庶子庶女,以及他們的妻子兒女,還有他們的生母,全都趕出了侯府。至於他們身邊的心腹手下,則每個人都打了三十大板,遠遠的發賣了出去。


    不這樣做的話,忠信侯擔心,這些小妾們得用的奴才,還會使出什麽下作的手段,幫助他們的主子去禍害欺壓應氏和她的兩個兒女,以及雲朵和如風。


    每個庶子,都各給了一個三進的宅子,五十畝的中田,五十畝的上田、一個鋪子,三千兩的銀子。每個小妾,都準許她們帶走自己的衣服鞋襪,以及幾樣不太貴重的首飾,另外每人還發給二百兩的銀子。


    至於還未出嫁的庶女,也每人給了一百兩銀子,準許她們帶走自己的衣服首飾。另外,等她們出嫁的時候,會由侯府給她們一人一份體麵的嫁妝。


    方瓊得知,不禁大吃一驚。


    這一次,父親竟然這麽的雷厲風行,竟然這麽的舍得放棄那些小妾。那些小妾,特別是李姨娘,在過去的日子裏,那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啊!


    不過,這樣一來,母親應該就會迴來了吧?母親願意迴來的話,大哥就輕鬆多了,再也不用擔心母親會收取賄賂了。不但大哥輕鬆了,她也輕鬆了,免得每天都要為大哥擔心。


    唉,有這麽一個不省心的母親,真是大哥的負累啊!如今,她隻能希望母親曾經收過賄賂的事情,不要被人捅出去。不然的話,大哥的前程,必然是要受到影響的。一個搞不好,這輩子連官都不能做了,甚至還會影響如風的前程。


    借此機會,方瓊又把府邸裏的下人,再次清理了一遍。凡事以前跟李氏還有其他小妾走得很近的下人,還有以前欺負過她和大哥、母親的下人,統統都遠遠的發賣了出去。


    留下來的,也就是忠信侯身邊的三十幾個人,還有海棠苑的人,以及十個還算老實本分的護院。原本,忠信侯的身邊有四十多人,其中那些被李氏收買了的人,忠信侯自己給打發走了。留下來的,大多數都是可用之人,基本上可以信任。


    第三天一大早,方瓊就去了榆林郡。


    應氏驚訝的問道:“你怎麽又來了”


    方瓊:“娘,李姨娘和那些小妾,以及庶子庶女,全都被父親趕出了侯府。如今,侯府裏的下人,也都又清理了一遍。如今,你可以迴去了,大哥和雲朵、如風,也都可以放心的迴去了!”


    應氏又是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的道:“什麽?全都趕走了?我不相信,你父親那人怎麽離得開女人?”


    方瓊的臉微微一紅,就皺眉道:“娘,確實都趕走了,就留下兩個十六七歲的通房丫頭!你是我娘,我還能騙你不成?如今,侯府是我在當家,侯府裏有些什麽人,我還能不知道?”


    方恆:“娘,既然如此,你就跟妹妹迴侯府去吧!妹妹今年才十四歲,那麽大的一個侯府,就妹妹一個人管理,也太累了一點。趁這個時候,你就迴去吧,跟父親好好相處。即便沒法很親近,至少也不要太僵了,至少要和睦相處。


    你迴去之後,慢慢的重新融入京城的貴婦圈子,也幫妹妹好好相看一下,看看那個王勇是不是可以托付終身之人!侯府那麽多產業,你得幫兒子好好看著,千萬別被那些小妾們給占了去!你可是侯府的夫人,是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三年以後,我就會設法調迴京城去,如風和雲朵沐休的日子,我也會帶他們迴侯府去!”


    這麽一說,應氏的心裏就舒服了一點,在一雙兒女的勸說下,終於點頭了:“好,我明天就跟瓊兒迴去!”


    應氏終於迴到了闊別已久的忠信侯府,真正的當家作主了,方瓊終於大大的鬆了口氣。當家主母迴來了,王勇就抓緊時間下聘,方瓊的婚事終於定下來了。從這一天開始,她時常呆在侯府,給自己繡嫁妝。


    王勇對這個未婚妻十分的滿意,特別的,如今的侯府不再亂七八糟了,方瓊也沒有了生命危險了。這個未婚妻,一定可以在侯府安全的呆到她出嫁為止,王勇原本心裏的那一點猶豫,也頓時煙消雲散。


    他去了將軍府,給上官沐風道謝。


    “謝謝將軍,不然的話,以末將的家世背景,哪裏能定下這麽好的一個未婚妻。”王勇給上官沐風行了一個軍禮。


    上官沐風擺擺手:“這都是紫蘇的功勞,是她說覺得你很不錯,跟方姑娘很般配。不然的話,我哪裏會知道啊。”


    王勇:“嗯,也要好好謝謝榆林郡主,她確實是個熱心的,是個極好的。將軍有這麽一個好女兒,實在是將軍莫大的福分!”


    上官沐風笑得很開懷:“嗯,我也是這麽覺得,有她這麽一個好女兒,不但是我天大的福分,還是五裏坪上官家族天大的福分!”


    他又對王勇道:“方姑娘這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以前也經常來將軍府,對這孩子我還是有些了解的,確實是個好姑娘。如今,忠信侯府也不再亂七八糟了,這兩年方姑娘應該會好好學習這麽管家理事。


    而且,忠信侯府也是個富裕的人家,日後方姑娘的嫁妝必定不少。這嫁妝日後都會是給你的兒女的,隻要省一點,等你的兒女長大了,也不愁吃不愁喝的。總之,這門親事我看很好,日後,你要好好珍惜她,這麽好的一門親事,你可不要搞砸了!”


    王勇點頭:“就算方姑娘的嫁妝很少,末將也會好好的珍惜她,這年頭想要娶一個合意的好姑娘,並不是那麽的容易。就比如餘大人,不就是娶了一個不靠譜的麽?所以,這輩子末將能跟方姑娘定親,末將已經十分的滿足了!”


    上官沐風:“嗯,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確實啊,嫁妝多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要好。尤其是人品和性格都要好,這一點很很重要。”


    就跟紫蘇一眼,無論是人品還是個性,都是一等一的好。而且,還那麽的聰慧睿智,那麽的善良可愛。有這麽一個好女兒,他也是非常驕傲和自豪的。


    聽說了忠信侯府的事情,紫蘇的心裏也很高興。


    這樣的話,方瓊日後就不用過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就可以開開心心的準備嫁妝了。方恆在榆林郡,也可以全心全意的做他的郡守,再曆練幾年,就可以迴京城來,將會是新皇一個很大的助力。


    新皇身邊得用的人多了,端王才能徹底的離開權力中心,跟自己過逍遙自在的好日子。在太上皇去世之前,端王必須徹底淡出朝堂。


    時光飛逝,轉眼紫蘇的預產期就到了。


    上官沐風和端王,如今都已經辭去了官職,賦閑在家。紫蘇快要生孩子了,端王表現得十分的緊張,弄得紫蘇哭笑不得。


    終於,臨產的日子到了。


    端王準備了三個產婆,三個太醫,兩個醫女,老神醫帶著大弟子也來了。這陣勢,搞得比皇後生子還要大,把王府裏的人都弄得緊張兮兮的。


    秦太妃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在心裏道:要不要搞得這麽緊張啊?當年我生皓兒的時候,也就請了兩個產婆,一個醫女和一個太醫。


    莫非,這上官紫蘇,比我還要尊貴?


    端王卻恨不得把太醫院的太醫,全都叫到王府裏來。老神醫說了,很可能是雙胎,所以準備工作要做好一點。


    這一次生產,還算順利,紫蘇並沒有受太多的苦。這得歸功於老神醫,他老早就給紫蘇寫了營養菜單,並叮囑紫蘇要多活動,還親自教了紫蘇一套孕婦適用的拳術。


    不過,饒是如此,紫蘇還是足足痛了一天*,這才把孩子生了下來。果然是雙胎,而且還是龍鳳胎!


    端王開心極了,就連秦太妃,也笑得合不攏嘴。


    這年頭,特別是在皇家,如果頭胎是雙胞胎的話,最好是龍鳳胎。不然的話,這誰是長子,誰是次子,難免日後會有爭議。畢竟,這關係到嫡長子的問題,就後出生那麽一丁點時間,就要把世子的位置讓出來,這換了是誰,心裏都多少有點不舒坦。如果心眼狹小一點的,長大之後,都不知道會有多少爭執。


    龍鳳胎,正好!這樣的話,就不存在兄弟之爭了!


    端王高興得淚光閃耀。不過,他沒有去抱兒女,而是不顧眾人的反對進了產房,用熱水絞了帕子,細心的為紫蘇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娘子,你辛苦了!一定很痛吧?日後,我會對你更加的好,謝謝你為我生了一雙可愛的兒女!”


    說著,低頭在紫蘇的額頭親了一下。


    秦太妃在外麵大驚小怪的喊道:“皓兒啊,你怎麽能進去呢?趕緊出來,你一個大男人,產房可是很晦氣的地方!”


    產婆也道:“王爺,請您出去吧,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


    端王就白了她一眼:“本王的娘子能呆的地方,本王就能呆,你一邊去,把兩個小的照顧好就是了!”


    接下來,產婆還要給兩個小家夥洗澡穿衣服什麽的,順便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麽問題,有沒有什麽胎記。


    端王想了想,又對紅茶和紅豆道:“你們一起去,小心一點,別讓人換了兩個小主子!”這年頭,時常有大戶人家和勳貴人家的孩子,被人給換了。小心一點,總不會是壞事。


    紅茶就道:“王爺請放心,打小主子一出生,紅葉和綠葉就一直盯著小主子,眼睛都不錯一下。”為了謹慎起見,她還是聽從了王爺的吩咐,帶著紅茶去了隔壁的嬰兒房。


    紫蘇努力對端王笑了笑:“你出去吧,產婆還要給我清理身子呢!我也累了,想要睡了,等我睡醒之後,你再來看我吧!咱們的孩子,還是你親自去看看的好,看看有沒有什麽胎記。記清楚了,日後才不容易被人掉包!”


    聽她這麽一說,端王總算鬆開,沒有堅持要親自給紫蘇清理身子。他也想了想,或許產婆還有什麽獨家秘方,要用在產婦的身上,幫產婦調理身子。


    目送他的出去的背影,紫蘇的心裏甜甜的,隻覺得再怎麽辛苦,也都值得了。這麽好的夫君,除了他,去哪裏找啊?這年頭的男人,妻子來小日子,都覺得晦氣,要去小妾那裏快活。肯進產房安慰妻子的男人,在整個西涼國,恐怕都找不出幾個來。


    她不禁含淚笑了。


    產婆見狀,還以為她這是痛的,連忙安慰道:“王妃娘娘,您不用擔心,奴婢給你熬好了湯藥,喝下好好調理一下身子,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端王大步流星的去了隔壁的嬰兒房,看著產婆給一雙兒女洗澡、穿衣,他的心裏不禁湧起了一股幸福的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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