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沐風和餘氏,以及餘老夫人和餘哲,都在第一時間趕來了。陪同著端王,等了一天*,一直等到孩子們安然出生。


    見端王去了嬰兒房,餘氏和餘老夫人連忙進了產房。


    “紫蘇,你還好吧?”


    餘氏見女兒滿臉的疲倦,心疼的問道。


    紫蘇:“娘,不用擔心,我的身子底子很好,就是有點累,睡一覺就好了!”


    餘老夫人絞了一塊熱毛巾,為紫蘇拭去額頭的汗水:“好孩子,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紫蘇緩緩閉上眼。


    餘氏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女兒的chuang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女兒,心裏湧動著一種心疼和欣慰相交織的情緒。


    女兒第一胎,就生個一個小王子和小郡主,這就


    好,簡直太棒了!日後,秦太妃那個老東西,就再也沒有借口給端王納側妃了!


    這老東西,給端王納侍妾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要給兒子納世家大族的嫡女為側妃!果真如此的話,若是女兒還沒有生下長子的話,這個側妃將會是女兒最大的威脅!男人的甜言蜜語,是不能相信的,雖然上官沐風對她很好,然而她也不是就覺得高枕無憂了。


    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實在太普遍了。她從來就沒有自以為是,沒有以為自己是個天仙,可以讓丈夫對她死心塌地,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背叛她。


    同樣的,這個道理放在紫蘇身上,也是一個道理。


    餘哲和上官沐風坐在庭院裏,喝茶聊天。


    餘老夫人和餘氏走出產房,也進了嬰兒房。此時此刻,產婆剛好洗幹淨了兩個小不點。餘老夫人和餘氏連忙上前,一人接過一個小寶貝,親自給她們穿衣服。


    餘氏抱著小王爺,滿臉的慈祥:“哎呦,我的小外孫喲,長得好可愛!日後,一定跟你父王一樣聰慧睿智,英武勇敢!”


    餘老夫人則笑嗬嗬的道:“瞧瞧這小郡主,長大之後,一定跟你娘一樣美麗可愛,人見人愛!”


    端王站在一邊,聽得心花怒放。


    嘿嘿,我的女兒,我的兒子,無論是像爹還是像娘,都是不同凡響的。不過,女兒麽,還是像娘好一點。一想到日後,他的小女兒長得跟一個縮小版的紫蘇一樣,他的心裏就不禁樂開了花。


    女兒好啊,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又香香軟軟的。日後長大了,他要用最好的衣服首飾,把自己的女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端王給兒子取名為蕭華,給女兒取名為蕭瑾。


    洗三這一天,魯氏不請自來。


    門房來報:“王爺,魯側妃來了。”


    端王眉頭一皺,很明顯的不痛快。


    秦太妃擺擺手:“既然來了,就讓她進來吧!”


    盡管她很不想讓魯氏進來,然而當著那麽多客人的麵,也不好做得太過了。不過,心裏很不得勁。


    魯氏來到宴會廳,也不看其他的人,徑直走到搖籃前,就要伸手去摸蕭瑾的小臉蛋。


    餘氏見了,就連忙攔住:“且慢,你的指甲套那麽尖銳,小心傷了孩子的臉!這可是女孩子,傷了臉蛋的話,會留下疤痕的!”


    魯氏戴了尖尖的指甲套。


    “你擔心什麽,不就是摸一下麽?這麽嬌氣的話,可不容易養活!再說了,說起來,我也是這孩子的祖母,怎麽就摸不得了?算起來,你還是外人呢,有什麽資格說我!”魯氏就呲笑一聲,根本沒有將餘氏放在眼裏。


    端王快步上前,將搖籃拖離了魯氏的跟前,冷冷的掃了魯氏一眼,目光中摻雜了冰渣子,吐字如冰:“祖母?你算哪門子的祖母?不過是一個低賤之人,哪裏有資格做本王女兒的祖母!在我嶽母的跟前,你什麽都不是,你這個毒婦比那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魯氏滿臉的尷尬,強辯道:“王爺,我可是你的長輩,你這樣說話,可是大逆不道!”


    端王冷哼:“長輩?你不過是本王父親納的賤妾而已,哪裏有資格做本王的長輩?在本王妹妹剛出生的時候,你就曾經用指甲套劃傷過本王的妹妹,本王那個時候雖然年紀小,但是依然記得清清楚楚的!今天,本王原本是不想讓你進門的,然而覺得你畢竟一把年紀了,或許當年那種惡毒的舉動不會做了!


    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死性不改,又想做出這種愚蠢惡毒的行為來!來人,將這個毒婦拉下去,痛打三十大板!日後,不準這個毒婦以及他們的兒女們靠近王府半步!”


    什麽?這個魯氏竟然這麽的惡毒?!


    在場的夫人小姐們,還有老爺少爺們,不禁全都驚呆了!眾人萬萬沒有想到,過去也就算了,這女人有老端王護著,然而都到了今時今日,她竟然還有膽子想要劃花端王女兒的臉蛋!


    這不是有膽色,而是愚蠢透頂!


    端王是誰?他可是不怕惹事的人,更加不會怕一個心懷叵測的女人。盡管這個女人,是他的父王的側妃,他也絕對不會害怕半點!


    魯氏傻眼了,她萬萬沒有想到,端王竟然會這麽六親不認,竟然敢當眾給她沒臉。要知道,她雖然確實打算劃花端王女兒的臉,然而她不是還沒有來得及做麽?!


    馬上就過來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一人一邊,將魯氏給扭住。就要帶到外麵去杖責。


    “蕭皓,你敢!我可不是什麽侍妾,我是你父王的側妃,我也是上了皇家的玉蝶的!”魯氏拚命掙紮,尖銳的喊道。


    端王:“你放心好了,過了今日,你就會從皇家玉蝶上除名!當年,我沒有跟你算賬,是因為那個時候我還小,沒有能力給妹妹撐腰。等我大了,妹妹臉上的疤痕也好了,我就打算放過你一次,免得讓世人看端王府的笑話!然而,你竟然死性不改,就休怪我無情了!”


    正在這個時候,婆子來報:“啟稟王爺、太妃,嘉和郡主來了!”


    嘉和郡主蕭如芳,正是端王的妹妹,秦太妃的女兒。嫁給了福安郡主的長子。嫁過去四年了,隻生了一個女兒,丈夫的小妾好幾個,庶子庶女一大堆。


    這些年,嘉和郡主的丈夫沈建在三千裏之外的地方做知府,一去就是三年。前幾天這才迴京述職。至今為止,紫蘇跟嘉和郡主還沒有見過麵。


    今天,是嘉和郡主迴京城之後,第一次上娘家的門。這兩天,她忙著收拾宅子,就沒有來得及來王府看望自己的母親和兄長。今天,是端王一雙兒女洗三的日子,她好不容易抽出了時間,上門來慶賀。


    魯氏在她剛出生的時候,用指甲套劃花她的臉的事情,她不止聽了上百次了。在過去的日子裏,每當提起魯氏,秦太妃都會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齒,往往就會提起魯氏劃花她的臉的事情。


    今天,魯氏竟然又賊心不改,想要劃花侄女兒的臉!是可忍孰不可忍!嘉和郡主在庭院裏,就聽到了端王的話,忍不住大步流星的奔了過來,高高的揚起右手,對著魯氏那種打扮得非常精致的臉蛋,就狠狠的打了下去。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如此的惡毒,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跟你有什麽仇恨,你竟然要劃花她的臉?今天,咱們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嘉和郡主又抬起腳,狠狠的踢了魯氏一眼,吩咐兩個婆子:“把人拉出去,狠狠的打,不得手下留情!”


    魯氏做賊心虛,被突然出現的嘉和郡主給嚇到,更被端王的氣勢和話兒給嚇到了!什麽,竟然要奪去她側妃的封號?!哦,不!讓她做賤妾?這怎麽可以?!她不要,她不要做賤妾,也不要自己的兒女成庶子庶女!


    在西涼國,側妃也勉強算是妻子,側妃生的兒女,也勉強算是嫡子和嫡女,雖然不是那麽名正言順,但是世人卻不會太看輕。如果侍妾的話,那是可以互相贈送的,是沒有絲毫地位可言的。作為庶女和庶子,地位也是非常低微的。


    如今,端王作為端王府的當家人,是有資格上書皇上,奪去父親留下來的側妃的資格的。


    魯氏使勁的掙紮,“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王爺,我錯了,我跟你磕頭,求你大人大量,就放過我一次,不要廢除我的側妃資格,求求你了!日後,我保證不再不請自來,保證不再禍害王府裏的每一個人,保證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再也不出幺蛾子了!”


    端王雙手負在後麵,冷冷的看著她:“給你一次機會?當年,你劃傷我妹妹,不是給過你一次機會了麽?還有,分家的時候,也給了你十萬兩的銀子,以及允許你帶走你從父王手裏哄騙去的大量產業和金銀財寶。那些產業和金銀財寶加起來,沒有一百萬兩,至少也有八十萬兩吧?


    這麽多的銀錢,這麽多的產業,你居然還貪心不足!今天,你想要劃傷本王女兒的臉,到底有何居心?!害了本王的妹妹不算,如今又來害本王的女兒。莫非你以為,本王是泥捏的麽?!今天,我就撂下狠話,你側妃的名分,就甭想要了!另外,本王還要收迴你從父王手裏哄騙去的財產,拿去捐贈給朝廷,以作西北軍營的軍費!”


    話語未落,又用力的一揮手:“快快拉出去,先打三十大板再說!”


    兩個婆子連忙快速的將人給拉了出去。


    秦太妃從震驚中迴過神來,連忙補了一句:“皓兒,三十大板不夠,再加二十個耳光!”


    端王冷靜的點點頭:“就聽母妃的!”


    嘉和郡主連忙上前行禮:“嘉和見過母妃,見過大哥!”


    秦太妃見到女兒,不禁喜極而泣:“哎呦,芳兒啊,你什麽時候迴京城的?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若是你寫信來,我就讓你大哥去接你!”


    嘉和郡主:“母妃,女兒迴來兩天了,我知道大嫂這幾天就要生了,大哥走不開,所以就沒有寫信給你們。這兩天,我又忙著收拾宅子,芸兒身子也有點不舒坦,所以就沒有迴家來!”


    沈芸,是嘉和郡主的女兒,今年四歲了。


    秦太妃一聽,頓時十分的心疼:“芸兒好點沒有?”


    嘉和郡主:“芸兒好多了,也沒什麽,就是趕路趕的。今天孩子還有點不舒服,女兒就沒有帶過來,免得傳染給侄女和侄兒。改天,等芸兒完全好了,女兒再帶過來給母妃看看!”


    寒暄了一陣,嘉和郡主就道:“母妃,大哥,我想去看望一下大嫂!”


    紫蘇還沒有出月子,就沒有離開榮瑞堂。


    秦太妃:“也好,說起來,你跟你大嫂好沒有見過麵呢。若是路上遇上了,都不認識。”


    端王就道:“小妹,大哥帶你過去!順便,也把華兒和瑾兒一起帶去你大嫂那邊!”


    秦太妃:“也好,把孩子帶走吧,免得又從哪裏竄出個心懷叵測的人,若是傷了孩子,那可不好!”


    自打孩子出生了,榮瑞堂護衛得跟鐵桶似的,連隻蒼蠅也很難飛得進去。把孩子抱迴榮瑞堂,再好不過了。


    兄妹二人就帶著孩子,在丫鬟婆子和護衛的簇擁下,一路往榮瑞堂而去。在路上,端王看了一眼身心憔悴的妹妹,心裏很是心疼:“妹妹,是不是沈建對你很不好?告訴大哥,大哥為你做主!”


    嘉和郡主:“大哥,自從你迴了京城,沈家的人倒是沒敢再磋磨我。後來,我跟沈建去了外任,你又做了攝政王,他就更加不敢對我怎麽樣了。不過,他嫌棄我沒有生下兒子,又嫌棄我人老珠黃,小妾一個又一個的往家裏抬。”


    端王氣得要命:“既然如此,不如你和離吧!”


    嘉和郡主:“大哥,妹子命苦,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這都是命,妹子認了。”


    端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呀你,真的應該多跟你大嫂學一學,學一學她那個不信命的誌氣!想當年,護國將軍殉國的消息滿天飛的時候,她才不過十歲,母女二人被自己的大伯一家逼迫,差點連命都沒了。


    可是,最後她竟然可以絕處逢生,帶著母親和姥姥一起小表弟,去了五裏坪安家落戶,又派人協助自己的舅舅去夷縣。後來,又遇上了流放,然而她卻可以再次絕處逢生,把流放生涯過得風生水起。不但如此,甚至還找出了煤炭,學會了燒窯,造福世人,立下大功!”


    嘉和郡主滿臉的景仰:“大嫂確實是個好的,然而妹子命苦,妹子也沒有大嫂那樣的魄力和能耐。妹子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隻懂得後宅那一點子的事情,哪裏能跟大嫂相比。”


    端王:“事在人為,你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比起那些連字都不認識的女子來說,你還是很有優勢的!而且,你大哥是誰?你大哥可是堂堂的端王爺。你的大嫂又是誰?她可是堂堂的榆林郡主!


    你大嫂是個心地很善良的人,又足夠的睿智,隻要你自己有勇氣和信心,就可以把日子過得幸福快樂!日後,你多多迴王府來,跟你大嫂多相處一下,你或許就會有和離的勇氣和信心,有把日子過得幸福快樂的勇氣和信心!”


    聽他這麽一說,嘉和郡主不禁對大嫂榆林郡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和好奇心。同時,也帶著某種期待,某種渴望,希望大嫂可以讓自己走出那泥沼。


    說話間,榮瑞堂就到了。


    紅茶和紅豆迎了出來:“王爺迴來了,王妃剛剛醒來,正在洗漱呢!”


    端王就介紹道:“這是我妹妹嘉和郡主。”


    紅茶和紅豆連忙跪下,行了個大禮:“奴婢紅茶(紅豆),見過嘉和郡主!”


    “都起來吧!”嘉和郡主忍不住笑了:“大嫂的丫鬟,怎麽起這樣的名字?”


    端王也忍俊不禁:“你大嫂說這樣好記。”事實上,是紫蘇起名無能,所以就隨口這麽叫了。


    嘉和郡主滿臉的笑容:“嘿嘿,紅茶和紅豆,確實很好記,我一下就記住了。”


    端王:“芳兒,你先坐下喝杯茶,我去看看你大嫂好了沒有。”


    嘉和郡主:“好的,不要急,我今天不著急迴去!”


    端王進了主臥室,紫蘇正在穿外套。


    端王連忙走了過去,幫她把外套穿好:“紫蘇,我妹妹芳兒迴來了,如今就在榮瑞堂的會客室喝茶,等著見你一麵呢!你是讓她來臥室見你,還上你去會客室見她?”


    紫蘇:“我去會客室吧!雖然還沒有出月子,但是也沒有必要一直臥chuang休息。老神醫說得很對,隻要不洗冷水,不洗頭,不吹冷風,飲食上稍微注意一點,就沒有什麽問題!”


    要不是要喂孩子奶,她都更加不會顧忌太多。兩個孩子,她都是自己喂奶,她的奶水很多,孩子們基本上夠吃。請奶娘的話,日後這孩子或許會跟自己不太親,而且奶娘的身子到底有沒有暗病,這一時之間也很難診斷得出來。所以,紫蘇也不放心。反正餓不著孩子,她就幹脆沒有請奶娘。


    也幸好,端王如今不用去朝堂了,每天都陪在她的身邊。又有紅茶紅茶幾個得力的手下,這三天以來,她倒是沒有覺得有多累。


    隻不過,為了孩子,好些東西她都戒了。不能飽口腹之欲,這是唯一的遺憾。


    紫蘇第一次見到端王的妹妹蕭如芳,這個比端王還小了兩歲的妹妹,看上去竟然跟三十五六歲一樣,整個人十分的憔悴。


    一看,就是一個生活過得很不幸的女人。


    “大嫂好,如芳給大嫂請安!”嘉和郡主盈盈下拜,態度十分的恭敬。


    榆林郡主上官紫蘇,也是她十分崇拜和景仰的偶像,大哥能娶到這樣的奇女子為妻,她也曾經為大哥十分的慶幸。這個奇女子,不但聰慧睿智,還十分的堅強果敢,堪為天下女子的表率。


    “芳兒快快請起,跟我不必多禮!”紫蘇連忙一把扶住,將她扶坐在了椅子上。


    嘉和郡主有點擔心:“嫂子,你才生了孩子三天,不臥chuang休息可以麽?”


    紫蘇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事,老神醫說了,稍微坐半個時辰,不會有事的。隻要不坐太久,不碰冷水,不要太累,就不會有什麽不好!”


    嘉和郡主的眼睛一亮:“嫂子,您認識老神醫啊?”


    紫蘇:“是啊,你大哥也認識,是來自藥王穀的,比太醫院的院正還要厲害。”


    嘉和郡主就連忙道:“嫂子,妹妹的女兒芸兒老是愛生病,您能否把老神醫介紹給我?”


    紫蘇就道:“老神醫如今專門給太上皇和太後、皇後瞧病,旁的人很難請得動他,不如這樣好了,芳兒把芸兒接到王府來,讓你大哥出麵將老神醫請來王府可好?若是讓老神醫去沈家,恐怕他不願意去!”


    老神醫的脾氣有古怪,而且他的年紀也確實大了一點,如果誰請都去的話,他不得累死?除了皇宮和護國將軍府,以及餘府、端王府請得動他,別的人家都請不動他。


    嘉和郡主一聽,頓時就高興的笑了:“也好,謝謝嫂子願意讓芸兒來王府。沈家太多鬼魅,芸兒來王府瞧病,我更放心一點!”


    紫蘇就忍不住皺眉:“芳兒,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不如就帶芸兒來王府住一陣子,可好?”


    嘉和郡主一聽,頓時大喜過望,連忙使勁點頭:“不嫌棄,不嫌棄,我求之不得呢!隻要嫂子不嫌棄芸兒有病,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也請嫂子放心,在芸兒徹底痊愈之前,我一定不會讓她來榮瑞堂,免得把病過給華兒和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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