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數落起自己來一點也沒有留情,就好像那個可惡的家夥不是本身一樣。可罵著罵著,她突然發現不對勁了。怎麽感覺少了點什麽?


    她一點點的往前捋順,終於找出這個缺少的關鍵。


    嚴冬青說的這些話沒有錯,確實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前頭那些令人發指的事情是白薇做的,後頭這部分,是白薇取而代之後做的。這沒錯,祁雪必須老實承認這點。但是......


    她的出發點是好的呀!


    關於嚴冬青抱怨的那些不給蹭關小黑屋,都不是她刻意為難。


    前者是她不太習慣,一直被蹭著有些別扭,可即便如此,也沒有真的到了完全杜絕的地步,充其量就是稍稍削減,是嚴冬青故意誇大言過其實了。


    至於後者,那就更冤枉了。


    養一個喪屍就等同於養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嬰兒,肩上的責任一點兒也不比新生父母少。


    她得一點點去教會這個巨嬰如何正確的看待對錯,樹立良好的是非觀,以至於他在成長的過程中不會長歪。那教學過程中肯定要有一些獎懲措施,對則獎,錯則罰,不然怎麽能長記性?怎麽能往正確道路上引導?


    這,算不得是刻意與他為難,故意對他不好吧?


    祁雪暗戳戳的想著,在心裏為自己辯白。辯著辯著,又發現自己跑題了。


    現在這個空檔根本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關鍵問題在於,“醫院衝突之後和末世之前,中間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你都忘了?”


    這才是她通過一係列迴溯觀察得出的結論,是嚴冬青控訴話裏缺少的重點。


    嚴冬青話裏說得醫院衝突事件祁雪有印象,那其實沒過多久,也是白薇本人和嚴冬青的最後一次爭吵。


    在那不歡而散之後,沒多久新型病毒就爆發了。


    之後又沒多久,白薇就不幸中招,被送進了嚴冬青所在的醫院進行救治。也是那個時候,祁雪穿越而來,軀殼徹底宣告易主。


    換了芯的‘白薇’沒有再遵循老路,和嚴冬青死磕到底,而是通過一係列的努力,拚了命的將彼此惡劣到極致的寒冰關係一點點的融化改善成甜甜蜜蜜如膠似漆的恩愛。


    經過一段不算短的住院時間,祁雪和嚴冬青的關係有了質的飛躍,最終確認了情侶關係。


    雖然沒多久殘酷的末世爆發,嚴冬青變成了什麽都不記得的喪屍,但曾經那些甜蜜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無法否認。祁雪也能確信嚴冬青已經原諒了‘她’曾經不懂事時犯下的錯。


    之前是沒有記憶,想不起來也就算了。如今都恢複了一些記憶,怎麽反而關係一朝迴到解放前了?


    聽嚴冬青的迴憶,全都是對她的控訴,仿佛那段穿越而來努力改善緩和關係的時間已然被狗吃了!


    這樣的想法讓她忍不住出聲試探。


    “嗬嗬嗬?”什麽中間?


    果然,喪屍先生一臉茫然的看著她,眼底是化不開的疑惑和警惕,好似她這麽說是別有目的似的。


    果然是不記得了?祁雪不死心的繼續提醒。


    “就是之前我生病了,住了院,然後我們一起相處度過的日子啊。”


    “這些,你都沒有印象嗎?”


    她試探性的提起往事,毫不意外的收獲了一張問號臉。


    “嗬嗬嗬?”你病了?


    “嗬嗬嗬?”嚴重嗎?


    嚴冬青下意識就跑了題,一雙手緊張的捏住她的胳膊,沒有完全恢複神采的雙眼來來迴迴的將麵前的人兒掃蕩個遍,目光恨不得能穿透表層一探裏麵究竟,把心肝脾肺都檢查個徹底。


    突然的跳躍思維讓祁雪有些跟不上節奏,有些呆愣的看著他,一時沒了迴答。


    似乎是她明顯的表現讓喪屍先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捏著肩膀的雙手咻的收了迴來,臉上驟然飄過一抹不自然,下意識移開了眼。


    “咳......”他輕咳一聲來緩解自身的尷尬,隨後迅速板正臉色,讓自己看起來嚴肅冷酷,全然沒有剛才焦急擔心的模樣,好似那隻是一場幻覺,是不真實的。


    這樣的掩飾顯然沒有讓自身感到滿意,嚴冬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補充解釋道:“嗬嗬嗬!”


    我那不是在擔心你!


    “嗬嗬嗬嗬。”


    我就是怕你這麽輕易的出事了,以前受過的苦沒機會好哈討還迴來,而已。


    找了借口假假解釋完的喪屍先生兀自肯定的點了點頭,尤顯不足的又說了一句:“嗬嗬嗬嗬!”


    你可別想多了,我才沒有關心你,別自作多情!


    “......”祁雪愣愣的消化撲麵而來的一大車欲蓋彌彰,眨了眨眼,突然覺得麵前死鴨子嘴硬的喪屍先生真的是可愛得緊。


    如果真如他說的那般,又何必刻意強調,她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表現說明自己就認為他是在關心,一切都是他自己暴露的。


    說到底,這樣刻意的反應還是源於心虛。因為心之所想,卻又別扭的不願意承認,不想被人窺破探知,所以才著急忙慌的去解釋,哪怕她根本就沒有表現出有往這方麵想的意圖。


    說不關心,不在意,其實心裏早就被這兩樣情緒填滿。


    嗬,男人,你的名字叫死鴨子。


    祁雪因為喪屍先生心口不一的別扭傲嬌樣心裏湧現出暖意,嘴角止不住上揚,還沒達到頂峰,半路突然僵了僵,上揚的弧度稍稍垮下來。


    剛才光顧著想喪屍先生的可愛,一時忘了他之所以產生這樣情緒的源頭,是因為自己提了‘生病’這樣的字眼。


    喪屍先生以為她有什麽不適,這才表露出緊張的樣子。


    可祁雪話裏話外表達出來的意思其實是:曾經的某個時間自己生病了,並且入住了喪屍先生曾經供職的醫院,並和身為主治醫生的喪屍先生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緩和了彼此之間的關係。


    祁雪覺得自己的表述很清晰明了,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但喪屍先生的反應卻出現了偏差,他本身不至於拿著千八百年前的老黃曆翻舊賬,他不是這樣矯情且沒有風度的人,和屍,唯一比較合理的解釋就是喪屍先生沒有那部分的記憶。


    心裏仍是難以相信,祁雪忽視他自圓其說的借口,又一次開口試探:“新型病毒爆發後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她刻意挑了具有代表性的事件來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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