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這時已經完全顧不得小六,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嚴冬青身上。確切的說,是那張嘴和上下兩排牙齒上。


    看著那顆腦袋拚了命的往自己脖子的方向蹭,祁雪臉上毫不掩飾的寫滿了嫌棄。


    絕對不能讓他碰到一分一毫!不為自身安危,隻為那張不幹淨的血嘴!


    她在心裏狠下決心,一不做二不休,趁著他這會兒怒吼張大了嘴,又是一個出其不意往裏灌了好大一口水。


    “咳咳。”可憐的嚴冬青再次被嗆到。


    好在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迴處理起來倒是得心應手,花著比之前更少的時間,動作利索幹脆的將嘴裏的水再次吐了出去。


    完事後又是一陣火氣直冒的怒吼,以及祁雪的暗算偷襲......


    如此反複多次之後,直到嚴冬青露出一嘴亮白的牙齒,祁雪才心滿意足的收手,不再往他嘴裏強行灌水。


    或許是嘴裏嫌棄的味道被清洗幹淨,嚴冬青的暴躁情緒稍稍減弱了一點點。


    是真的一點點,幾乎沒有太明顯的變化,依舊還是樂此不疲的朝祁雪張牙舞爪。


    被血肉勾起來的饞蟲可沒有那麽容易就消停,這麽香噴噴的一大個食物站在眼前,哪有不撲之理!


    嚴冬青的嘴這會兒毫無遮攔的張著,祁雪不敢像之前那樣伸手去抵他額頭。


    想起實驗做完了,安全起見,那布條還是應該封迴去。


    這樣想了,祁雪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嚴冬青這個粘人精的煩擾下將那張不省心的嘴給再度束縛起來。


    聽著耳邊的‘嗬嗬’聲再次變迴‘唔唔’的悶響,祁雪警惕著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迴落下,也不再排斥嚴冬青的靠近了。


    主要是折騰不動了,累癱了。


    原本鬧哄哄的臥室瞬間轉換成一人一屍腦袋蹭脖子你儂我儂的‘甜蜜’的畫麵。


    日子一晃又過去三天。


    這三天裏,祁雪每天都會從空間裏切出一小塊生肉試著喂給嚴冬青,可惜結果都一樣。


    他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隻要味兒不對,立馬就給吐出來。


    前兩次呢,聞著血腥味兒還能有動靜,吼吼嚷嚷的掙紮。祁雪往他嘴裏塞肉,下意識也是‘啊嗚’一口接著。


    即便是到嘴裏嫌棄了給吐掉,那也好歹走了個過場,往嘴裏送了送。


    可事不過三,兩次以後,他似乎是學聰明了,知道但凡是聞到牲畜生肉特有的那股味兒,就意味著那難吃的東西要往嘴裏蹦了。


    明知是不喜歡極度嫌棄的東西,吃了兩次虧,哪裏還肯再來下一次。


    說來也好笑,那平日裏每分每秒都拚了命的往祁雪身邊磨蹭,即使捂著嘴撕咬不到也要抻長腦袋貼脖子的粘人精,聞著味兒唿的一下甩開腦袋,一陣風掃過,隻剩下一個黑漆漆的後腦勺對著她。


    竟是連肉塊的邊兒都不願意碰一下了。不僅如此,連帶著和肉塊同一方向的她也遭到了嫌棄。


    這還是嚴冬青變異以來破天荒頭一迴。


    祁雪覺得萬分新奇,更多的是欣喜。


    都說喪屍沒智商,傻傻唿唿的隻知道吃吃吃,其實不然。


    這麽說的人一定是沒有親自喂養過喪屍,好好同它們相處的。


    想想也是,人類和喪屍從最開始就站在了對立麵。誰會吃飽了撐的和那些整天腦袋瓜子裏竟想著怎麽把自己吃進嘴裏的怪物培養感情?


    因為沒有那麽傻的人,所以也就沒有人發現喪屍的智商其實大有乾坤。


    經過這段時間的喂食實驗,祁雪算是摸著點頭緒。


    喂養嚴冬青的過程中,祁雪經常會在心裏腹誹他是巨嬰。這說法本是玩笑,如今想來竟是歪打正著,意外的準確貼切。


    初變異的低級喪屍和人類的新生嬰兒很像,沒什麽智商可言,對整個世界都是陌生的。


    它們不會思考不辯對錯,隻知道遵從本心,下意識想方設法填飽肚子,讓自己的原始衝動得到緩解,讓肚子不再難受。


    就像是嬰兒,餓了會哭會叫會吵會鬧,隻有吃飽了才會消停下來。


    祁雪不知道喪屍吃飽了會不會也是這樣乖乖的樣子,不再暴躁,不再傷人,畢竟末世裏喪屍太多人類太少,上一世她就沒見識過吃飽的喪屍。


    這點以後她會進一步驗證,如今暫且不談。


    就說人類嬰兒,從什麽都不懂的娃娃成長為懂事理明是非的有思想的人,那是家長老師辛勤教導的結果。


    如果沒有這些學習路上的良師,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也會一點點摸索出對世界的感悟。有沒有偏差不好說,但自我意識和價值觀會慢慢成型這是一定的。


    隻是這個過程會十分的緩慢。


    結合白薇上一世的記憶和嚴冬青這幾天的表現,祁雪赫然發現,初變異的低級喪屍不是像人類群體裏的初生嬰兒,這兩者除了種族不同,幾乎就是如出一轍。而且是孤兒。


    它們成長的路上沒有指引的導師,一切隻能靠自己最原始的本能反應,和不停的留心觀察,不斷的積累總結,才能一步一步進化到智力足以匹敵成熟人類的地步。


    就像是上一世已經成為高級喪屍,稱霸喪屍城的嚴冬青,懂思考,明算計,知籌劃。


    隻是這樣自然生長的過程將會比有良師指引成長的用時要漫長許多。


    所以喪屍的進化有一個過程。


    祁雪記得,差不多兩年的時間,那些在末世中苦苦掙紮生存的喪屍才逐漸出現了一點點的思維能力和智力,相當於人類群體中幼兒園小孩子的智商。


    換句話說,如果在喪屍成長過程中,有那麽一個人,願意去引導它們學習和認識這個世界,那喪屍的成長速度將會是飛快的。


    因為它們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初生嬰兒,它們曾經也是有思想有智商的成熟人類,曾經接受過係統的生活學習。


    對於基礎事物和認知,隻要有人悉心教導,它們就能極快速再次領悟。


    就像是如今嚴冬青的表現。僅僅是兩次的強行塞肉塊就已經讓他學會辨別某種特殊的情景,並在稍稍獲得一點預感的時候提前一步做出應對反應。


    這就是一個學習過程。毫無疑問,嚴冬青是聰明的,學得很快。


    祁雪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她自發的成為嚴冬青成長路上的指引明燈,不停地引導嚴冬青往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或許他們之間能夠隨著時間的推移積攢出不一樣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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