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手偷梁換柱,偷天換日啊。好亢奮,好亢奮啊,看得我都硬了。”望著順利切換到了一間房的畫麵,齊妙嚶嚶道。


    “這話……你一個女孩子家說出來不太適合吧?”我擦著汗喃喃道。


    “好吧,看得我都濕了……其實我早就看出傾城姐和桂梅有苗頭了,沒想到居然這麽有搞頭,實在是太有看頭,喵哈哈。”齊妙激動不已地道。


    “齊妙,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打得你狗血淋頭?”顧傾城惡狠狠的話從耳機裏傳來,齊妙頓時熄了聲。


    “你們他媽的又押韻,這種時候再內部起火,那就真的死到臨頭了。”王菲橫空插入一句道。


    “你別當真,誰都知道,傾城姐說話隻是玩個噱頭。你看她剛才在床上和山寨版鬼妹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和香豔濃烈的吻技,把人家玩弄地神魂顛倒,簡直就是情場殺手啊……”


    “齊——妙!!!!”顧傾城突然加重了音量,吼聲如雷。


    “喵喵……”齊妙頓時蔫了聲。


    我聽著耳機裏幾女的爭執,汗如瀑下。


    但是看房間裏佩利冬和尤彌爾相擁而睡,情感突升了幾個台階的景象,也是大大得鬆了口氣心弦一鬆,我頓時感到昏昏欲睡,喝了熱牛奶後我也是進入了夢鄉。畢竟我也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連續幾天來的來迴奔波早已把我摧殘得不成人樣,能夠得到一陣的安穩實屬不易。


    一覺醒來天已是九點,天已大亮,一看酒店的錄像,方向佩利冬和尤彌爾早已經起床出門,兩人如膠似漆地洗了長發互相吹幹後就去了自助餐廳共進早餐,看她們那眉來眼去,麵帶紅暈的模樣,顯然是心有靈犀,濃濃情意已經可以煲成湯了。


    “嘖嘖嘖,你看她們感情多親密啊,一起梳頭洗發,吃飯都把手握在一起,走路也得挽著胳膊——就連衣服都非要買同一型號的。愛情的力量真是太偉大了。她們該不會早就已經把蕭十一郎給忘了吧?”齊妙嚷嚷道。


    “嗯,根據我們的語音關鍵字過濾係統來看,其實從昨天晚上她們之間的談話來看,還是有不少話題是關於蕭十一郎的,不過都是前期,自從傾城她們插入之後,她們就沒再怎麽提到蕭十一郎的名字了。”林雅月做了個總結道,然後順便丟給了我一塊手帕讓我不要哭太慘。


    “謝謝。”我接過林雅月的手帕,狠狠抹了一把鼻涕,道:


    “雅月,現在要開始最後的攻略嗎?”


    雅月微微搖頭,說:“不,還稍微早了點,今天白天就讓她們好好相處吧,雖然通過肉體上的融合強行撮合了她們的關係,但是內心的情感羈絆是需要迴憶一點點積累起來的,太操之過急恐怕會欠把火候。”


    於是,應林雅月的要求,第五天整整一個白天,我們都像癡漢似的尾行在佩利冬和尤彌爾身後,一路跟隨,看著她們去水族館、遊樂園、電影院、遊園會、電玩城、博物館、跳蚤市場……整整折騰了一整天。為了加深她們之間的感情,林雅月還特地在中間插入了幾段序曲,比如說佩利冬遇到馬仔騷擾慘遭尤彌爾毒打,比如說兩人合作玩雙人電動遊戲獲得了電玩城裏的曆史最高分,再比如說算命巫女半路預言她們在一起能夠天長地久,百年好合;再不然就是佩利冬無意間發現尤彌爾遭到癡漢尾隨結果兩人聯手打得對方東逃西竄,或者在鬼屋裏設置兩人迷路的戲份加劇她們之間的牽絆……這些零零碎碎的小劇場雖然簡單,但是還真的氣到了不錯的感滋潤效果,兩人眼神都濃蜜了許多。


    把一天的時間拆分成了幾十段,還把娛樂和幾段小插曲完美結合在一起,這真是累壞了林雅月和愛情專家顧問團的一大票策劃師。


    一直到了晚上九點,當忙活了一天的佩利冬和尤彌爾離開了跳蚤市場時,蓄勢已久的重頭戲終於到來。


    “大家聽好,這是咱們的最後一戰了,這麽多天來,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行動,都是為了今天的這一刻,能不能攻略成功,世界能否被拯救,都將由這一次行動決定!這次的行動,代號是——天之羽衣!第一步,重現昨天的步驟,拆開尤彌爾和佩利冬。”林雅月適時下達了最終的命令。


    嚴格來說,昨天的偷天換日計劃其實隻是今天這次計劃的演習而已。就在佩利冬和尤彌爾離開了跳蚤市場拐了兩條街時,天空中突然間出現了異象,雲層中彩光大放,緊接著,一大群披著金甲聖衣、插著翎羽掛著紅披風的男子突然從高空中徐徐落了下來。實際上那彩雲是通過霓虹燈照射在雲層製造出來的幻象,至於那些從天而降打扮如同神仙的男子,當然是事先在兩棟高樓之間用威亞吊下來的專業演員。


    “神仙”中為首的一人是一名頭戴金盔,神情威嚴,身材高挺的男子,黑密的大胡隨著他的唿氣而不住顫抖。


    “大膽妖女佩利冬,竟敢違抗天條,擅自下凡間與凡人私會,簡直大逆不道,今日我等天王下凡前來,還不快快隨我等迴天庭,接受天雷殛體之刑。”


    突如其來的天王嚇得佩利冬和尤彌爾花容失色。


    “佩佩,這是怎麽迴事?你……你是妖女?”尤彌爾被突如其來的神仙給震懾住了。


    “我……我……對不起,我沒有告訴你,我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佩利冬連連搖頭,表示不知,但是麵色卻是顯得極其難看,畢竟她原本也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現在突然出現要把她帶走的人,自然讓她措手不及。


    就在尤彌爾和佩利冬措手不及之時,身穿金甲的“天兵天將”卻已經把兩人給團團包圍,為首的大胡子天王怒喝一聲,道:


    “來人,速速將那妖女伏法帶迴天庭,嚴加處罰!”


    話音落下,天將中的一人頓時舉起用手杖偽裝的防狼手電槍朝著佩利冬開了一槍為了,為了防止出現傷亡,槍的威力自然被事先大幅度降低了,但是當帶電飛鏢在10米距離處射中佩利冬時,佩利冬還是慘叫了一聲,整個人都癱軟跌倒在了地上,手臂、小腿的肌肉都在輕微地抽搐著,遭受電擊的滋味可不好。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防狼手槍一齊朝著佩利冬射了過去,雖然威力都是小兒科級別,但是在射中佩利冬身體的刹那,還是痛得她發出了陣陣尖叫。


    尤彌爾大驚失色,鳥撲上前來,張開雙臂護住了佩利冬,對著周圍的眾人怒目而視道:


    “走開!不許碰她,聽到沒!”


    “哼,可笑!愚蠢的女人,她可是我們天庭點名要捉拿的對象,你算什麽東西,膽敢護著她?要是不讓開,我們讓你好好體會一下什麽是痛不欲生!”


    天王話音落下,數支電飛鏢就射中了尤彌爾,痛得她咬緊了牙齒渾身顫抖。


    尤彌爾咬緊了牙關,拉起佩利冬就想逃跑,可是周圍的仙人們卻圍聚而來,把她們的去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可笑!你們以為你們能夠從我們天庭執法者手中逃跑嗎?”天王一聲令下,三個天兵就急衝上前,試圖把佩利冬從尤彌爾的懷中拉走。


    尤彌爾尖叫起來,死命地推開一擁而上的天兵,脫下了高跟鞋對她們怒目而視狠狠威懾著。


    “都走開!走開!不然我會讓你們後悔!”


    但是話還沒說完,數十支電擊鏢就已經射中了她,痛得她整個人都跌倒在了地上,而周圍的天兵則趁機上前,一把抓過了佩利冬,硬生生地把她從尤彌爾的麵前帶走。


    “佩佩!佩佩!”尤彌爾顫抖著,麵色苦楚,她趴在地上,伸出手,抓向被不斷拉遠的佩利冬。


    “尤姐!尤姐!……放開、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佩利冬也痛苦地掙紮著,她像是拖把似的被天兵給拖著帶走了,一名天兵狠狠撕扯著佩利冬的衣服,把尤彌爾給她挑選的連衣裙從領口一路撕扯到了裙角。


    “我好興奮啊!我好興奮啊!棒打鴛鴦什麽的,最刺激了!”通過遠程錄像看到這一幕的齊妙發出陣陣歡唿。


    “有點過了,減慢速度,稍微放開佩利冬,讓她們逃走。”麵對演員略微過火的表現,林雅月及時通過遠程監控進行了調整。


    林雅月下令後,原本抓住了佩利冬的演員頓時“一個不小心”手滑了讓佩利冬掙脫了出去,而同時,周圍幾名演員更是“一個不小心”手滑了導致手裏的神杖紛紛掉落在地,尤彌爾趁勢抓起了地上的神杖,朝著周圍的人群一通亂射,周圍的演員很是敬業,尤彌爾點到誰誰就當場摔倒,讓她有足夠的時間衝上前去拉起佩利冬就衝出重圍逃遁而去。


    “哼,你以為你們跑得掉嗎?告訴你們,哪怕是蕭十一郎出現在這裏,今天也別想把那妖女留下來,哈哈哈哈!”


    天王衝著奪路而逃的佩利冬和尤彌爾高聲喊叫著,這話當然是故意喊給她們聽的,其餘的天兵對著尤彌爾和佩利冬緊追不舍,就在尤彌爾迴首眼看自己即將被天兵天將被圍截時,一大片事先安插好的車流適時行駛而來,堵在了尤彌爾的後方,攔住了後方的追逐,尤彌爾和佩利冬趁勢狂奔,混入了夜市的人群之中。


    “目標已逃入二號大街,在混入人群後已成功搭載市內跨區出租,朝城西區域加速移動。”耳機裏傳來了準確的匯報聲,在現代的高科技定位技術前,尤彌爾和佩利冬都無所遁形,高空無人機、城市各條街道小區商場的攝像頭,都早已在國保的監控之下,尤彌爾和佩利冬就算是長了翅膀,也依然是無所遁形。


    “沒關係,讓她們先跑一陣。”林雅月自信滿滿地道。“切換市內所有大廈大屏幕led電視接收信號,通知電視台準備調整直播頻道,把她們的信息昭告天下。”


    林雅月下令後沒有多久,整座城市內,不管是電視銷售商場還是大樓外的led大屏幕廣告電視,統統切換成了緊急插播的通告新聞,新聞的畫麵裏是正在逃亡的佩利冬和尤彌爾,當兩女的畫麵消失後,威嚴怒目的神王則是帶著輕浮的笑大聲道:


    “你們以為你們逃得掉嗎?全世界的人類都將追捕你們,你們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別想走出我的五指山!等我們抓到你們,必將讓你好好品嚐一下天雷殛體之苦!”


    之後,整座城市都開始循環播放起了神王猖狂大笑的畫麵和佩利冬以及尤彌爾的照片。


    果不其然,就在神王在全市下達通緝令之後,尤彌爾和佩利冬的逃亡頓時變得困難起來,全世界都仿佛在一瞬間變成了阻力:她們跑進超市裏,超市的收銀員會把她們告發;她們跑進公園的小樹林裏,等在那裏的情侶會把她們告發;她們跑進地下車庫,在那裏守候著的保安員會把她們揭發;她們想要打的,但是出租車司機也變成了她們的敵人,仿佛所有的人都一下子認得了她們的臉,全世界的人都開始通緝她們,追逐她們。原因當然是整座城市的便衣警察早已經接到了通知事先在她們逃亡的區域附近做好了埋伏,扮演好了特定的角色。


    酒店也好、飯館也罷,商業區也是,所有有人的地方全部變成了尤彌爾和佩利冬逃亡的禁區,而哪怕是無人的地方她們也待不了多久,因為不超過十分鍾就會有路人“無意間”找到哪裏,其中有一些甚至主動想要抓捕她們。因為神王已經發出了通緝令,活捉佩利冬的人可以得到五百萬的高額懸賞。


    隨著消息的迅速擴散,佩利冬和尤彌爾的逃亡變得越來越艱難,在接下來八個小時的逃亡時間裏,她們連續三次都險些落在搜部隊的手裏,事實上,如果不是搜部隊的人故意放水,她們早已經落網了。


    在體力上,佩利冬要遠遠遜色於尤彌爾,她們的每一次逃跑都會大幅度削弱體力,而追捕她們的人的體力卻是無窮無盡的,在林雅月的安排下,搜部隊的人似乎每一次都能夠比前一次更加準確、快速地定位到她們兩人,到了最後,佩利冬終於因為體力不支開始拖累尤彌爾了,所謂患難見真情,到了這個時候,佩利冬終於主動提出了讓尤彌爾不要管她,而是獨立離開的懇求。


    “雅月,這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我都看不下去了。”齊妙嘟嚷著道。


    “患難見真情嘛,越是在逃亡的時候越是能夠升華感情,你看她們現在已經是到了感情羈絆最深的時候了。”看著無人機傳來的監控畫麵,林雅月如此道。


    無人機的畫麵上,佩利冬在逃跑的過程中扭傷了腳,跌倒在地上捂著腳,緊蹙著臉,而尤彌爾則正試圖扶起她,甚至想要背起她一起逃跑,但是尤彌爾現在隻是一介女流之身,想要背起佩利冬實在是太困難了,最後的結果是當尤彌爾背著佩利冬走了兩步後兩人一起跌倒在地,畫麵異常感人。


    “尤姐……你走吧……他們是來抓我的,跟你沒有關係的……”


    “不行!說什麽我都不能丟下你!”尤彌爾冷冰冰地說著,聲音嘶啞。


    “可是你帶著我你跑不走的……”


    “誰說的……還沒被他們追上……說什麽都不一定呢,起來,我背你走!”


    尤彌爾和佩利冬的對話隨著耳機傳到了我的耳裏,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王菲恰到好處的吐槽:


    “哇塞,這感人肺腑的台詞,簡直比抗日神劇裏戰場老戰士間的台詞還標準誒。”


    “所以說,其實人在絕望的時候,說的話都差不多啦。”胡淑寶道。


    “蕭十一郎,做好準備,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你了。”就在胡淑寶的話音落下時,林雅月對我的提示音響起,我輕嗯了一聲作為迴答,事實上,我早已經在計生委的大樓裏等候著,因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尤彌爾必定會來找我,因為我是在這一刻唯一有可能幫得上她忙的人。


    終於,在一個小時的漫長等待後,我從辦公大樓的落地窗向外眺望,看到了兩道披著黑色鬥篷,攙扶著前來的身影,那正是走投無路的佩利冬和尤彌爾。


    主動潛入大樓內找我的是尤彌爾,當她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我看到她的臉上就像是結了一層霜,但是眼圈是發著紅光。


    “蕭十一郎。”尤彌爾喘著粗氣,看到我,她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你怎麽來了?”我看著尤彌爾故作驚訝地道,“現在全世界都在抓你們,你還有時間到我這裏來?不怕被他們找上?”


    尤彌爾二話不說走上前來,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我看到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在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感情。


    “你、你幹什麽?尤彌爾?”我錯愕道。


    尤彌爾用她那冰雪凝結般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我:


    “其實你早就知道我和佩佩的真實身份是吧?你早就知道我們不是人類,所以才會故意接近我們。別當我看不出來,那些人找上佩佩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我一愣,原來林雅月說的沒有錯,尤彌爾從來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女人,就算她對人類社會了解不深,但是有些事,她也不是看不出來,甚至稍加思考就能明白了。


    我冷笑道:


    “那又如何?朕就是有特殊的人外娘戀愛癖。朕就是奔著你們不是人類才找上你們的,那又如何?”


    尤彌爾的眼神在波動和蕩漾著,她咬著牙,說道:


    “我現在不管那麽多,我也不管你為什麽接近我們,什麽人外娘我也不懂。你不是說要證明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男人嗎?你不是說要證明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嗎?如果你真的沒有說謊騙我,那麽現在就證明給我看啊,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在追我們!天神就要帶走佩佩了,如果她被帶走,會遭到無法想象的刑罰……幫幫我們!”


    說出最後四個字的那一刹,尤彌爾的臉色變得異常艱難和猶豫,但是最後,她還是咬著牙說出了這話,我看到她的眼角都滲出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我退了兩步,哼了一聲道:


    “哼,朕為何要幫你們?你們不過是朕的玩物而已,朕何必為了你們而與那些天兵天將還有全世界為敵?朕喜歡的女人和喜歡朕的女人多了去了,朕何必在你們兩個甩了朕的女人身上浪費時間?”說著,我轉過身去,背對著尤彌爾,不再看尤彌爾的臉。


    “你說的……都是真的?所以你之前說愛我,還有你對佩佩說的那些要一輩子陪在她身邊的話,都是假話,是麽?”


    尤彌爾僵硬的聲音傳來,就仿佛卡了冰了一般。


    “……”我沉默著,沒有迴答。


    “嗬嗬,佩佩真傻,我也是。”尤彌爾冷笑著道。“我到最後居然會相信你會出麵來救我們。”


    良久,我聽到了尤彌爾的高跟靴離開辦公室的聲音,我轉過身,辦公室的門已經關上,尤彌爾已經離開,空氣中隻留下了她那淡淡的清香。半晌,我迴頭,向下眺望,看到了互相攙扶著離開的佩利冬和尤彌爾,兩人的身影是那麽的無助。


    “雅月,人馬都召集齊全了嗎?”我輕聲問道。


    “陸軍部隊和空軍部隊都已經召集完畢,就等著開戰了。”林雅月道,“預計還有一個小時,先讓尤彌爾和佩利冬離遠一點吧。”


    “嗯。”我微微點頭。


    一個小時後,尤彌爾和佩利冬攙扶著走到了人跡罕至的秦淮河河畔,天空中,幾艘龐大的浮空艇緩緩地自雲層中鑽了出來,為首的是從內蒙古利用空軍趕運而來的圓夢號飛艇,在彌漫著空軍演戲用的彩雲中,飛艇打開了艙門進行投放,穿著金甲聖衣的天兵天將們從天而降,而天空中不斷地有閃光燈和震撼彈投射而下,在河麵與河畔紛紛爆炸,產生驚人的火光和刺耳的震音。


    “大膽妖女,看你們還往哪裏跑!”在擴音器的作用下,天王那威嚴的聲音傳遍整片天地。


    尤彌爾和佩利冬跌倒在地,周圍是連綿不絕的爆炸和火光,雖然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的無殺傷力彈藥,但是場麵絕對足夠震撼人心。很快尤彌爾和佩利冬再次被包圍了,但是這次包圍她們的人數可不是第一次所能及的了,從雲層中陸陸續續投放而下的人遠遠超出了上一次的人數,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有武器配備。而在更高空的地方,還有大量的武裝直升機全程飛旋著。


    兩艘懸浮在半空中的飛艇緩緩將一片片用氣凝膠製造而且彌漫著幹冰的彩雲投降下來,而在每一片彩雲之中都藏著一大片的金屬圓盤,在圓盤智商,則都站著身穿金甲的群眾演員。從遠處乍一看,還真有天兵從天而降的勢頭。


    身穿金甲披著紅色披風的天王威嚴怒目地帶領著大群的天兵走向了已經無路可逃的佩利冬和尤彌爾,尤彌爾把佩利冬鳥護在身後,但是天王冷哼一聲,周圍的天兵頓時將兩女包圍,然後硬生生地把佩利冬從尤彌爾的身邊拉走了。


    “尤姐!”


    “佩佩!”


    尤彌爾發絲淩亂,麵色白一塊青一塊,看著被人硬生生拖走的佩利冬,倒在地上,扭動著被人拘束住的腰身,動彈不得。


    “蕭十一郎,該你出場了!”林雅月通過遠程耳機催促道。


    “ok!”我迴應了一聲,然後乘坐著加長林肯直接衝破了臨近公路的欄杆衝入了河畔,等車停下後,我大喝一聲,道:


    “還不快給朕放手!朕的女人你們也敢搶!”


    而在我的身後,穿著軍裝攜帶著輕型武器的上千個路人群眾演員奪路而出,把在場的所有天兵天將重重給包圍了起來。為了阻止這場堪稱是世界上最大的戲碼,林雅月真是耗盡了心思,單單是這幾千群眾演員的運費就是不小的開銷。


    “蕭十一郎,居然是你?”大胡子天王大喝一聲,對我怒目而視,“我等天神下凡例行公事,你來此有何貴幹?”


    我走到了尤彌爾的身邊,把我的外套脫下給她罩上,然後從褲袋裏抽出一支黃鶴樓1916點上,側了側腦袋,直視著天王,道:


    “朕說的話你沒聽見是嗎?她們一個兩個都是我的女人,朕什麽時候允許你們碰她們,把她們帶走了?”


    天王怒喝一聲,狂笑道:


    “哈哈哈哈,蕭十一郎,你簡直膽大包天,就算你是人間最為富有、最有權勢、最有影響力的男人,算是我們天庭的貴客,但難道以為我們不敢對你下手嗎?”


    “是嗎,那就試試啊。”說著,我一擺手,身後穿著軍裝道具服的路人群眾演員頓時紛紛端起了手裏的模型加特林,對準了漫天的神佛。


    我拉著尤彌爾後退了兩步,道:


    “開火!”


    瞬間,所有的群眾演員紛紛端起了手裏的黃金加特林,朝著天空中瘋狂掃射起來,當然,這些道具槍是不可能打出真正有殺傷力的子彈的,這些槍中大多數都是真人cs時的模型槍,打出的都是bb彈或者其他塑料軟彈,加上天上的神仙們有一定高度,子彈打到他們的盔甲上時基本已經沒有任何殺傷力了,當然,因為軍方特意把射擊聲音誇張化了,所以當所有的加特林一齊掃射時,場麵看起來還是頗具震撼力的。


    “你怎麽來了?”尤彌爾站在我的身旁,足足僵持了三秒後,才問我。


    “你不是不顧我們死活嗎?嗬嗬,出爾反爾地倒是很快啊?隻是為了作秀,顯擺一下?如果是這樣,我可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可憐。”尤彌爾的話語裏依然帶刺,充滿了辛辣與毒狠。


    “有兩個答案。”我沒有看尤彌爾,而是直視著前方,“第一個答案,朕是個非常風流且自傲又虛偽的男人,朕從小富甲天下,手握重權,從來沒有一件事失敗過,所以朕最不容許的就是自己被人看不起,更不容許的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拿走,尤其是朕想要弄到手的女人,這會讓朕很難堪。第二個答案,那天晚上,朕做了一個夢,夢裏有個老神仙告訴朕說,在一座無名的小山村裏下凡了一位仙女,隻要朕能夠找到她,就能與她結為伴侶,一生圓滿。於是第二天,愚蠢至極的朕便傻乎乎地追尋著夢中的記憶,找到了那座小山村,在那座山村裏,朕看到了一個罩著方巾,提著花籃子,穿著破舊的格子衫女子,她打扮那麽老土可笑,但是當她孤零零地站在人群的角落裏時,就好像一座神聖的冰山,世間的所有愛恨疾苦都和她沒有關係。那一刻,朕就覺得自己的心就被俘虜了,朕開始想她在心裏想著什麽呢?她的內心世界是有多麽的複雜?越是想,朕就越是不可自拔地覺得,她就是朕命中注定的女人,朕應該一輩子都守護著她——這兩個答案,你選擇哪個?”


    尤彌爾揚起嘴唇冷笑起來:


    “哪個我都不會信的,哼,如果我會多相信你一個字,我就是白癡。”


    我一愣,然後壓了壓我額前的黑發,笑笑,沒有說話。


    雖然尤彌爾冷言冷語,但是我也多少聽得出來她的語氣底氣並不足,尤其是在這個關鍵時刻。


    第一輪瘋狂的掃射已經接近結束,但是天王和在場的神將自然是沒有一人折損,我裝出大為震驚的模樣,道:


    “怎麽會這樣?這麽厚的皮,居然打不穿?”


    “哼!雕蟲小技!人間的武器想對我們神仙有傷害,簡直是癡人說夢!”天王冷喝一聲道,“蕭十一郎,你可知道,你這是在和整個天庭作對!今天你當著全人類的麵跟我們仙界叫板,你在人間的地位從此將一落千丈,你將失去你所有的權勢、威信,將淪為全人類的叛徒,被所有人唾棄,成為連廢物都不如的叫花子!本座念在你也是對人類社會發展做出過重大貢獻的人物,對我們天庭也有不小的意義,本座勸你趕緊離開,不然,本座怕是要和你翻臉了!”


    “他說的是真的?”尤彌爾小聲問我道。


    “放心,朕既然來了,就不會讓你們被帶走……”我瞥了尤彌爾一眼,然後直視著天王,冷笑道:


    “那又如何?今天要麽你們留下,要麽……把她們給朕留下!”我的話音落下,遠處的天空中頓時飛來了數十架武裝直升機,每一架直升機下都掛載了遠程導彈。


    與此同時,53輛從南京軍區派遣而來的ztz99坦克集群列著隊從城市的街道推進過來,這些坦克集群早在尤彌爾進入南京市的時候就已經在郊區整裝待發聽候發落,為的是防止兩大怪物的突然暴走,所以現在自然被在第一時間派遣過來為我助威。


    天王哈哈大笑起來:


    “有點本事,但你以為這點小伎倆對付地了我們神仙嗎?——給我爆!”天王伸出手,朝著天空中一指,頓時,天空中的兩架武裝直升機就發生了爆炸,天王又朝著遠處的坦克集群一指,一排坦克瞬間就停了下來,緊接著,坦克的表麵和下方的履帶就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震耳欲聾的聲音把整條河的河水都震蕩地水波四起。


    這一幕當然也是事先準備好的,為了製造出神仙法力無邊的假象,所有的直升機和坦克上都安裝了微型炸藥,這些炸藥看起來很猛,會有很大的火光,視覺效果非常震撼,但實際上和煙花差不多,看著華麗,威力不大,但是當然也足以炸掉直升機和坦克的一些零件,製造出受到損傷的景象。


    轟轟轟轟轟轟!天王的手指一一掃過坦克集群和武裝直升機群,手指所到之處,漫天的直升機都紛紛爆炸,搖搖晃晃地掉進河裏或者直接墜落,在地上側翻打旋,揚起陣陣灰塵。


    雖然也有遠程導彈射向了天空中的眾多神仙,但是直升機射出的自然也是偽造的假彈,裏麵填充的都是海綿或者瓦楞紙,不可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當然,太過一邊倒的形式也沒有看點,林雅月一聲令下,天上的一片雲層中的神仙頓時發出了慘叫,然後捂著身子倒下了,造成了受傷的假象。


    天王迴首看著天上發出慘叫的天兵天將,怒道:


    “好!好你個蕭十一郎!居然敢傷到我的士卒!算你有種!”


    “要是你不把人留下,我蕭十一郎今天就是彈盡糧絕,也要讓你們的人脫一層皮!”我麵對著天王,鐵骨錚錚地道。


    “好!好!哼!蕭十一郎,本王敬你是條漢子!今天我就把人留給你!不過,你不要以為你會這樣好過!哈哈哈哈!敢和天界作對,從天界搶東西的人,要麽付出點代價,要麽就是萬劫不複!”


    天王猖狂地笑著,然後把佩利冬狠狠地丟在了原地,我急忙跑上前,橫抱起了佩利冬,走到了尤彌爾的麵前。


    “帶上她,走。”我淡淡地對尤彌爾,然後指著遠處的加長林肯說道。


    “那你……”尤彌爾看了佩利冬一眼,然後又看著我,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淺淺的憂色。


    “我不會有事的,帶她走。”我深深地看了佩利冬一眼,被我搶救下來的佩利冬也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蕭十一郎……”佩利冬輕輕地道,卻欲言又止。“謝謝你……”最後,佩利冬隻是這樣說道。


    我勉強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連天神都怕我,我怎能有事?走!”


    在我的嗬斥之下,尤彌爾終於攙扶著佩利冬,猶猶豫豫地看著我,然後一步兩步地坐上了加長林肯,關上了車門。


    車很快發動,絕塵而去,但是隔著重重夜幕,我還能夠看到尤彌爾和佩利冬從後窗看我的眼睛。


    直到黑色的加長林肯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我才長籲了一口氣,心弦一鬆,就重重地坐在了地上,渾身乏力。


    “我這輩子,再也不想演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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