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尤彌爾用始終不信任的眼光看著我,我頓時唱起了山歌: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不管是李宇春還是曾軼可,都是我滴哥我滴哥。我家住在黃土高坡,日頭從坡上走過,不管是拜春哥,還是拜曾哥,保佑我及格,不掛科!”然後我蹦蹦跳跳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搭上了愛情專家顧問團準備的座駕,我一路策馬奔騰趕到了和佩利冬約會的地方,路上迅速改頭換麵,變得灰頭土臉,猶如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林雅月在我的臉上抹了抹妝,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道:“還有多少時間?”


    “以最快的速度,現在趕到的話,也快十點了。”


    “那豈不是來不及了?”


    “沒關係,等待有時候也是加深感情的行為。”林雅月嫣然一笑。


    “呃……有道理啊。”我一邊揉著鼻子一邊說道。


    林雅月湊過臉來,看了看我的鼻子,皺眉問道:


    “你的鼻子怎麽了?”


    “沒事……摳鼻屎用力過猛,爆血了。”我隨口迴答道。


    林雅月一臉的不信任,但是我不願意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深究,抵達和佩利冬的約會地點時,我大老遠就看到佩利冬站在馬路邊上,依然是穿著喪服似的白裙,在她的麵前擺著蠟燭,似乎在召喚著幽靈。


    “加油,今天爭取把佩利冬哄上床,拿下一血,這樣就是大功一件了。”林雅月為我呐喊助威道。


    我下車,偷偷從路旁的小樹林溜出來,都已經超過了一個小時了,沒想到她居然還等在這裏,看來她真的是非常有耐心啊。


    我偷偷摸摸地從她的身後接近她,想要給她一個突襲,就在手剛拍到她背時,佩利冬卻突然轉過身來,那一刹,我看到了一張青麵獠牙的臉,嚇得我一屁股倒在地上。


    “鬼、鬼啊!”我掙紮著叫起來。


    佩利冬一把摘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了一張白皙的臉,我頓時緩過神來。


    “原、原來是麵具啊……”


    佩利冬臉蛋微紅,道:


    “……嚇到你了?”


    “真是嚇死鬼了。”我拍著胸脯驚魂甫定地道,“好端端地幹嘛戴鬼麵具?”


    “……路攤上買到的,很喜歡。”佩利冬的迴答方式既簡潔又超出人類的正常思維。“想嚇你一下。”


    “……”


    “怎麽了?”佩利冬見我不發話,繼續追問道。


    “哦,沒什麽的,我就看看我褲子濕了沒……”我傻憨憨地道。


    佩利冬愣愣地看著我道:


    “鬼也會害怕嗎?鬼還會被嚇死嗎?”


    “鬼不會嚇死,但是會嚇尿啊。”我急著迴答道。


    佩利冬哦了一聲,她看著我道:


    “對不起,我昨天晚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你已經沒人了。”


    “沒事的,其實我也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見閻王了!”


    佩利冬看著我道:


    “那為什麽,你今天來的這麽晚?是睡過了嗎?”


    我頓時擺出了愁苦的臉,捂著臉道:


    “冬姐,對不起……其實我不能再隱瞞你了!”


    佩利冬上前一步,問我道:


    “怎麽了?”


    我哭喪著臉說:


    “今天閻王對我說了,他說我不能再在人間待下去了……我以後在人間的時間會越來越短的……不是我不想早點來,是因為我馬上就要永遠離開了,以後恐怕也很難再見到冬姐你了。”


    佩利冬小聲問:


    “離開,去哪裏?是不是去天堂?我聽人說鬼會投胎轉世,你是要投胎去了嗎?”


    我頓時大哭起來,道:


    “不是的,是魂飛魄散,永遠離開。”


    佩利冬捂著嘴退了一步,眼睛發直地道:


    “……為什麽呢?不是說,隻要有人給死人祈禱,就可以複活的嗎?”


    我僵著臉說:


    “……可那是別人啊,其他人有那麽多的家人祈禱著當然可以複活。冬姐,你知道,我又傻又笨,別人都討厭我,除了你,根本沒有人在乎我的,可是隻靠你一個的祈禱,是不夠的……”


    佩利冬的臉色開始陰鬱起來:


    “……怎麽會這樣……那,要怎麽辦?”


    我摸了摸腦袋,苦著臉說:


    “……閻王說,如果在人間留有我的一部分能量的話,我就可以用那部分能量投胎的……那樣我就可以和冬姐你再見麵了……”


    佩利冬抓著我的手,問道:“……能量?要怎麽做?”


    我紅著臉,不敢說話了,視線卻落在了佩利冬的肚子上,佩利冬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尷尬的問題,我們兩個人都沉默了。


    “如果冬姐你有了我的孩子的話……我就可以重生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佩利冬的臉果然僵住了,而我則是渾身冒汗地看著佩利冬,等待著她的答案。


    這是林雅月要我做的行動方案,想要迅速而利落地把佩利冬騙上床的話,也隻有使用這一招手段了。


    “好樣的,蕭十一郎,能夠麵不紅氣不喘說出這種厚顏無恥的話來,我敬你是條漢子!”王菲的讚頌聲遠遠地傳來,聽得我渾身發熱。


    我靜靜地等待著佩利冬接下來的迴複,她接下來的迴複異常重要,雖然我已經同時做好了她答應和拒絕的準備,但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事發生了。


    原本和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佩利冬,突然間就捂著臉朝著一旁的小樹林裏跑了進去。這可真是我萬萬沒有料到的。


    “冬、冬姐!?”看到佩利冬轉身就跑,我自然拔腿就追了上去。


    看到我奮起直追,前方的佩利冬居然也急了起來,她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叫住了一輛的士,然後拉開車門上了車。


    “雅月,佩利冬跑了。”我急著向林雅月匯報道。“會不會我刺激到她了?”


    “別急,我們在她身上裝了跟蹤器,她跑不遠的,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逃跑。”林雅月的語氣也不禁加快起來。


    “她去了什麽方向?”我問道。


    “現在還看不出來,你上車一起跟著吧,馬上應該就能知道了。”林雅月很快把軍車給我叫了過來,緊緊地跟在佩利冬的後方追逐著,與此同時,軍方立刻以最快地速度開始封鎖佩利冬前去的所有要道口,在佩利冬所去的方向上不斷地製造障礙,以阻止佩利冬的繼續前行。當然,軍方也不敢直接把佩利冬攆下車,而隻是起到一定的阻礙作用。而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我也隻能靜觀其變,看看佩利冬會跑到哪兒去再做決定。


    一路上我猜了很多佩利冬突然間逃跑的原因。是因為接受不了我提出要求男女之事的突兀要求?還是什麽別的原因?


    而當看到佩利冬抵達了目的地後,我卻徹徹底底震驚了。


    “蕭十一郎,佩利冬,她到了……”林雅月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


    “嗯,我也到了……”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佩利冬的車所停靠的那一棟建築。


    隻見那棟建築前掛著醒目的大字:


    計劃生育委員會!


    “計生委?佩利冬她到這裏來幹什麽?”我直愣愣地道。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下車追了過去,剛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佩利冬在計生委的大樓前廳裏瞎轉悠,我衝進去,傻憨憨地道:


    “冬姐!冬姐你幹嘛跑呀!”


    看到我,佩利冬有點吃驚,交疊著雙手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你、你怎麽來了?”


    “我這不是追著冬姐你來的嗎?”我問道。


    佩利冬小聲地看了看前廳的接待員,又看了看我,道:


    “我聽說,你們計劃要生育的時候,要開計劃生育證明才行。所以我就趕過來……開證明。”


    納尼?我和林雅月還有王菲統統都愣住了。


    “計劃生育證明就是有生育計劃時開的證明?這摳詞的神理解我也是醉了。”王菲一拍手,道:“我都差點給忘了,鬼妹就是個社會白癡……沒想到這山寨貨也是!”


    “不管怎麽樣,既然佩利冬這麽直接來計生委,說明她在內心裏已經不排斥你了,蕭十一郎,這是個好機會啊。”齊妙興奮地道。


    “其實……我覺得最大的問題是,佩利冬連怎麽生孩子都不一定知道……”王菲隱隱憂慮道,“永遠不要小看了鬼妹作為宅女的社會白癡程度,這個世界上有兩件東西是不能相信的,國足的腳,和鬼妹的大腦。”


    我聽著王菲她們的胡言亂語,林雅月則是趁機道:“蕭十一郎,趁勝追擊,搞定這裏,趕緊把佩利冬哄騙進酒店吧。”


    “沒、沒問題……”我輕輕地迴答道,正準備上前跟佩利冬講解生育問題,就在這時,林雅月那邊卻突然傳來了驚慌的喝止聲:


    “停!蕭十一郎,趕緊帶著佩利冬離開計生委!快!”


    我一愣,轉過身去輕聲問道:


    “怎麽了?”


    “尤彌爾也過來了!千萬不能和她撞上!”林雅月的迴答差點沒讓我魂飛魄散。


    “她怎麽來了?”我驚魂甫定起來。


    “好像是來找你的。”林雅月道。


    “可她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我問道。


    “你忘了嗎,當初你親自在她麵前宣稱你是計劃生育委員會主任啊。村裏那麽多廣告,尤彌爾能不找來嗎?”林雅月點醒了我。


    我恍然大悟,二話不說就拉著佩利冬往大樓外跑,佩利冬甚至都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就被我像拖把似的拖出了大門。


    “怎、怎麽了?”佩利冬問我道。“為什麽要跑?”


    “因為……因為閻王找我索命來了!”我一邊狂奔,一邊隨口胡謅著。


    剛跑出大樓門,我頓時魂飛魄散,隻見尤彌爾穿著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踩著華貴的高跟靴站在大門口,和我對上的那一刹,她也是當即唿出了聲來:


    “蕭十一郎?”


    “認、認錯人了你!”


    我隨口敷衍兩句,拉著佩利冬就一通狂奔,但是沒想到尤彌爾居然還追了上來,我一迴頭,差點癱瘓在地,這個冰霜女王,穿著高跟靴還能跑的這麽快,亞運會出來的吧?


    “那個就是閻王嗎?好漂亮啊……”佩利冬在我身邊小聲道。


    “漂亮是漂亮,但她可是會要了你的命的女魔頭!”我惡狠狠地嚇唬著佩利冬道。


    奈何尤彌爾的跑步速度著實驚人,我們才剛跑到停車場,尤彌爾就堵在了我的麵前,隻見尤彌爾一隻腳橫在了車門前,環胸看著我。


    “蕭十一郎。”尤彌爾冷冷地看著我,以及我身旁穿著白裙的佩利冬,最後她的眼神定格在了佩利冬的身上。


    “你……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蕭十一郎。”我急著搖頭。


    “可你不是說的名字是蕭十一郎嗎?”佩利冬在我的一旁單純地問道。


    我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下全都搞砸了,我最最不希望碰到的噩夢般的景象,居然在這一刻上演。


    尤彌爾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我,眼神裏分明在說:你繼續賴,繼續賴,我看你能賴到哪裏去?


    “她是誰?”尤彌爾看著我問道。


    我看了佩利冬一眼,大腦飛速運轉,然後突然冷哼一聲,邁出一步,鼻孔朝天,雙手叉腰道:


    “哼,她是誰,跟你有關麽?告訴你,她是朕的正宮,乃是朕真真正正的女人,而你,不過是被朕給甩了的不知名的鄉下走出來的村姑而已!朕這種萬人之上的無上至尊豈是你這種小門小戶配得上的?也隻有她這樣美麗不可方物的大家小姐才能配得上。”


    佩利冬定定地看著我,道:


    “可是蕭十一郎,你不是說你是家裏吃不起雞蛋,上廁所用不起廁紙,連一條三角內褲也要分正反前後左右三次旋轉換角度穿的窮光蛋倒黴蛋嗎?”


    尤彌爾大吃一驚,用一種萬分詭異的眼神看著我,而我此刻唯一的想法,那就是……想去死。


    沒想到我精心排演了三天的戲劇,在這一刻全部都崩潰了。


    “這是他告訴你的?他真說他是窮光蛋?”尤彌爾冷笑著看著佩利冬。


    佩利冬也看著我道:


    “是啊,傻憨說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最倒黴的人,從小無父無母,而且被人歧視……”


    “嗬嗬,這就是你騙人家小姑娘的辦法麽?博取別人的同情心?”尤彌爾冷笑著看著我道。


    我心髒狂跳不已,簡直就像是哈巴狗吐出的舌頭。


    沒辦法了,事到如今,我也隻有破罐子破摔,把戲份演到底了。


    我一甩秀發,輕撫額頭,笑道:


    “那又如何?這說明朕人格魅力十足,不需要身價地位和金錢權勢也能吸引女人的目光。朕這全宇宙無與倫比的魅力,你這鄉野村姑,又如何能懂?”


    佩利冬愣愣地看著我,道:


    “你、你騙我,傻憨?你一直……都在騙我嗎?”


    我的心髒幾乎快要爆炸了,我硬著頭皮,哈哈大笑起來:


    “別信她的,她是個精神病,我在配合她玩玩呢。我們走吧,冬姐。”


    說著,我就挽著佩利冬的手臂打算一走了之。但是我才剛轉身,我的另一隻手就被尤彌爾給拉住了。


    我轉頭,看到尤彌爾一張肅殺的臉死死地盯著我。


    “喲嗬,你還想幹嘛呀,村姑?還想賴著朕不走了是吧?我說你大晚上來找朕幹嘛呀?”


    尤彌爾猛地把她手上的什麽東西狠狠甩到了我的臉上,我順手一抓,定睛一看,居然是我給她的黑卡。


    “我是來還你的信用卡的。”尤彌爾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是說你把你的錢都給捐了麽?我想你沒錢花,就來給你送卡。這卡裏還有點錢,我沒花完。我雖然是村姑,但我真不稀罕你的錢。”


    我收起卡,靜靜地看著尤彌爾,而佩利冬則是看著我,語氣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


    “傻憨,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別人說話呢?你……你怎麽這樣?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同時麵對尤彌爾和佩利冬兩人質疑而又灼熱的目光,我感覺我幾乎快要燒起來了。


    “變了一個人?嗬嗬,什麽叫變了一個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尤彌爾毫不客氣地道。


    “不會的……傻憨他不是這樣的。你別亂說。”佩利冬看著尤彌爾道。


    “亂說?我什麽時候亂說了?他壓根不是什麽窮光蛋,他什麽身份你知道麽?他可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富豪,不信你去電視上看看他的新聞,全是關於他是全球首富的報導!”尤彌爾極為不服氣地道。


    “……不會的……你又是誰?你怎麽會認識傻憨?”佩利冬緊緊盯著尤彌爾道。


    “我怎麽認識他?還不是他找上我的?”尤彌爾冷笑著道,“難道你不知道他的作風嗎?像他這樣的有錢人,就是喜歡有事沒事調戲一些鄉野村姑顯擺一下存在感唄。你問問他當初是怎麽進山村找上我的。”


    “……你、你、你是鄉下來的嗎?”佩利冬看著尤彌爾小聲問。


    尤彌爾走到我的麵前,直接把身上的羊絨大衣、真皮高跟靴扒了下來,露出了裏麵之前她在鄉村裏穿過的村姑格子衫,尤彌爾把她身上的物件丟到了我的腳邊,道:


    “都還給你,這些東西我不需要了。”


    “你這是幹什麽?”我抬起頭看著尤彌爾。


    “留著送給你旁邊那個傻丫頭吧。送給我這樣的鄉野村姑,豈不是糟蹋了這些寶貝?有價值的東西,得配有價值的人不是麽?”尤彌爾冷笑著道。


    “傻丫頭?你……說誰傻丫頭?”佩利冬站到了尤彌爾的麵前,滿臉不解地問。


    “誰被這個裝模作樣的土皇帝耍得團團轉,誰就是傻丫頭,你要是繼續想被他玩得團團轉,那就繼續待在他身邊好了。”尤彌爾風言風語道。


    佩利冬轉過臉來,臉色極其複雜地看著我,道:“這是……真的嗎?蕭十一郎?你真的……一直在騙我?你根本不是什麽倒黴蛋,是這樣嗎?”


    “都說了她是精神病,昨天晚上精神病院的圍牆倒塌了,她跑出來的,逗她玩玩就好了,別當真……”我敷衍著拉過佩利冬的手,卻被她堅決地甩開了。


    “……你還騙我?”佩利冬劉海後的眼神變得陰沉下來,嚇得我急退了一步。


    “是,我是騙了你,冬姐……可我對你是真心的啊……”我平靜地看著佩利冬道。


    “我……我討厭你。你也不要再叫我冬姐了。你和那些舞會上的人一樣,都是故意哄我的,對吧?”


    佩利冬萬分失望地看著我,說著讓我震撼的話,不斷地後退,直到和尤彌爾站成一線。


    “如果你還想相信這個男人的話,就留下好了,要不然,就跟我走,別理他。他就喜歡欺負你這種什麽也不懂的大小姐。”尤彌爾握住了佩利冬,佩利冬轉過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接觸的那一刹,我仿佛看到有火花在兩人的眼中閃爍。


    “嗯……我們走吧……你懂的可真多啊,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看起來好成熟,要是我像你一樣就好了。”佩利冬輕輕地點頭,然後兩女就這樣挽著手,頭也不迴地轉身走了。


    我瞬間像是一尊石像一般呆立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挽手離去的兩女,如遭雷劈,大腦裏更是一片淩亂。


    一瞬間,所以的答案都水落石出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斷臂山下,百合花開?!”耳機裏,王菲發出一陣悲鳴。


    我不禁冷汗津津,林雅月更是方寸大亂。


    “怎麽會這樣?這是什麽情況啊,雅月?”我輕聲道。


    “我、我也沒想到……現在看來情況比我想的還要複雜。但是我心中的疑問已經解開了,佩利冬和尤彌爾本來就認識,存在著某種內心上的吸引。而且,傾城為什麽從來都對男性沒興趣,夜桂梅也為什麽不說她喜歡的男生類型的原因,我都清楚了……”林雅月倉惶的聲音傳來,“因為她們,一直都是一對百合!”


    “林大偵探,現在的情況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啊。這樣一來,我們這幾天的計劃……全都泡湯了啊。”我抓破頭皮聲嘶力竭地道。


    “我知道……但是不要急,這其實也在本小姐的預料之中啦。寫百合作品乃是本小姐的專長,更何況,之前我就已經從傾城和桂梅之間的言行舉止發現了她們的小秘密,雖然事態的發展急轉直下,但還不至於到失控的地步……”林雅月及時穩住我的情緒道。


    “黃花菜都已經涼了,你還有辦法?”我問道。“難道你還能把百合這種天衣無縫的蛋插出縫隙來不成?”


    “嗬嗬,拆散百合這種事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女人嘛,是一種最容易產生猜疑和嫉妒心理的生物。”林雅月自信滿滿地道,“不過想要做到這一點,就要傾城和桂梅的配合了,蕭十一郎,你先退出來,我先了解一下傾城和桂梅之間的事,擬定緊急計劃。”望著尤彌爾和佩利冬牽手相依遠去的幸福身影,我感到心頭哇涼哇涼。


    事到如今也隻能相信林雅月這個百合女作家一迴,退到了避開尤彌爾和佩利冬的角落裏,我聽到了林雅月、王菲、顧傾城和夜桂梅她們召開的語音會議。


    王菲:“傾城,事情弄到這個地步,可都是你們兩人的責任!這種事早說不行了嗎?非要遮遮掩掩到現在,害得我們之前所有的計劃都前功盡棄了!你們這種行為,是會遭到全世界的差評的知道嗎?”


    顧傾城:“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王菲:“胡鬧,你們這是知錯不改!簡直不把地球人的性命放在心上!簡直比賣保險的還可惡!”


    鬼妹:“王菲姐……傾城姐,你們別吵了。這件事,我們對不起你們……”


    最後還是鬼妹開口勸住了王菲和顧傾城的爭執鬥嘴。


    林雅月見兩人稍微平息了一下,及時插嘴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再為過去的作為爭執已經沒意義了,大家還是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對策吧。傾城,桂梅,我希望到了這份上,你們不要再對你們之間的秘密有任何的保留,你們之間的情感,我希望你們能夠清清楚楚傾吐出來……算我替大夥求你們了!”


    在林雅月的勸說加上情況緊急之下,傾城和鬼妹終於遮遮掩掩地把她們之間的真正過去和真正的關係吐露了出來,當我知道顧傾城和夜桂梅之間的真正關係後,更是徹徹底底被震驚了,她們之間的故事之離奇複雜程度,簡直都可以拍成一部上百集的韓劇了。


    顧傾城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跟你們說也沒什麽,其實……我從來都不是什麽顧家的千金。”


    當顧傾城說出這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片嘩然。


    “傾、傾城……這是怎麽迴事?”顧傾城的話讓齊妙的聲音都發出了顫音。


    顧傾城說道:“我和夜桂梅是同一天出生的,桂梅是顧家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而我隻是一個農村小戶人家的女兒,但是出生那天,桂梅被查出有麵部神經麻痹,不會哭也不會笑,接生醫生告訴夜桂梅的父親,說夜桂梅恐怕活不了多久,就算能活著長大,也許也會有麵部神經和語言能力上的缺陷,所以夜桂梅的父親,為了顧家集團的著想,就瞞著顧母和顧家的其他幾個繼承人買通了新生兒監護室裏的護士,把我和夜桂梅掉了包。”


    “納尼?!!!這太毀三觀了吧?這麽說,傾城姐……你……你不是顧家的人?鬼妹才是正宗的顧家大小姐?這顧家人也太可惡了吧?”齊妙憤憤不平起來。


    顧傾城笑著道:“可惡?齊妙,你太天真了。你去陸家嘴摸摸看,那些個一戶戶外表光鮮看起來有頭有臉的家族大門戶做的事,那可不是你能想象的,連可惡都算不上。狸貓換太子的小把戲,根本就算不上什麽。”


    顧傾城繼續說著她的故事,聽過她的講述,我才明白了深藏在顧傾城內心深處真正的苦楚。顧傾城不是親生女兒的事,她從小就知道事情的內幕,而且也因為這一點,她門麵上的父親,顧家的現任當家主顧冷淮根本就沒有打算在財產繼承的遺囑裏寫上她的名字。顧傾城有一個弟弟,花天酒地,闖下不少風流禍事,不出意外地進了局子,雖然靠顧家的臉麵“政治獻金”後判了緩刑,但是為了避免落人口實,現在還在牢裏呆著享受著星級酒店的待遇,三年後才能出來,讓她這個姐姐操碎了心。


    雖然明麵上人人都知道顧傾城是顧家大小姐,但是顧傾城的內心裏其實充滿了不安,就是因為這種不安,顧傾城才更是需要更多表麵上的外在裝飾才能填補,施華洛世奇的水晶,法國皇後街找私人裁縫手工定製的羊絨大衣,burberry的鱷魚皮包,這些可不是為了炫富,僅僅隻是顧傾城用來繼續扮演她這個虛偽的富家大小姐角色的道具罷了。在顧傾城高傲的外表之下,其實藏著一顆脆弱如水晶杯般的內心,唇槍舌劍,風言冷語,都是她用來自我防衛的武器。


    顧傾城表麵上活得非常瀟灑,但是所有女人中,活得最累的就是她,因為她為了圓一個謊言,就不得不用更多的謊言去填補它。顧傾城買的所有名牌產品的錢,根本就不是來自顧家,而是她從自己每個月的血汗錢裏抽出來的,有時候,為了一件alexandermcqueen的手柄雨傘,顧傾城需要裝模作樣被人邀請吃幾個星期的“意大利餐”不迴公寓,實則是在街邊大排檔吃麻辣燙。


    她是個高傲的人,她不允許自己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但同時她也有同情心,她同情那些和她一樣的弱者,那些被人忽視的弱者,比如說夜桂梅。在公寓的六個女孩中,夜桂梅是最不起眼,也是最沒有存在感的,寡言少語,內向而甚至被人視為異類的她反而是顧傾城最關注的人,甚至是最貼心的知心之交。通過秘密調查,顧傾城其實早就知道夜桂梅的真實身份,她起初也非常痛恨夜桂梅,但是在長時間的接觸後,夜桂梅的脆弱和嬌態卻反而打動了她,顧傾城開始不由自主地主動接近夜桂梅,而從來都需要別人照顧缺乏獨立能力的夜桂梅也非常依賴顧傾城這個“冰山女王式的大姐”的照顧,每次夜桂梅看鬼片的時候,顧傾城都會像個大姐一樣陪在她身邊陪同觀看,然後夜桂梅會主動握住顧傾城的手,縮在她的懷裏,但連顧傾城自己也不知道的是,夜桂梅其實並不是真正愛看鬼片,她在乎的隻是在她看鬼片時身邊那個能夠始終陪著自己,安慰自己,給自己肩膀依靠的人。


    一個是金融巨鱷豪庭玉門出來的千金小姐,一個是鄉村小屯出來的問題少女,兩個有著截然相反的出生和命運的女子,事實上的身份背景卻也是截然相反,顧傾城一直都知道,自己不過是夜桂梅的影子而已,一旦顧父知道了夜桂梅還活著的消息,也許自己的一切都會被夜桂梅奪走。最初的時候,顧傾城甚至還想過殺死夜桂梅,但是最後,隨著接觸時間的加長,她卻開始忍不住想要保護她,始終陪伴在她的身邊,哪怕隻是做一道注定被她取代的影子也心甘情願。


    當聽完顧傾城和夜桂梅的故事的時候,我長長地籲了口氣,而王菲則是忍不住爆口道:


    “所以說,這幾天我們的攻略全他媽的搞錯方向了是吧?尤彌爾壓根對農村生活不排斥,佩利冬也本就是千金小姐?我們的變形計,變錯了方向?而且,她們兩個人,都根本對男人沒興趣?佩利冬這個連生孩子都不懂的女人隻不過是把蕭十一郎當成了一個小弟弟,尤彌爾更隻是把蕭十一郎當成一個笑話而已?!”


    “是、是這樣的……”夜桂梅最後乖乖地承認了。


    然後,我聽到了王菲的吐血聲。


    “雅月,你剛才不是說有應急方案嗎?現在該怎麽辦?”我輕聲問林雅月道。


    “解鈴還須係鈴人,這次變形計計劃的失敗傾城和桂梅都難辭其咎,而且尤彌爾和佩利冬看起來也擦出了火花……既然如此,我們索性就推波助瀾一把。”都什麽時候了,林雅月的語氣裏居然還有幾分的興奮,“尤彌爾和佩利冬不是有好感嗎?既然如此,我們就索性加一把火,把她們的這份好感升溫成刻骨銘心的愛情。要做到這一點,就得靠傾城和桂梅了,讓她們以真亂假吧。”


    “雅月,你是說……”


    “沒錯咯,就是調虎離山計。先讓傾城假扮尤彌爾,桂梅假扮佩利冬,互相告白!”林雅月作為幕後總指揮,下達了最後的作戰方案。


    “簡直就是神轉折啊!不過……那我呢?”我問道。


    “至於你嘛,蕭十一郎,你當然也有最最重要的工作要做……”林雅月沉聲道,“別忘了你和尤彌爾打的賭,到時候,就是你展現你男子氣的時候了。聽說過皇帝為了留下輝夜姬而和月之國度的神仙們大戰的故事嗎?”


    林雅月的話讓我茅塞頓開,果然不愧是專業編劇,麵對這樣的窘境,居然還能這麽快想出彌補的餘地來。


    於是為了彌補現在的緊急狀況,顧傾城和鬼妹被以最快的速度運了過來,和我一起埋伏在尤彌爾還有佩利冬的後方,一邊準備著台詞,一邊尾隨著她們二人。


    因為軍方事先就已經在佩利冬和尤彌爾的身上安裝了跟蹤器和竊聽器以及生理數據感應器等一係列監控儀器,她們二人的所有對話我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佩利冬和尤彌爾兩人離開了計生委大樓後,就開始互相攙扶著在cbd區閑逛,路上兩人的話題也是從我身上展開的,尤彌爾先是對我進行了一番露骨的批判,而深受打擊的佩利冬則開始情緒低落,接下來尤彌爾就開始一邊對我抹黑一邊安慰起了佩利冬,然後本來就對尤彌爾一見鍾情的佩利冬就開始對尤彌爾點頭連連,更加地依賴了。


    “這感情發展簡直就是做了火箭了吧?……蕭十一郎死纏爛打裝傻充愣下了那麽多功夫還不如她們這麽一個見麵一個眉來眼去的。一見鍾情真是無情啊。”


    “這就是所謂的幹柴烈火,一觸既燃啊。蕭十一郎是濕柴,當然難點了,能冒點青煙已經不錯了。”林雅月指正王菲的話道。


    “大逆轉!兩位女嘉賓牽手成功!而我們的男嘉賓被冷落在一旁!麵對這樣的絕境,我們的男嘉賓最終能否翻身?讓我們廣告迴來之後繼續為您直播,展現這場曠世絕戀的最終一幕……”耳機裏響起了敬業的主持人的熬夜直播聲和觀眾的驚唿聲,尷尬的浪潮一波波襲來。


    我和顧傾城、鬼妹三人一路尾隨,看著尤彌爾和佩利冬兩人深情款款,綿綿相望的場景,實在是說不出的難受,甚至我夾在身旁的顧傾城和鬼妹之間都有燈泡般的感覺。


    沒有了我的插足,尤彌爾和佩利冬之間的感情以難以想象的方式在迅速升溫著,看著她們你儂我儂的模樣,我實在是不忍直視。尤彌爾陪著佩利冬逛街選服裝,佩利冬出錢;佩利冬請尤彌爾去高檔餐廳吃夜宵;兩人把步行街從頭到尾又從尾到頭來迴走了三遍,但是眼神卻總是不經意間落在對方的臉上,一秒都沒有離開過對方——簡直巴不得用粘合劑粘在一起。


    “蕭十一郎,不要哭哦,綠帽俠也是很光榮的——你看解放軍叔叔多受人崇敬啊。”齊妙不忘時不時給我來一下會心一擊。


    “是啊,你是不是還要給我頒發榮譽勳章啊。”我苦笑著迴答道。


    “不要灰心,蕭十一郎,到時候會有你出頭的戲的。我猜尤彌爾和佩利冬都是不擅長表達內心情感的類型,一個高傲,一個內向。她們之間的感情雖然升溫很快,但是想要進一步突破,靠她們自己是不可能的。那時候,我們的機會就到了。”


    林雅月分析著尤彌爾和佩利冬的心理,而接下來的發展屬於正常的走向,尤彌爾和佩利冬雖然形影不離,如影隨形,但是她們之間也的確沒有做出更近一步突破的行為,比如說——熱吻,肉體接觸。


    果然,就在時間過了午夜之後,尤彌爾和佩利冬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就顯得有些尷尬起來,兩人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定位她們之間的關係,甚至連話題從我身上轉移到別的地方後,也顯得尷尬起來。


    “機會到了,傾城,桂梅,接下來……是你們兩人表現的時候了。”林雅月道,“我們已經定下了附近豪庭酒店的兩個房間,還把門牌都換成了相同的號碼,同時還在電梯的現實板上塗抹了黑色油漆,遮住了數字8的左邊部分,這樣看起來就會變成3,然後……按計劃行動吧!”


    這就是林雅月所謂的解鈴還須係鈴人計劃了,在她的計劃下達後,顧傾城和鬼妹終於出動了,雖然兩個人都不情不願,但是事到如今也是硬著頭皮上了戰場。


    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先分開尤彌爾和佩利冬,為顧傾城和鬼妹的插入創造機會。這一步是最簡單的,雅月直接安排了兩位強盜出馬,在路上分別搶走了佩利冬和尤彌爾的女包,佩利冬和尤彌爾自然狂追過去,而兩名歹徒則分兩路逃跑,在中途丟下了手裏的女包後,佩利冬和尤彌爾沿途返迴,結果迴程的半路就碰上了早已經換好了服裝的顧傾城和鬼妹,於是尤彌爾和佩利冬兩人就這樣被成功拆散。但是因為在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差別,所以佩利冬和尤彌爾自然不可能當即發現她們的“好姬友”早已經被掉包。


    第一步成功後,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就相對來說容易多了,因為早已經預訂好了酒店房間,鬼妹和顧傾城自然提出了一起去酒店洗澡的要求,而因為追強盜出了一身汗的尤彌爾和佩利冬自然很難拒絕,反正她們本來也是沒有什麽生活目標的人,自然就答應了前往酒店。為了盡量不讓四人在路上碰麵導致行動敗露,林雅月還特地安排她們間隔二十分鍾乘坐了兩輛不同路徑的的士。尤彌爾所到的房間是13層,佩利冬所到的房間是18層,但是因為林雅月事先讓人把酒店電梯的顯示板上的8給抹黑了,導致佩利冬直到出了電梯依然不知道自己去的是18層。


    約到酒店共度一夜,這是計劃的第二步,這一步自然也是走得非常成功。


    我都開始為林雅月所折服了,她的布局,簡直都可以去寫推理小說了。


    而到了酒店之後……少兒不宜男性止步的劇情,幾乎是順理成章地開始展開。


    鴛鴦浴、情人酒、迷情藥水、情趣內衣、成人玩具、催情香水……所有情人之間能夠在酒店裏用得上的道具,林雅月都讓人給緊急預備了,正當我興致衝衝地擦著口水盯著酒店浴室裏遠程監控錄影帶上的畫麵時,愛情專家顧問團的聲音卻突然傳來:


    “由於接下來的畫麵少兒不宜,為了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我們暫時進行黑屏處理。請想要觀看中間片段的觀眾自行去我們的收費網站注冊下載刪節版。”


    然後,霧氣彌漫的浴室畫麵一瞬間就黑了。


    背景聲裏頓時響起了一片的唏噓聲,而住在軍區指揮室裏的我默默地看了一眼角落裏的紙巾。


    而在指揮室裏的林雅月則是拿著一台筆記本全程觀看著,看著她那看得兩眼發直津津有味的模樣,我忍不住上前搶奪:


    “喂,也給我看看啦,別那麽小氣。”


    林雅月頓時吐著舌頭把筆記本挪到了背後,壞笑著看著我道:


    “不行哦,男性止目。”


    說著一甩秀發,給了我一道靚麗的背影。而我又默默看了一眼牆角的紙巾。


    足足度過了艱難的兩個小時,筆記本上的畫麵才重新恢複了原狀,當我興致衝衝地撲到筆記本前時,除了冒著泡沫的浴缸和飄散的水霧,什麽香豔畫麵都沒有了。


    “你的表情倒是很沮喪啊。”林雅月笑著用肩頭頂了頂我的胸,露出一副頗有深意的玩味笑容。


    “你的表情倒是很甲亢啊。”我看著林雅月,迴了一句,林雅月頓時笑彎了眉毛。“不說這個!劇情到底發展到了什麽地步,傾城和鬼妹怎麽樣了?”


    “放心吧,一切順利!”林雅月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接著她遞過了筆記本,畫麵已經從浴室跳轉到了床上,尤彌爾和鬼妹、佩利冬和顧傾城兩個房間的畫麵出奇地同步,四個人都已經躺在了床上,蓋著白色的被子,臉上帶著紅暈,然後……互相擁抱熱吻著!


    “喵的,這發展……太過神速了吧?”


    “我給她們喝了點特製的振奮酒——紹興老牌酒。”林雅月滿意地說道,“而且房間的布置和香水也有潛移默化的感染作用,雖然都不是主要的,但是看來的確能起到催化劑的作用。嘿嘿嘿。”我在林雅月臉上看到了久違的壞笑。這個看起來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女人內心其實極度的腹黑和瘋狂,最開始的時候我就有這樣的感覺了。


    接下來兩個房間裏發生的一切對我來說簡直不忍直視,我看到在浴室和床上各自經過一番激戰的佩利冬嘴裏留著晶瑩的口水,臉頰緋紅,連眼神都已經迷離了。


    這時候,顧傾城突然提議道:“有點口渴,你能幫我去樓下的便利店買點飲料嗎?”


    這是一個信號,就是把佩利冬給支出房間的,果不其然,佩利冬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而與此同時,在18層的房間裏的鬼妹也主動提出了要給尤彌爾買冷飲的要求,主動離開了房間。顧傾城和鬼妹的戲份到這裏就結束了,而之後拿著冷飲乘坐電梯迴到13層的佩利冬,她自然不會知道自己進的房間其實是尤彌爾所在的房間。


    到此,林雅月計劃的第三步也終於順利走完了,經過這一番肉體上的纏綿交織,可以想見兩女的感情瞬間升溫到了一個不可仰視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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