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受地下藝術的熏陶,我都快被榨幹了,如果我和臘肉還有什麽區別的話,應該隻有膚色了,臘肉是黑的,我是紅的,憋的通紅的紅,要不是男女必須分開坐,我肯定在倉庫裏麵就犯罪了。


    我想到了地下表演的尺度應該很大,但我沒想到能這麽沒有底線,就連底褲都可以沒有,我仰望天空,甚至產生了罪惡感,我怎麽能看這樣的東西呢?我還要不要臉了?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我豈不是讓人戳脊梁骨?我本來就有點駝背!這要是傳迴祖國、傳迴家鄉,我還有什麽老臉鄉音無改鬢毛衰了?


    這場表演對我純淨內心的汙染程度,恐怕要儒家文化的耳提麵命和佛祖的諄諄教誨,加之辟穀百日方才有洗心革麵的可能!


    這種感覺就像我未成年時,第一次接觸島國奇欲片,看完之後,感覺自己不可能再是個人了。


    從這個角度看,或許,我還不配當個底氣十足的流氓。


    我口幹舌燥,臆想紛飛,如果眼前有一汪清泉,我非一頭紮進去,從身體到靈魂給自己一個透心涼。


    那位朋友可能說了,你咋唿了半天也沒說裏麵有啥表演啊?


    同誌們呐,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反正我已經拿小時候看毛片舉例說明了,否則寫了也是白寫,審核不過,你們也看不到。


    總之,熱烈、激烈、爆裂、慘烈……展開想象的翅膀,你就往最齷齪的地方想吧!


    寶珠大約隻看了前三分之一,也就是表演的鋪墊部分,就撤出來了,如今正坐在大寶馬中聽著歌,仔細看著我。


    我十分懷疑,這是寶珠的別有用心,目的無非是廢了我!


    “還能控製自己嗎?”


    她落下車窗。


    我走過去,“給我點衛生紙。”


    “幹什麽?”


    “釜底抽薪!”


    “啊?”


    “別多問了,男人的事女人別管!”


    拿著寶珠給我的紙,我一頭紮進了荒草地,馬尾草為我拍手叫好,狗尾巴花給我交手稱讚,隨著一隻鳥的哀嚎,我身體裏的洪荒之力一瀉千裏,終於,我成了一個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路上,我癱坐在座椅上,像一隻八爪魚軟綿無力,我不知道我要吃多少大蒜、腰子,喝多少鹿鞭酒才能讓我重振雄風,我終於體會到了,什麽是由內而外的柔軟!


    寶珠扭過頭,對我微微一笑,“零零發,我想通了,既然選擇了這個行業,就不允許自己遮遮掩掩,我必須勇敢邁出那一步。”


    我兩眼朦朧,微弱地喘著氣,“什麽……什麽意思?”


    “你不一直想睡我嗎?就今晚了,好不好?你這樣的男人,我願意把第一次留給你!”


    禍從天降,我如晴天霹靂,又如五雷轟頂,用我僅剩的半口氣,顫顫巍巍坐起來,“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我隻是嘴上說說,我是真君子偽小人,姑娘的貞操還是留給自己的心上人吧!”


    “不行,阿薩姐知道也會生氣的!”


    我趕忙擺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倆不說她能知道嗎?”


    “你確定不碰我?”


    “我發誓,如若騙人……我零零發被車撞!”


    “咣!”


    “什麽聲音?”


    一陣劇烈的搖晃,我和寶珠同時迴頭,一輛黑色轎車一頭撞在了寶馬的屁股上。


    我一身的汗,媽的,幸虧剛才沒說被車撞死!


    我什麽時候說話這麽算數了!


    黑色轎車下來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嘴裏嗚哩哇啦說著什麽,一副無辜的樣子,好像是車自己撞上去的一樣。


    寶珠很不高興,下了車觀察了一下寶馬後杠,對男人伸出五個手指頭。


    中年男人目瞪口呆、連蹦帶跳,完全不可接受。


    接著,寶珠做了一個令人大跌眼鏡的動作,眾目睽睽之下,她居然把自己的t恤脫了,隻剩一個罩杯,轉過身背對著中年男人。


    我掰了掰反光鏡,這是要幹什麽?撞車送福利啊?


    但很快我發現自己錯了,中年男人臉色突變,立刻從車上取下一個包,從包裏掏出一遝厚厚的紙幣,扔給寶珠之後,慌忙逃竄了。


    一個大大的問號……哎,等一等,寶珠的背後……居然紋著一把斧頭!


    寶珠也是斧頭幫的人?


    我正要大吃一驚,轉念一想,寶珠是不是斧頭幫的人好像對我沒什麽影響。


    想到這兒我又變成了四肢無力、全身癱瘓的海綿寶寶。


    寶珠上了車,扔給我一遝錢。


    “你獅子大開口了?”


    “是他心甘情願的。”


    “得饒人處且饒人,姑娘!”


    “對啊,我現在已經完全原諒他了!”


    和女人強嘴,隻有兩個結果,被對方氣炸,被對方揍扁!


    “走吧,去換車!”


    “換車?”


    “對啊,這輛車是前天剛買的,其實就是專門為你買的。”


    我不可思議看著寶珠,“你就是一個小時前買的,撞了車,人家4s店也不可能給你換啊!”


    “是嗎?”


    寶珠問得輕描淡寫,我立刻明白了,他媽的黑社會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


    我拿著厚厚的一遝錢,第一次對金錢有了糞土的感覺,我現在是不愁吃不愁喝,開著大寶馬住著大房子,整天輾轉於風月場所,如果不是我的命還剩四天,我真想說一句,不勞而獲的生活太他媽爽了!


    人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我道有錢能使磨推鬼啊!


    ……


    嗯?


    磨推鬼?


    一個腦瓜崩像便秘,遲遲不見動彈,但已隱約可見!


    我盯著錢,抬頭看了看寶珠,看了看寶珠,又低頭看著手裏的錢。


    “怎麽,我長得和錢一樣好看?”


    “不,你比錢還要好看,寶珠,你原諒他了嗎?”


    “誰?”


    “撞車的中年男人!”


    “原諒了,錢不是在你手裏了嘛!”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因為希望正在生精活血。


    “沒錯,應該行得通!”


    “什麽……行得通?”


    我忙問寶珠,“曼穀警察局有個二把手,聽說是黑惡勢力的保護傘……保護傘就是下雨天雨傘的意思,你有沒有聽說過?”


    “保護傘?哼,他才是那場狂風暴雨吧,你說的那個人叫阿坤!”


    “阿坤?”


    “對,被稱為曼穀的食屍鬼,有人說他手裏至少有幾十條人命。”


    “有證據嗎?”


    “調查他的人都死了,而且都是車禍!”


    這下我心裏有底了,對於這樣一個人物,也就沒多慮的必要了。


    “好,那這次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晚上,我約斧頭女在c罩杯酒吧見麵,原因無他,隻是想免費喝最貴的酒。


    酒吧有一排的小包間,每間最多供四人使用,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事還是偷偷摸摸的好。


    酒吧服務員罩杯小姐端著酒盤讓我選一杯,我翹著二郎腿,抖著我的人字拖,搖搖頭,“pan,very pan!”


    五分鍾前,我打電話問寶珠,泰語裏的“貴”怎麽說,寶珠說“pan”,很貴自然就是very pan了!


    服務員看了看我,笑而不語地離開了,很快,四小瓶赤紅色玻璃瓶酒水擺到了我的麵前,每瓶250毫升,包裝簡單,一串的大小字母,有英文有泰文。


    我用起瓶器“啪”的一下來了一瓶,酒是剛從冷藏櫃拿出來的,還冒著冷氣,我倒了半杯,氣泡炸裂的聲音清晰可聽。


    我聞了聞,刺鼻的酸甜挑動著我的每一處毛細血管。


    這世上有一種酒,嚐起來十分溫柔,下肚後卻如洪水猛獸,紅酒如此,香檳如此,眼前的酒水應該也是如此!


    我小心地喝了一口,果然,那種豁然開朗的涼從頭到腳,我的鼻炎仿佛一下子通透了……


    這種滋味肯定是一種陷阱,綿裏藏針的陷阱,不知有多少無知的人拜倒在它酸甜可口的口味之下。


    一杯又一杯,很快,一瓶見底。


    我越是沒有酒醉的感覺,越是感到害怕,它肯定在暗中作祟,吞噬著我的理智,以備一擊致命。


    我又開了一瓶,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閃了進來。


    斧頭女看了看桌子上的酒水,都不帶眨眼的,果然財大氣粗。


    “怎麽,想到辦法了?”


    斧頭女試探性問道。


    我推給她一個杯子,給她倒上半杯酒水,“對,有辦法了。”


    “說來聽聽!”


    我幹了半杯,指手畫腳、滔滔不絕地從頭說起……


    整個過程,斧頭女除了眉頭緊皺再無其他表情。


    “怎麽樣?我隻能想到這個辦法,這是我殫精竭慮的結果,我覺得可以試試,當然,你也得準備好強大的律師團。”


    斧頭女目光左移,愣了半天,“你有多大把握,我可不想拿我哥的生命開玩笑。”


    我呸!媽的,你哥的命不能開玩笑,我和憂愁姑娘的命就能開玩笑?


    要不是為了苟活,真想給你一個大嘴巴子!


    我喃喃道:“你問了一個不成問題的問題,任何事都有失敗的可能,拉屎還有拉不下來的時候呢,何況是這種事,事關性命,你想贏很多,注定就要冒很大風險,賭上很多,得了便宜賣乖的事可是容易遭天譴的!”


    斧頭女點點頭,“好,那就明天開始行動。”


    “明天?不用這麽急吧?殺人的事可以再等等,我需要完善一下自己的想法。”


    斧頭女麵露兇光,“殺人的事……我可等不了。”


    我大吃二驚,此情此景,斧頭女是不是想起了她亡故多年的母親?


    這樣的女人,真是伴女如伴虎啊!


    我又開了一瓶,給自己壓壓驚,“那……麻煩問一句,如果這事能成,我的死期該怎麽算?”


    斧頭女想了一會兒,“今天是五天的第二天,如果這事能成,我隻能提前三天把你交給我的父親。”


    “啊?合著我這是自己找死?”


    斧頭女站起來,將包往身上一背,“你不能這樣想,你應該想的是你的朋友可以提前三天獲得自由。”


    我拍案而起,“提前三天獲得自由?你怎麽不說按你的邏輯,她還能提前三天結婚呢!”


    “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明天我就會按你的想法去辦,事成,除了你大家相安無事,事不成,誰也活不了。”


    我扶著桌子,將臉貼到斧頭女麵前,“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報複你們?”


    斧頭女一臉鄙視,“你覺得你有這個機會嗎?”


    平生,我第一次對某個女人產生如此炸裂的厭煩!


    “好!”,我坐迴座位,“我也有自己的要求,我要參與計劃,不能當個局外人,否則我怎麽知道你沒有對我的想法打折扣!”


    “可以!”


    斧頭女答應道。


    “你快滾吧,我不想看見你,你喝了酒開車注意點,否則你的命還不知道屬於哪個肇事司機!”


    她再次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水,“喝酒?這就是你要的東西?怎麽,覺得我管不起你酒喝?”


    我擺弄著手裏的酒水,“確實不夠濃烈,像白開水一樣!”


    “喝可樂還能喝出濃烈的味道?”


    “可樂?”


    我一把抓過瓶子,看著陌生又熟悉的字母,“我英文不好,單個字母認識,組成單詞就不行了。”


    “這需要很高的詞匯量嗎?”


    說完,斧頭女扭頭走出了包間。


    我撓著頭,腦海裏閃過我初中英語老師模糊的形象,“c-o-c-a-c-o-l-a,看著挺順眼……”


    我絞盡腦汁、左思右想,突然,靈感來襲!


    大爺的!


    可口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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