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姑娘建議給我纏一圈紗布,被我果斷拒絕,我可不想弄的和吊死鬼一樣。


    現已負傷,已不適合戰鬥,我意猶未盡從c罩杯酒吧一步三迴頭地上了車。


    是個好地方,如果不是今晚遇見鬼,說不定我現在還在哪個房間興風作浪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


    往車上一躺,頓感疲乏。


    寶珠指著酒吧的招牌,“你知道這家酒吧的創始人是誰嗎?”


    “我怎麽知道,不過一定是個有商業頭腦的人,起碼是個標題黨!”


    “是阿薩姐的母親!”


    斧頭女的母親?


    “哦,也對,黑社會就喜歡經營這樣的場所,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迴去得找你阿薩姐算賬,我差點在她母親的酒吧丟了小命!”


    寶珠一把抓住我,“可千萬不要!”


    “為什麽?”


    “總之不讓你問你就別問。”


    “你既然這麽說了,我肯定得問。”


    寶珠一臉的死無葬身之地,一字一句道:“因為阿薩姐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去世了?去世就去世唄!你幹嘛這麽緊張,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七老八十也差不多了,沒錢人隻能活五天,有錢人還不能死了?誰規定的!”


    “什麽七老八十?”


    “老斧頭七老八十啊,他的妻子,你阿薩姐的母親,阿薩姆同誌不也得這個歲數啊!”


    寶珠搖著頭,“真不該救你,讓那女的殺了你多好!”


    “切,要不是你突然闖進去,最後死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我舔了舔嘴唇,真是硬啊!


    “要不然我帶你去找她?”


    “切!龍潭虎穴、血雨腥風、刀山火海、世態炎涼,什麽世麵咱沒見過,區區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能奈我何?要不是我喝醉了,她這樣的小角色隻配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攥緊了拳頭,“看見沒,傳說中沙包大的拳頭!”


    寶珠都沒看我一眼,一腳油門,這一晃,感覺脖子的傷口被撕開了一道縫。


    “我再次警告你,不要當著阿薩姐的麵提她的母親!”


    我捂著脖子道:“你就直接說原因,我不就死心了嗎?你繞圈圈,我能不好奇嘛!”


    “好,我讓你死心……阿薩姐的母親是被人暗殺的,兇手在食物裏下了毒,當時阿薩姐才五歲,她的母親還不到三十。”


    我去,原來斧頭女有這樣的軟肋!我想心疼她,但想想她對我的所作所為……還是算了吧,一個像板磚一樣的女人,不需要人疼!


    我初步判斷,這可能是典型的黑吃黑,怪不得斧頭女性格如此偏激,動不動就想打人!


    “那兇手是誰?老斧頭肯定連他家的雞蛋都給踩碎了吧!”


    “兇手沒找到,不過做蛋糕的那個人後來被人槍殺了,他是最有可能下手的人。”


    黑社會果然都是強盜邏輯,沒憑沒據殺人,按照這個邏輯,如果阿薩姆同誌在路上撿了一個蘋果而毒發身亡,曼穀所有賣蘋果的都要跟著遭殃?


    寶珠話鋒一轉,“十幾年過去了,阿薩姐一直沒放棄追查真兇!也沒放棄她母親創造的這間酒吧!”


    “不是,你等一等,斧頭幫這麽大勢力,找個人還找不到?”


    寶珠搖搖頭,“阿薩姐的父親和哥哥早就放棄了。”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啊!黑社會這麽容易淡忘仇恨?他們的口頭禪不是你瞅啥,瞅你咋地嗎?”


    “全曼穀都知道,阿薩姐和他哥哥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哦,還有如此勁爆的料,我八卦的小心髒砰砰跳個不停。


    “也就是說,老斧頭後來又找了一個?哎,不對啊,如果老斧頭再婚,斧頭女應該有個弟弟才對啊,怎麽會出來哥哥呢!”


    “因為阿薩姐……”


    “因為你阿薩姐的母親是小三?對不對?”


    我如夢初醒。


    寶珠辯解道:“在泰國雖然法律規定一夫一妻,但一夫多妻也是被默許的,而且女人都很獨立,不用靠男人的錢接濟。”


    哦?也就是說口袋裏的錢不用上交?還能一妻多妾?這和當皇帝有什麽區別?哎呀,看來我真得考慮移民這件事兒了。


    “那阿薩姆和老斧頭年齡相差多少?”


    我繼續問道。


    “年齡不是阻斷愛情的洪水猛獸!”


    寶珠來了句雞湯。


    “你要這樣說,世界還應該充滿愛呢,那阿薩姆怎麽還被人下毒了呢!”


    寶珠翻著白眼,“也就二十歲左右吧!”


    二十歲?


    這老牛的牙口真夠可以的,換做是我,我都不敢保證能生個一男半女。


    “老斧頭可真幸福啊!”


    “對,所以年齡不是愛情的必要條件!”


    “你如果真這樣認為,我手裏還攥著一把老頭兒呢,有時間我給你介紹介紹啊!”


    “謝謝你,不過這輩子我沒打算結婚!”


    “為什麽?優秀的你就如此孤獨嗎?相信我,我也曾經有過類似的想法,後來被一個個女人無情地瓦解了。”


    寶珠沒有再迴答我,如果這樣的姑娘都選擇單身,那不是資源的浪費嗎?別的品質浪費我可以視而不見,可好皮囊浪費了多可惜啊!


    不行,今晚我就阻止她,讓她知道浪費是一種可恥行徑!


    很快,大寶馬來到了一家“喜來登”酒店,燈火輝煌,場麵排場。


    “我們不迴去住?”


    寶珠搖搖頭,“阿薩姐讓我們住外麵。”


    也對,我可不想住在一個有停屍房的地方!


    下車,登記,入住!


    如我所願,兩個人隻有一個房間,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正是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洗漱、上床,關燈!


    閉上眼,我仿佛聞到了花香鳥語,我仿佛看見了世外桃源,我仿佛摸到了順滑冰涼的鵝卵石……


    睡在我旁邊的姑娘說過,生在泰國有些事要學會順其自然,何況是她心甘情願踏入“租妻”這個行業的,還拿了斧頭女的錢,一個妻子在夜幕降臨的時候該盡什麽義務,她不會不懂!


    我將手伸了過去,果然,她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我又大膽起來,捏了捏她順滑的肌膚。


    “零零發先生……”


    “怎麽了?”


    “我想和你聊一聊。”


    “聊什麽?”


    “聊聊我悲慘的身世……”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雙眼通紅,眼角還掛著淚痕,別誤會,這不是聽寶珠身世聽的,而是我在我的夢裏一遍遍無力地哭泣。


    我招誰惹誰了,我身上沒掛著孔聖人的護身符,也沒有柳下惠堅如磐石高昂的品質,我都滿十八歲近十年了,我都單身這麽久了,我都積攢了一肚子的能量了,為什麽,為什麽老天就不能讓我碰一碰女人?


    昨晚……寶珠以她“悲慘”之命,行我“悲慘”之實,當一個姑娘向你訴說自己聽起來也沒有那麽坎坷的身世、卻痛哭不已的時候,你還能心起歹念嗎?


    你不得安慰她嗎?你不得憐憫她嗎?你不得拍拍她讓她早點睡因為明天會更好嗎?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又捋了一遍寶珠姑娘的話,還是沒覺得她的身世有多悲慘,她隻是說她從小買不起耐克,吃不上肯德基,看見別的小朋友玩限量版芭比娃娃隻有羨慕的份兒……


    你能告訴我,她悲慘在哪兒嗎?我他媽小時候都沒聽說過耐克、肯德基和芭比娃娃,隻有國產上古大神孫悟空、葫蘆娃和黑貓警長陪著我,有誰比我慘?


    經過我慎重推測,我懷疑,我極度懷疑我被寶珠下了套,打著可憐身世的幌子,躲躲藏藏!


    看著坐在鏡子前搔頭弄姿的寶珠,我真想一下把她撲倒,你既然沒那個上床的心思,幹嘛打扮得花枝招展?我要是告訴斧頭女你服務不周,看她不扣你工資!


    算了,看在她剛剛給我換過藥的份上,這次就過去了,不過沒關係,還有四個晚上,我看今晚你還講什麽!


    講你二大爺的悲慘身世可不算啊!


    我照著鏡子,看著餘生僅剩四天的自己,果然,還是那麽麵色紅潤、紅光滿麵……唉!這都是憋出來的啊,精力被掏空的人能是這副模樣嗎?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有所作為,我就還有四天的活頭了,再不肆無忌憚、狂放不羈、幹點槍殺淫掠的勾當,到陰間怎麽見我八十年代嚴打,被以流氓罪處決的二舅。


    我對著鏡子冷冷笑道:“咱今天去哪兒轉轉啊?”


    寶珠嚇了一跳,迴過神來說道:“先生,別總是想著玩兒,玩兒是為了散心,是為了讓你想出辦法完成安排給你的任務,還剩四天時間了,你得有緊迫感啊!”


    “緊迫感?你知道他們安排給我的任務嗎?”


    寶珠搖搖頭。


    “這麽說吧,有個男人公然殺人,對方還是個警察,他來找我,提了兩個要求,一是自己免受牢獄之災,二是他看中了死者的老婆,要把人家老婆占為己有,你覺得這事我得怎麽緊迫?”


    寶珠再次搖搖頭,“你這個說法太誇張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的任務,但肯定不像你說的那樣離譜。”


    “唉!就是肖邦也彈奏不出我的哀愁啊,唉……今天陰曆十五,今晚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


    “行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帶你出去亮亮眼!跟我走吧!包你滿意!”


    又是包我滿意……我信你個鬼!


    在車上寶珠問我想不想看文藝演出,我搖搖頭,“我這高尚的情操還需要繼續熏陶嗎?再熏可就糊了!”


    “那算了,本想帶你去看地下人妖表演!”


    嗯?


    人妖表演?地下?


    “這個……藝術啊,我一向是比較尊重的,也是我們認識世界的一個窗口,我如果想辦法完成任務,我首先得了解泰國、了解曼穀啊,怎麽了解呢?藝術的表現形式多種多樣、五花八門,隻能是耳濡目染、眼看腳到,說不定哪一瞬間,靈感被眼前的藝術點燃,便接踵而至,尤其是地下藝術,這個尺度更能衝擊麻木的神經,所以……”


    “過了下個十字路口右轉就到了!”


    我扶了扶眼鏡,讓自己看上去斯文點,剛才的話是不是有點過於暴露,也許……也許我還能內斂一點兒。


    顯然,我們來到了郊區,四周都是倉庫和廢棄的建築,荒草叢生、貓狗成群,走過一段塵土飛揚的土路,一個碩大的停車場出現在眼前,周圍還有個大倉庫,倉庫表麵是花花綠綠的塗鴉。


    人妖表演在泰國可是正了八經的行業,這裏的表演究竟有多過火,需要躲藏在曼穀的荒郊野外。


    下了車我提醒寶珠,注意人身安全,太過漂亮有時候也是一種巨大隱患。


    “那你豈不是很安全!”


    哎,好心當成驢肝肺,“我也不安全,放在國內我不好說,放在曼穀,我這長相絕對中遊靠上。”


    寶珠一笑了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像貼畫一樣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我細細一看,是一把斧頭。


    寶珠遞給我一個,“貼上。”


    “這能辟邪?”


    “對,起碼沒人敢惹你!你昨天不是問我斧頭幫在泰國有多大勢力嗎?這就是答案!”


    我盯著畫上的小斧頭,這麽厲害,“那……搶銀行是不是就不用帶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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