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帶了值錢的東西出來的,但是,這些東西一看便是非富即貴的人家中出來的,兩晉時期的當鋪大部分都是世族貴人們開的,掌櫃的一看這東西,便能識破來曆。


    萩娘在第一家當鋪,就被老板立刻便看出了她典當的玉佩是出自桓家的,忙丟盔棄甲地跑了,再也不敢進任何當鋪。


    隻是,沒有錢要怎麽混進會稽府的衙門裏去?門口那可惡的看門人,連價值連城的玉佩都不認識,死命隻認錢,真是白瞎了那雙狗眼,難怪一輩子做守門人。


    難道自己要在這會稽郡的府衙門口守株待兔嗎?


    然而即便會稽郡的內史謝裕親自出來了,她也並不認識他呢,以前在謝家的時候,這幾個子侄她並沒有仔細觀察過,難道要她看到一個美男便上去問:“hi,你好,請問你是叫謝裕嗎?”


    她搖了搖頭,仍是賠著笑臉走上前去,對那看門的門子說道:“大伯,您就讓我進去吧,我真的是謝內史的內眷,若是他不認識我,您再把我趕走不行嗎?”


    那門子十分固執,忙拒絕道:“走走走,你這樣的小姑子我見得多了,不過看中了謝內史年輕英俊罷了,今天一個表妹,明天一個姐姐的,若是我都放了進去,謝內史豈不是要把我趕走了?”


    萩娘不由得汗顏,原來是這樣,敢情和自己套路一樣的還大有人在,難怪這門子不肯鬆口了。


    隻是現在一分一秒都是浪費不得的,自己在會稽郡的行蹤早就暴露得十分徹底了,桓玄分分鍾就會找到這裏來,隻有在謝裕身邊,自己才能暫時安全,桓玄再強勢,也絕對不可能和官府正麵交鋒。


    但是,要怎麽樣才能進去這道門呢?


    萩娘如今真是無奈,那句話還真是沒說錯,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呢!


    她正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卻聽見身後有人竟然在喚她的名字:“萩娘?你怎麽會在這?”


    聲音中飽含的是無比的驚喜和不敢置信。


    吳郡的桓家私邸原本雖也不是什麽秘密,但由於桓家的產業實在太多,故而即便是桓家的主母劉氏,也未必能發現自家夫君經常在那裏逗留。


    若是她早就知道桓玄將妙音和那個“來曆不明”的孩子藏在吳郡,隻怕她早就親自殺過去了。


    曆來正室鬥小三都是須得心狠手辣才行,不管對方是誰,為了自己的地位,女人之間的戰爭從來都是勢必要拚個你死我活的。


    這幾日桓玄頻頻調動家奴和得力的侍衛南下,即便劉氏是個木頭人也能發現不對勁了,更何況她身邊的冬兒是個最為精細的性子。


    冬兒向來處處維護劉氏,此時也不管自己和主母身份尊卑之分了,十分直白地便勸她道:“主母,往日我們是不知道主子將那人藏在哪裏,如今不過就是吳郡抑或是會稽這幾個地方罷了,難道您便不想去見一下那位嗎?”


    劉氏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也畢竟是要顧忌一下桓玄的麵子的,她不由得猶豫著說道:“還沒確認究竟是哪裏呢,若是我匆匆趕去,正好撞上了桓郎,那又該怎麽辦呢?”


    冬兒麵露微笑,胸有成竹地說道:“這有什麽不好辦的,若是見到了主子,您便對他說,是因為過於思念他了,這才親自來找他不就行了。”


    劉氏仍是十分躊躇,她不由自主地撫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搖了搖頭道:“不成,我的身子這樣重,若是路上有什麽閃失,那才是得不償失呢。”


    冬兒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一副十分憂慮的樣子,焦急地說道:“您的顧慮也是沒錯,然而若是這次沒能探得那位的下落,之後再要去找尋她可就更難了,主母,為了您肚子裏這位小主子,您也要未雨綢繆啊。”


    她神神秘秘地附在劉氏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奴婢聽聞,南下的那些家奴中,有人都已經稱唿那位的兒子……”


    她說到這裏,頗有些說不出口,不由得為難地皺起了眉頭,不安地說道:“罷了,主母還是不要聽這些沒有根據的話吧,許是那些奴婢們傳錯了話也不一定呢。”


    劉氏睜大了眼睛,不滿地責備道:“你這小蹄子,要說就說罷,那邊是怎麽稱唿那野孩子的?”


    冬兒避開了她的眼神,流露出了一絲憐憫之色,淡淡地說道:“主母,這也是奴婢胡亂聽來的,聽聞那邊都喚那位的兒子為小世子呢。”


    劉氏果然臉色大變,又驚又怒地撫著自己的肚子,憤憤地說道:“那騷蹄子在宮裏就不安分,如今竟然還要禍害我們桓家,那野孩子是在宮裏有的,誰知道是不是桓郎的種,竟然也有人上趕著溜須奉承,簡直是欺人太甚!”


    冬兒忙扶住了她,安撫地拍著她的肩膀,自責道:“奴婢就說不該告訴您的,這下可好,什麽忙都沒幫上,還害得您心情不好。”


    劉氏搖頭道:“不,你做的沒錯,若是隻對主子報喜不報憂,那才是枉費了平日我待你這般親近呢。”


    冬兒眼中滿滿的都是依戀之情,感懷地對劉氏說道:“主母,奴婢猜想,即便是那位在外作福作威,那也定然是得了主子的首肯才行,隻怕阿郎真是有立那一位做世子的心思呢,我們若不是立刻采取行動,待那孩子長大長成了,那可就太晚了。”


    這話說得十分中肯,劉氏果然是聽進去了,忙認真地問道:“照你想來,我們要怎麽做才好?”


    冬兒皺起了眉頭,思索了許久,這才慢慢地答道:“主母,您是想明著罰她,還是想要暗中料理了她?以奴婢的愚見,若是您還像往常那樣什麽事情都擺在明麵上鬧騰的話,隻怕主子定然會怪罪您的,倒還不如偷偷地打探她的下落,然後派可靠的心腹過去,狠下心來一擊即中才行,若是對方有了防備,再要下手就更難了。”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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