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第一次見到鬱溱,是在七歲那年的暑假,聽說鬱老爺子從旁支弄了幾個小孩兒過來陪鬱洧,說是旁支,其實關係已經很疏遠了。


    從家長的閑談中,小林故聽到了不少八卦,有人說那些孩子是鬱洧以後的媳婦兒,有人說那些孩子是養來做實驗,在需要的時候給鬱洧續命的。


    林故聽的膽戰心驚,在聽聞父母要去鬱家拜訪並且自己要在那裏住一周後,抱著柱子抵死不從,他不想成為實驗品。


    “聽說洧洧前段時間又進搶救室了。”林母垂眸歎氣,俏麗的臉上滿是擔憂:“也不知道那孩子還能挺多久。”


    “別太擔心了,那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進搶救室的次數比吃的飯還多,這麽多年都挺過來了。”


    林父輕輕攬住妻子的肩膀,從感情上來說,鬱洧是他侄子,他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孩子;從其他角度講,鬱洧是新一代中唯一一個分化預測為s級別的,是幾大家族抗衡的重要一環。


    小孩子雖然不懂什麽叫死亡,但他不想失去鬱洧這個朋友,雖然他分走了很多關注,但他對朋友好到沒邊。


    因此,即便內心十分恐懼,但他還是跟隨父母去了鬱家。


    兩家大人在客廳談話,大人的話題他不感興趣,拿著糖和零食便去找鬱洧,他有好多話想和鬱洧講,那家夥天天躺床上,肯定悶死了。


    鬱洧的房間很大很幹淨,床上凸起一團,林故下意識便以為那是鬱洧,便如往常一般跳上床,拉開被子大喊:“無敵戰神降臨……”


    被子下露出一張陌生的臉,林故呆住了,被他壓著的人也呆住了,隨後猛地抬起膝蓋……


    三秒之後,雞飛蛋打的林故直直栽下床,在地板上翻滾,卻又因為羞惱死死咬著牙,不敢叫出聲。


    那人跳下床,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他,一副要殺了他的樣子。


    “故故?你怎麽來了?”稚嫩的聲音很是虛弱,卻難掩興奮,林故一抬頭便對上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亮。


    鬱洧站在門邊,為了方便,他的房間自帶書房和衛生間,剛才聽到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他還以為是鬱溱摔下了床。


    不等林故開口,剛才還冷麵的人換上一副委屈而又可憐的表情,輕輕拉了拉鬱洧的袖子,低頭時微微聳肩,恰到好處地抬起蓄滿淚水的眼睛,聲音綿軟:“哥~我害怕……”


    “我……靠……”林故被這招惡人先告狀氣壞了,身上也不疼了,當即站起身理論:“我都沒做什麽,就被你踹了我一腳,你還有理了!”


    “我沒有,哥,是他先……”


    鬱溱哽咽著說出事情經過,林故再度被他的不要臉折服,剛想開口,聽到聲音的幾人也上樓了。


    說完事情經過,鬱溱率先道歉,乖巧地站在鬱洧身後,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倔強的林故和他形成鮮明對比,最後還是林瓴打了圓場。


    小孩子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吃過午飯三人就玩到了一起,再加上姍姍來遲的秦戈斡旋,林故和鬱溱很快就忘記了早上的不愉快。


    經過一天的相處,林故也算了解了鬱溱,十足的哥控,在秦戈和鬱洧麵前乖巧得像隻貓,在自己麵前就毫不猶豫露出爪子,非得撓他幾下才舒坦,最可氣的是,這家夥每次都能把自己包裝成完美受害者,將責任全推到自己身上,氣得他牙癢卻又無可奈何。


    連續吃了幾次虧後,林故見著鬱溱就繞著走,打不過他還躲不過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不信鬱溱能永遠沒有破綻。


    在假期快要結束前,鬱洧又做了一次手術,他也是第一次從鬱溱臉上看到惶恐不安和無助的神情,就連林故的奚落和嘲笑也沒放在心上。


    作為獨生子的林故第一次產生了想要弟弟的想法,他也想要一個時時刻刻都關心自己的弟弟,但是要比鬱溱乖很多的才好。


    兩人第一次見麵就不太愉快,之後的相處自然也不會太融洽,見麵就吵,或者相互奚落嘲諷。林故嘲笑鬱溱是個隻會依靠哥哥的哥寶,鬱溱笑他當舔狗還被甩。


    林故無力反駁,因為他舔了三個月的人,被鬱溱幾句話就拿下了。


    後來林故去了軍隊,鬱溱去上了大學,見麵次數減少,鬥嘴次數不減,暗地裏更是相互比拚。林故分化後,身邊追隨者不斷,是各大酒吧的常客,男朋友女朋友更是一天一個不重樣。而鬱溱,頂著那張娃娃臉在家長和鬱洧麵前裝乖,背地裏抽煙喝酒紋身打架什麽都來,而且特別喜歡和林故對著幹,即便沒有分化,對omega的吸引力也不低。


    得知一切的秦戈給他出了一個餿主意,既然幹不掉敵人,那就把敵人變成自己人,試想,當一個經常和你作對的人被你按在身下索取,哭著向你求饒的場麵,多有趣。


    對於這個主意,著名評論家林故給出了高度評價:“你他媽還真是個變態。”


    不過林故腦袋一熱,還是采納了這個建議,並且在鬱溱分化後第一個易感期時趁人之危,把人拆吃入腹。


    “所以秦戈當年真是這麽跟你說的?”鬱溱坐在床上,隻穿了一件寬大的t恤,一腳踩著林故的肩膀,一腳曲著,修長筆直的大白腿不像是踩在林故肩上,而是踩在他心上,勾的人心癢癢。


    “千真萬確,溱溱,寶寶,老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能不能……”穿條褲子?


    跪在地上的林故吞了吞口水,微微抬頭,這個角度剛好,將風光一覽無餘的同時還不會被發現。


    林故無比煎熬,新婚之夜,他應該洞房花燭,而不是看著小白兔來迴蹦躂,自己卻無法下手。


    說實話,他雖然交過很多漂亮的omega,但都是蓋著棉被純聊天,因為匹配度太低,他對他們完全沒有興趣。


    直到遇到分化的鬱溱,林故徹底淪陷了,基因指引著他選擇了鬱溱,本能引導著他占有了鬱溱,含苞待放的花朵徹底綻放,默許他在自己身上留下記號。


    特殊時期的鬱溱像是變了一個人,收起了滿身的刺,粘在林故身邊撒嬌賣萌,那時候的他也像現在這樣,上身穿著寬大的襯衫或t恤,下身不著寸縷,酒店房間的各個角落都充斥著混合的信息素和呻吟。


    林故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小腹躥出的火已經燒到四肢百骸,但鬱溱沒有發話,他不敢動,隻能默默忍受。


    一頓飽和頓頓飽他還是分得清的。


    後來是怎樣的呢?


    鬱溱發情期結束的最後一天,林故最後的狂歡夜,兩人抵死纏綿,徹夜未眠。


    林故是被煙味熏醒的,剛睜開眼睛,就看到身邊的鬱溱。


    鬱溱半靠在床頭,被子堆在腰間,一條腿露在被子外麵,紅唇輕啟,吐出一口煙,整張臉都隱在飄散的煙霧中,看不清表情。


    “早……”林故啞著聲音打招唿,盯著鬱溱的鎖骨發呆。


    “早。”鬱溱挑挑眉,掐滅煙,“不是出任務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任務……比較簡單……”


    “我哥也迴來了?”


    “嗯,他做完報告就去第一星球去看鬱爺爺了。”


    “哦,老爺子前段時間生了場病,感冒,不算嚴重,去看卡也是應該的。”


    “他的假期明天結束,今晚應該會迴家。”


    兩人像老朋友一樣聊了會兒天,很默契地沒有提過去的幾天。


    林故洗完澡,鬱溱早已經不在了,桌子上隻留下一張字條和幾百塊。


    “身材不錯,技術太差。”鬱溱輕聲說出評價,隨後哈哈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風流公子竟然是個雛。”


    “別笑了。”


    林故捂臉,歎了口氣,他當時真的隻是喜歡那些漂亮的臉而已,至於更深層的東西,他還真沒考慮過。


    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告訴鬱溱,如果他不問,他這輩子都不會說的!太丟人了。


    “看在你坦白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了。”鬱溱雙腿分開靠在床頭上,拍了拍床,“上來,讓我看看你傷哪兒了,還好不好使。”


    “你這樣搞的我很像小白臉,很沒麵子啊,林夫人。”林故一手掐著鬱溱的腰,抽下領帶綁住他的手腕,重重吻著他的臉,“除了背部受傷,其他地方都很健康,不信你可以親自檢驗。”


    “確實不信。”鬱溱被他親的腿軟,仍然咬著腮幫嘴硬:“畢竟看了你這張臉這麽多年也看膩了,萬一連零件都退化了……我就去找十個八個小白臉……”


    “沒有萬一。”林故的臉黑成墨塊,雖然知道鬱溱全身上下嘴最硬,卻還是很不舒服。


    “萬一呢?”


    “沒有萬一!”


    林故身體力行,讓鬱溱徹底打消了萬一的念頭。


    受不了,一個人都受不了,要是來十個八個,他得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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