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楚雲霂捂著脖子不停咳嗽,管家立刻將早已準備好的溫水遞給周斯玨,垂著手等在門外。


    “快,喝點水。”


    周斯玨將水喂到楚雲霂唇邊,楚雲霂偏頭避開,拿過水一飲而盡。


    幹涸的喉嚨終於被潤澤,舒服了不少。


    “你想吃什麽,我讓人給你做。”


    周斯玨心疼地抬手,想替他拿去唇角的發絲,被楚雲霂避開。


    “用不著。”


    “昨天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周斯玨耐著性子道:“我給你做了一個生日蛋糕,你要不要嚐嚐?”


    “不用。”


    楚雲霂狐疑地看著周斯玨,這家夥不是會愧疚的人,平時恨不得把自己手撕了,今天卻這麽溫柔,轉性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周斯玨到底在耍什麽把戲?


    看來還要再小心些才行。


    “那……禮物你總要收下吧。”周斯玨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這是專門給你定做的,你不要的話,扔了算了。”


    “我不過生日。”楚雲霂冷冷推開周斯玨的手,“你不用在我麵前假惺惺,也不用模仿他,仿製品永遠趕不上正品。”


    雖然不知道他從哪裏聽到,以前每年過生日鬱洧都會親手做一個或者找人定一個東西送給自己,但他終究不是鬱洧。


    鬱洧的溫柔和真誠是從心裏溢出的,而不是惺惺作態。


    “我去給你倒水。”


    周斯玨起身,捏著杯子的手背青筋凸起,另一隻手的盒子都被捏變形了。


    “既然你不要,我便扔了。”周斯玨將盒子扔進門邊的垃圾桶,走迴床邊,居高臨下看著楚雲霂,“作為補償,我會滿足你一個願望。”


    “放我走。”


    “除了這個。”


    “哦,那沒有了。”


    楚雲霂聳肩,拉上被子閉目養神。


    周斯玨火氣登地又上來了,又想起自己的計劃,勉強忍下怒火,摔門而出。


    管家聳聳肩,楚先生不愧是軍營裏走出來的,有脾氣有個性。


    楚雲霂拉下被子探出頭,果然,人的本性是不會改的,周斯玨還是一個虛偽自私狹隘的暴力狂,溫柔紳士,不過是他的人皮麵具。


    “我讓廚房熬了粥,你多少吃一些。”


    周斯玨將一套衣服放在床頭櫃上,打開鎖鏈,換成一條帶著金色小鈴鐺的精致的腳鏈,楚雲霂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醫生說長時間呆在室內容易讓人患上抑鬱症,你可以在周圍逛逛,但是不能離開別墅。”周斯玨伸出手,見楚雲霂並沒有躲開,笑著捋了捋他額前的頭發,“為了防止你出現意外,腳鏈裏有定位器。”


    “哦。”楚雲霂掃了眼衣服,“麻煩你出去。”


    “你全身上下我哪點沒看過?”周斯玨抱著胳膊,倚在籠子門上,“我看你換,不然你跑了怎麽辦?”


    “隨你。”


    楚雲霂掀開被子,拿起衣服,背對著周斯玨。


    白皙的皮膚上滿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和深淺不一的咬痕,周斯玨仔細打量著,十分滿意自己的作品。


    他身上有自己留下的記號,真好看呢。


    可惜他不是omega,不然自己就可以永久標記他了。到時候,他真正意義上就隻屬於自己一個人了。


    感受到背後灼灼的目光,楚雲霂皺了皺眉,他從未在人前展露過自己的身體,周斯玨的行為,真的很讓人反感。


    看到腳踝上的腳鏈,楚雲霂伸手扯了扯,摸了半天也看不到開關。


    “不用白費力氣,這個鎖一旦關上就不可能打開了。”


    周斯玨突然從背後抱住楚雲霂,把楚雲霂嚇得不輕。


    “別動。”周斯玨將頭埋在他脖頸間,嗅著他發絲的香味,“再動我可不會管你傷好沒好了。”


    雖然楚雲霂動情的時候叫的是鬱洧的名字,昏迷的時候叫的也是鬱洧的名字,但不得不承認,他動情的樣子,真的很漂亮,像一隻狐狸一樣,勾人攝魄。


    “周斯玨,你真讓人惡心。”


    楚雲霂一個肘擊恰好打在周斯玨肋骨上,周斯玨悶哼一聲放開手,跳下床盯著楚雲霂。


    有意思,他倒是忘了,楚雲霂可是學過格鬥和擒拿的,而且是練家子。


    楚雲霂起身下床,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周斯玨,等他恢複了,三招絕對可以拿下周斯玨。


    周斯玨把他抓來後經常給他下藥,有時候幾天幾夜都不放過他,他無數次昏迷,好不容易醒來又被他弄昏迷,導致他的生物鍾完全混亂。白天幾乎都在睡覺,晚上才勉強能吃一點東西,然後繼續被周斯玨的蹂躪。


    真就不明白,周斯玨是永動機嗎?白天上班晚上還有這麽旺盛的精力,不怕英年早逝?


    然而,楚雲霂還沒高興多久,隻見周斯玨又後退了幾步,腳踝處突然傳來一股強烈的電流,狠狠擊打著他的心髒。


    “忘了告訴你,腳鏈裏不僅有定位器,還有一個微型放電裝置。”


    周斯玨慢慢後退幾步,電流再次狠狠抽擊楚雲霂的心髒。


    “裝置雖小,但放出的電可不少。”周斯玨向前走了幾步,舉著手,得意地看著弓著腰的楚雲霂:“隻要你離我超過三米,就會觸發裝置放電。”


    “卑鄙!”


    周斯玨又後退一步,楚雲霂再也堅持不住,半跪在地上嘔吐起來。


    “對付聯盟上將,這點小手段還是有必要的。”周斯玨走到楚雲霂身邊蹲下,輕輕拍著他的背,“很難受?”


    “去死!”


    楚雲霂反手一個拳頭唿在周斯玨麵門上,周斯玨捂著鼻子後退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手心的血。


    “你打我?”


    “打你又怎麽樣?”楚雲霂搖晃著站起身,啐了口痰,“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隻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標榜自己是a級alpha,戰鬥力連c級omega都比不過,周家怎麽會出了你這樣的廢物!”


    雖然alpha對omega天生就有極強的壓製,但畢竟信息素級別擺在這兒,他可是s級omega,還在軍隊接受過alpha的訓練,除非s級alpha出手,否則沒有人配當他的對手。


    由於alpha和omega體質不同,聯盟根據兩種群體的不同級別製訂了不同的訓練方式,alpha接受的訓練強度遠比omega大得多。


    楚雲霂以alpha的身份進入軍隊,接受的時候和林故同樣強度的訓練,鬱洧雖然是s級alpha,但畢竟隻有他一個,再加上聯盟從來沒有過這種先例,沒辦法製定適合他的訓練計劃,所以就和林故一起放在a級訓練營裏麵訓練。訓練內容相同,但強度比林故和楚雲霂高一倍。


    “我最討厭別人說我是廢物!”


    周斯玨揉了揉手腕,動了動脖子,信息素鋪天蓋地襲來。


    強大的威亞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楚雲霂膝蓋慢慢彎曲,好在扶著櫃子才沒有倒下去。


    周斯玨,竟然是s級alpha!


    這麽多年他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頂著廢物的頭銜遊戲人間。


    “我本來不想讓你這麽快知道的。”周斯玨邪魅一笑,一邊釋放信息素一邊上前,逼迫著楚雲霂臣服。


    “不過既然你那麽看不起我,總要讓你付出點代價。”


    信息素壓迫下,楚雲霂根本動彈不得,同級別的alpha對omega有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和威懾力。


    “你想幹什麽?”


    楚雲霂眼底的震驚一閃而過,很快恢複平靜。


    “雲霂啊,你太高傲了,偏偏又長得那麽漂亮。”周斯玨捏起楚雲霂的下巴,另一隻手輕拂著他的臉頰,“讓人忍不住想把你從神壇拉下來,拉到泥潭裏,讓你一塵不染的衣服一點點變髒。”


    “你錯了。”楚雲霂別過臉,“我從來都不在神壇上。”


    鬱洧才是真正的神,他不過是他的信徒,萬千信徒中的一個。


    “你又在想鬱洧是不是?”周斯玨暴虐地掰過楚雲霂的臉,死死盯著他的眼睛,“鬱洧已經死了!”


    “他在我心裏仍然活著,這就夠了。”


    “楚雲霂!”


    周斯玨捏起楚雲霂的下巴,狠狠咬住楚雲霂的唇,濃重的血腥味在空腔中彌漫。


    楚雲霂神色如水,眼裏波瀾不驚,任由周斯玨擺弄。


    良久,周斯玨泄氣似的放開楚雲霂,緊緊抱住他,聲音也軟了下來。


    “雲霂,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你看到我?”見楚雲霂不說話,周斯玨近乎哀求地緩緩開口:“你看看我好不好?鬱洧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甚至可以做的比他更好。”


    “周斯玨,放開我吧。”楚雲霂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我喜歡鬱洧,是因為他是鬱洧。”


    “你永遠不會成為他,也不可能成為他,你也不必成為他。”


    “可是是我先出現的啊!”周斯玨眼眶通紅,“總要有個先來後到不是嗎?”


    “喜歡從來沒有先來後到。”楚雲霂掰開腰間的手,看著周斯玨的眼睛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沒有斯德哥爾摩,不會愛上綁架犯,也不是受虐狂,會喜歡一個對我施加暴力的人。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隻會讓我更討厭你,更想遠離你。”


    “放了我吧,你繼續當你玩世不恭的花花少爺,我繼續當我虔誠的信徒,我們迴到各自的生活中去,把這一切都忘了吧。”


    “雲霂啊,迴不去了。”


    周斯玨捏起楚雲霂的下顎,強行往他口中塞了一粒藥,逼迫他咽下去。


    “周羽玨!”


    楚雲霂推開周斯玨,不停扣嗓子眼,md,這雜碎又給他下藥。


    “你聽話一點不好嗎?乖乖呆在我身邊不行嗎?為什麽一定要離開我?”周斯玨蹲下身,抬手摸了摸楚雲霂的頭發,“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從第一次見麵起我就愛上你了,我無數次在夢裏夢到你,夢到你心甘情願打開城門,溫柔地叫我‘老公’。”


    “惡心!”


    楚雲霂抓著地毯,不停扣嗓子眼,然而藥早就化了。


    “雲霂,我本來不想標記你的,但是你為什麽一定要離開我呢?”周斯玨撫著楚雲霂脖子上的一小塊凸起,微微一笑,“我還是第一次標記alpha呢。”


    “你滾開!強行標記是犯法的!”


    楚雲霂一把推開周斯玨,搖搖晃晃向門口跑去,還沒跑多遠,腳踝處傳來一陣陣酥麻,讓他雙腿無力癱軟在地,心髒也狂跳不止。


    “強行標記omega犯法,可沒說強行標記alpha犯法啊。”周斯玨大手一揮將房門關上,慢慢走到楚雲霂身邊,挑起一縷發絲在指間玩弄,饒有興味地看著麵色潮紅的楚雲霂,“你去警局說你一個alpha被強行標記了,誰會信呢?”


    楚雲霂眼神暗了暗,是啊,他現在對外的身份是alpha,alpha和alpha天生排斥,不可能被標記,而且告訴別人他被別人強行標記了,他做不到。


    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這樣做,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這樣做。


    “周斯玨,你永遠趕不上鬱洧。”楚雲霂抬起頭看著周斯玨,微微一笑,“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喜歡他嗎?因為他的教養和溫柔是骨子裏自帶的,他不會強迫任何人做任何事。”


    “而你,隻是一條自私狹隘偏執的可憐蟲,你永遠學不會尊重別人,這就是我最討厭你的地方。”


    周斯玨永遠高傲,永遠自大,永遠目中無人,永遠以自我為中心,他永遠認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所有人都要臣服在他腳下。


    “我確實比不過他。”周斯玨挑眉,算算藥效該上來了,打橫抱起楚雲霂,“不過你說得對,我為什麽要和他比呢?畢竟現在占有你的,是我而不是他。”


    “瘋子……”


    “隨便你怎麽說。”周斯玨將楚雲霂放在床上,溫柔地撫著他的發絲,“你的心在哪裏我管不著,隻要你人在就行了。”


    不過是一個玩具罷了,還真把自己當迴事兒了?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楚雲霂渾身無力,說話也是軟綿綿的,瞪著周斯玨的眼神有些渙散。


    “別瞪我。”周斯玨抬手緩緩蓋上楚雲霂的眼睛,俯下身親了親他的臉頰,“等我玩膩了,自然會放你走。”


    “瘋子!”


    楚雲霂的意識慢慢渙散,眼前一片漆黑,像一艘暗夜中在海上航行的小舟,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獨自對抗電閃雷鳴和暴雨,不停搖擺,最後被風浪掀翻,徹底沉沒在深海中。


    誰會是他的救贖?又有誰會給他帶來光明?


    沒有,都沒有了,他的神明不在了,沒有人會來救他的。


    門外的管家並不打算聽現場,是以在周斯玨關門時就快速溜走,並告誡所有人,千萬不能靠近房間。


    傭人心知肚明,但仍然很好奇,那個人到底長什麽樣,能把先生迷的神魂顛倒,夜夜笙歌。


    “不該打聽到少打聽。”管家瞪了傭人一眼,擺擺手,“去準備些飯菜。”


    “午餐還是晚餐?”


    這種情況肯定不能吃早餐了,不過裏麵那位還真是可憐,一天都隻能吃一頓飯。


    “都準備。”


    管家煩躁地擺擺手,他怎麽知道先生什麽時候完事兒?說不定又要像之前一樣幾天幾夜,除了吃飯那一小會兒外都在辦事兒。


    可惜楚先生不是omega,不然按照先生這種強度,三年抱兩不是問題。可惜,一塊本就不會長種子的土地,即便累死耕牛也不會長莊稼。


    楚雲霂醒來時,發現周斯玨還是沒有打算放過他,索性閉上眼睛,繼續裝暈。


    “雲霂啊,你是我的,記住了嗎?”


    周斯玨輕輕摩挲著楚雲霂慘白的唇,輕聲呢喃,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後,抱著他往浴室走去。


    “周斯玨,我隻是我一個人的。”楚雲霂閉著眼睛,嗓音沙啞,“如果有天我出去了,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死在你手上,我心甘情願。”周斯玨將楚雲霂放在水中,輕輕替他擦著身子,“不過你一不吃飯二不喝水,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問題。”


    周斯玨輕撫著楚雲霂脖子上屬於自己的標記,咧嘴笑著,“你是我的了。”


    楚雲霂懶得和他講道理,閉著眼睛坐在水中,周斯玨的信息素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一股鬆柏的冷香,那是他藏在心底的一道疤,他不會記錯的。


    “或許我該去問問秦冶,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alpha也可以孕育生命。”


    “你可以直接去找其他omega,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楚雲霂心下閃過一絲慌亂,周斯玨剛才似乎沒有做安全措施。


    “他們不配。”周斯玨冷哼一聲,溫柔地撫摸著楚雲霂的臉,“不然我去找林瓴吧,用你的細胞克隆一個小雲霂,你覺得怎麽樣?”


    “克隆犯罪。”


    楚雲霂抬起眼皮,掃了一眼麵前這位想法一個比一個奔放的法治咖,歎了口氣,閉上眼睛偏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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