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蕎迴到自己的位置,耳邊還是同事聚在一塊聊天的聲音——


    “咱們大老板每天都有新的緋聞,不帶重樣的,黎荀好像都沒反應,要是我,看到老公身邊那麽多鶯鶯燕燕,根本坐不住,早叫上一幫人去手撕那些小婊砸,然後在報刊雜誌上宣布自己的正室地位。”


    “人家這不還沒結婚麽,嚴格上來說,陸總現在還是黃金單身漢。”


    因為單身,所以怎麽玩都不違法或被道德譴責,頂多被說這人真風流。


    有同事手捧著茶杯,閑聊的說起來:“就算結了,我覺得,像黎荀這樣的白富美,不一定介意陸總在外麵有女人,我一個大學同學,家裏挺有錢的,跟她的竹馬從小被認為是一對,那男的從高中開始就不停換女朋友,有一次還讓我同學幫他買避\孕套,我同學真的大晚上給他買了送過去,迴來後該吃繼續吃,該睡繼續睡,完全沒有任何吃醋不高興的表現。”


    “這心放得也太寬了吧?”有人感到難以置信鞅。


    “畢業沒多久,我同學就跟那男的結婚了,去年我們同學聚會,我看到她,兒子都八歲了,後來飯桌上,有同宿舍的同學借酒意半開玩笑的問她,結婚這麽多年,她老公本來那麽花心,別人婚後都有七年之癢,他老公是不是每天都給她撓癢。她很淡定的說,男人在人生的道路上總會遇到一些讓他開小差的沿途風景,她不去阻止,隻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等他看累了玩累了,迴頭再看看,發現她才是最包容他的那個女人,更會因此對她產生內疚心理,久而久之,心也就慢慢收迴來了。”


    “黎荀應該也是這種想法吧?”


    另有同事跟著道:“像陸總這樣有錢有顏的男人,本身就有在女人堆裏打滾的資本,如果隻守著黎荀一個那才叫不正常,菜包吃多了也會想換一換口味。男人這種生物,哪怕是婚後,你不能強求他永遠隻看著你一個,但一定得分得清輕重,在外麵的女人身上走腎可以,但不能走心,我以前接單子時也碰到過一個男老板,外邊小三鬧上門,在他老婆麵前尋死膩活,說我懷孕了,你要不離婚把人讓給我,我在你麵前喝敵敵畏。結果那個老板匆匆趕迴家,二話不說,直接往那小三肚子上踹,要多狠就有多狠,看老婆帶著孩子要迴娘家,一急之下把小三扇成了豬頭臉。”


    “所以啊,很多已婚老板,雖然喜歡玩,但他們從來沒想過為了外麵女人離婚,豪門婚姻很多都捆綁著利益關係,玩玩的女人可以隨便換,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卻不是每天都能找到財大氣粗的。”有人唏噓。


    郝斌來上班,進門看到聚一塊的下屬,皺眉:“手裏工作都幹完了?一大早就嚼舌根子。”


    眾人立刻呈鳥散狀各自坐迴去。


    郝斌迴辦公室,走了一段路,突然折迴來,叫上了蘇蕎。


    許靜翹腿坐在椅子上,低頭吹著杯子裏的咖啡熱氣,嘴裏沒閑著:“上頭有人就是不一樣昂,不過這人多了,也不怕壓死自己。”


    其它員工都假裝沒聽到,不摻和這種擺在明麵上的爭鬥。


    這幾天,許靜有意無意都在拿話酸蘇蕎。


    蘇蕎之前忍她幾分,不過是敬她是這行的前輩,許靜不知收斂,反而把‘上頭有人’掛在了嘴邊,而那句‘壓死自己’更帶著羞辱的意思在裏麵,蘇蕎不會還沒聽明白,對方在指她用身體換工作。


    所以去總監辦公室之前,蘇蕎走到了許靜的辦公桌前。


    許靜抬眼看她,神情裏有不屑。


    “如果我是你,罵人的時候一定指名道姓,要不然不但達不到想要的效果,還會憋死自己。”


    辦公區瞬間鴉雀無聲。


    蘇蕎沒理會氣氛的尷尬,望著許靜繼續道:“知道老板最不喜歡什麽樣的員工麽?自認為有兩把刷子,擺不正自己的位置,整天做著成為公司發展史上裏程碑的白日夢,一逮著機會就拚命踩別人表現自己。”


    許靜驀地站起來,臉色極其難看:“你幾個意思!”


    已經有同事過來當和事佬,拽著許靜說:“不是要去洗手間麽?現在人少,我跟你一塊去。”


    許靜沒有動,已經氣到不行。


    “好好說著話,怎麽吵起來了。”蘇蕎這邊也有同事拉她。


    蘇蕎沒想在老人麵前耍橫,這次頂撞許靜,是為了讓整個設計部知道,哪怕她是新人,也有自己的脾氣,不是任人搓捏的軟柿子,見同事都過來勸和,她順著台階往下走:“這番話是別人告誡我的,現在拿出來,與你共勉。”


    ……


    郝斌隱約聽到外邊的爭執,在蘇蕎進去後,問她出了什麽事。


    蘇蕎不想告狀,隻說跟同事有點小矛盾,已經調和好。


    郝斌叫蘇蕎進來,是讓她下午跟自己去趟工地,一個設計師再有天賦,也得結合實踐經驗,而不是整天窩在電腦前看圖紙,他從桌上的文件堆裏抽出一個文件夾遞給蘇蕎:“這是天香華苑的部分資料,你先去了解一下。”


    拿著文件夾迴到位置上,蘇蕎打開電腦,上網查天香華苑這個工程項目。


    點開百度,卻注意到下方推薦的新聞。


    最年輕金獅獎話劇女演員,紅三代顯赫身世背景揭秘。


    新聞配圖是一張***的照片,是在香港尖沙咀的街頭,女人戴著黑色鴨舌帽,黑色棒球服外套和牛仔褲,腳上一雙白色球鞋,身材高挑纖瘦,她單手拉開路邊一輛轎車的副駕駛車門,一邊往鏡頭這邊張望,卻沒發現已被狗仔跟蹤。


    轎車的駕駛室裏坐著男人,照片像素不高,但不妨礙大眾猜出他有錢人的身份。


    報道內容裏,更是直接挑明了陸靖深的名字。


    筆者用四句詩概括了這張照片——


    “芳蹤處處佳侶從,上天恩賜有機緣,情至無須明言語,心有靈犀化纏綿。”


    身後有人過來,蘇蕎快速關掉了網頁。


    ……


    中午12:30,蘇蕎吃完午飯,想著要補天香華苑的資料,比其他人提前迴了公司。


    在茶水間給自己倒水,身後突然傳來帶笑的聲音:“小蘇,泡茶呢。”


    蘇蕎迴頭,看到了麵色紅潤的朱德泉。


    “朱總好。”


    朱德泉關心的問:“吃過飯了沒?如果沒吃過,我剛訂了餐廳,一塊去?”


    “已經吃了。”蘇蕎微笑,心裏對這位朱總有防備。


    “那就好。”


    朱德泉笑著頷首,離開前又對她說:“替我問候陸總。”


    蘇蕎還沒明白過來他是什麽意思,朱德泉已經風風火火地出了公司。


    ……


    天香華苑是海城一家房地產公司上半年啟動的項目,位於城南,郝斌是負責這個單子的設計師。


    近兩年,城南發展很快,到處都是新建的小區和公共設施。


    工地到處都是施工的聲音,空氣也不是特別好。


    蘇蕎下車後就跟在郝斌的後麵,他們先去了一趟工地邊上搭建的臨時辦公樓,向工地上的負責人了解完情況後,從角落的箱子裏拿了安全帽戴上,然後到建的建築裏視察。


    在國外的時候,蘇蕎跟著導師去過工地,對偶爾從天而降的石子並沒露出害怕之色。


    郝斌對她的表現還算滿意,讓蘇蕎自己先逛,他則跟負責人上了施工電梯。


    因為是正規建築公司,工人都穿著統一的藍灰色服裝,後背上還有‘弘揚建築’的字樣,蘇蕎從四樓逛到五樓,有四五個工人在中場休息,一邊喝水一邊聊天,海城本地的方言,所以她不免多聽了兩句。


    “……老章又吹牛了,你要真和鼎盛那位老總八年前一塊焊過鋼筋,你現在還會這裏待著?”


    鼎盛老總四個字,讓蘇蕎看向坐在角落裏的工人。


    那個叫老章的中年男人,胡渣邋遢,被調侃後不甘心的道:“誰騙你們誰是孫子,他不就叫陸靖深麽?那時候在食堂吃飯,給的菜少,他都不舍得多拿出五塊錢買塊雞排,就幹吃白米飯,晚上睡覺也和我們一個屋,如果早知道他會發達,我當時死活都得榜住他的大腿。”


    “鼎盛老總叫陸靖深,大家都知道,報紙上不都有麽?”有人不以為然。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愛到情深,陸先生我要離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大風過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大風過境並收藏愛到情深,陸先生我要離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