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集中精神,神情認真地聽清風道人徐徐道來。


    “在北方癸地,有一座羅鄷山,山高二千六百裏,方圓三萬裏。這山下麵有洞天,位於四周一萬五千裏的地方。洞天上下都有鬼神的宮殿及居所,一共有六宮,高二千六百裏,周長一萬裏,被稱為六天。”


    蒲團上的喬木耳朵支著,聽到“六天”,就想到了劍三裏的“九天”,這兩者可完全不同。


    “六天,一是紂絕陰天宮,二是泰煞諒事宮,三是明辰耐犯宮,四是恬照罪氣宮,五是宗靈七非宮,六是敢司連苑宮。人死之後,都會來到這六宮。這洞天是由五帝的屬下三陰來掌管的,其中耐犯宮掌管生,紂絕宮掌管死。掌管福禍續命的,是由恬照罪氣宮的鬼官北鬥君掌管,北鬥君即七辰北鬥的考校官員。”


    喬木忙出聲問道:“這北鬥君就是天上的北鬥星君嗎?”


    清風解釋道:“鬼官的北鬥君又稱‘北君’、‘北帝’、‘黑帝’,與道家的北鬥星君並非一一樣,是主管死亡的最高神。”


    有人高聲問道:“那怎麽才能卻鬼,讓鬼敬而遠之?”


    “對呀,怎麽才能讓鬼怕我,好讓人免受其害呢?”


    清風甩了下拂塵,緩聲道:“卻鬼的法子有幾種。有人在睡前向著北方小聲禱告三遍,‘吾是太上弟子,下統六天,六天之宮,是吾所部,不但所部,乃天上之所主。吾之六天之官名,故得長生。敢有犯者,太上當斬汝形。’”


    喬木聽了,心下暗笑,這不是卻鬼,這是精神勝利法吧?默念這些話,是給自己下強烈暗示,催眠潛意識,祛除內心的恐懼,完全是心理療法。


    此時,在座的書生已經有人念念有詞,嘈雜聲一片。


    喬木有些意外,讀書的學子不該信奉孔子的“子不語怪力亂神”嗎?怎麽到這裏來了解如何“辟諸鬼邪”?


    這時,清風又道:“還可以誦讀鬼中聖人項梁城《酆都宮頌》中有關六天的部分,那就是:‘紂絕標帝晨,諒事構重阿。炎如霄漢煙,勃如景耀華。武陽帶神鋒,恬照吞清河。閶闔臨丹井,雲門鬱嵯峨。北非通奇靈,連苑亦敷魔。六天橫北道,此是鬼神家。’”


    有人問道:“這項梁城又是何人?”


    有迴道:“鬼中聖人。”


    又有人問:“鬼也可以成為聖人?”


    清風聽到她們的討論,迴道:“不錯,背負罪孽的靈魂會不斷沉淪,而善良有功德在身的靈魂不僅會投胎到富貴人家,一生安康長壽,還有可能去世後就被招為陰官,甚至成仙成聖。”


    下麵一片嘩然,不過顯然大家不會把這種說法當真,相比科考中舉人、中進士這踏踏實實的福祿,死後做鬼聖鬼仙顯然過於虛無縹緲。


    清風見學子們並不相信,隻笑笑,並沒有多說,太平盛世的時候,魑魅魍魎很難禍害人間,見得少了,人們自然會把它們當成傳說,不認為是真實存在。反倒每每戰亂頻發的時候,像南北朝、五代十國,十室九空、白骨遍野,人間怨氣凝結,鬼魅容易作亂。


    道觀寺廟煙火少,反倒能說明天下太平、吏治清明,老百姓活得輕鬆富足。


    即便“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佛教興盛,相信就是比丘尼也不能說那個亂世是美好的。


    等這群書生議論了一會,清風接著說:“民間其實也有不少卻鬼的法子,比如清明時節在手上戴細柳圈,平時佩戴削製的桃木刀、桃木鐧,服食卻鬼丸等等。”


    “還有道觀裏求的平安符。”有人補充道。


    清風微微笑道:“不錯,還有道觀裏的平安符。”


    喬木微一轉頭,就見孟不移不知什麽時候也坐在了後排的一個蒲團上。


    不知周邊的學子在議論什麽,她一邊聽,一邊捋著胡子,若有所思的樣子。


    正坐在窗前讀書,孟不移突然急匆匆地走進屋來,滿臉憂色。


    喬木忙問道:“師傅,發生什麽事了嗎?”


    孟不移點點頭,又搖搖頭,過了一會,才長歎道:“清風遇到麻煩了,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順利過關。”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孟不移發愁地道:“今早巡檢司司正張柬來了蒼海觀,說在京城就聽說過清風,現在有幸來南郡公幹,一定要拜訪她,順便遊覽一下道觀。”


    喬木奇怪的問:“這沒有什麽異常吧?”


    孟不移歎氣道:“如果隻是看看,當然沒什麽問題。壞就壞在清風這娘們居然偷偷藏了兩顆桃子在經案下,還被張柬順著香味給找到了。偏偏清風起初不承認有桃子,實在隱藏不了,才不情不願的給了張柬,這不就得罪她了嘛。”


    喬木微皺眉頭道:“這內府之人自小備受欺淩,命如草芥,一向自卑。又因伺候陛下,一旦掌握實權,心性膨脹,傲慢自大,心胸更是狹窄不堪,最見不得別人不給臉麵,哪怕明麵上諂媚、背地裏痛罵都無所謂。像清風道長這樣明著拒絕她的,還真是不多,相必得罪張柬大發了。”


    孟不移道:“是啊,不過兩顆桃子,清風著了魔似的不肯拿出來,還是張柬順著香味一間房一間房的搜出來的,你說怪不怪。”


    聽到這裏,喬木若有所思,沉吟道:“莫非這桃子有神異之處?”


    孟不移煩躁地背著手來迴走了幾個迴合,才道:“就是有神異才麻煩。


    那張柬吃了兩顆桃子,就飽了,偏偏還要強人所難,要清風再拿些出來。


    清風堅持說隻有兩顆,還是別人供奉來的。


    那張柬就命她將供奉的人找來。


    這本就是清風的推托之詞,到哪裏找人去?”


    喬木評論道:“想糊弄宮裏出來奸猾似鬼的內府絕無可能。”


    孟不移“啪”拍了下手掌,道:“可不是如此嗎?清風沒有辦法,隻好實話實說,低頭致歉,承認打了誑語,說桃子是幾日前遊曆到一座深山時意外所得,路途遙遠,山道險峻,不易到達。”


    喬木道:“莫非張柬堅持前往?”


    孟不移道:“對,那張柬說要前去親手采摘桃子獻給陛下,讓清風帶路。清風不能推辭,隻好答應。我不放心,正打算迴來收拾一下,一起去。”


    喬木更不放心孟不移,這人為了好基友還真夠拚的。


    她隻好道:“我陪你們一起去,好有個照應。”


    孟不移遲疑了一下,想到徒兒武力大增,最終還是點了頭。


    喬木於是風一陣跑了出去,采買了不少糕餅肉幹才迴轉。


    除了儲物袋裏的炊具食物調料米糧碗筷衣服,還裝模作樣打了個頗大的包袱。


    師徒二人很快換上了登山的短打。登山的木屐被喬木塞到包袱裏,待到爬山的時候再換。


    這時沒有現代科技製作的防滑鞋底,沒有防水登山鞋,也沒有保護腳踝的登山靴,聰明的匠人卻製作了帶齒防滑的木屐。


    木屐底部由一整塊厚木所製,隻是分成前後兩段,上山時就去掉前齒、後跟伸長,下山時去掉後齒、前掌伸長,能走山路如同平地。


    這樣的鞋子相比皮質底、氈質底、布質千層底、草鞋底,防水性、耐磨性及抓地性都十分優秀。


    可以想見勞動人民的智慧,反正,喬木隻有歎服。


    兩人背著包袱,急匆匆到了蒼海觀大門口,張柬已經不耐煩地等在那裏。


    清風也是一身短打,腿上還纏著繃帶,隻腳上是雙雲鞋。


    她讓徒弟青鬆看守道觀,便不再遲疑,帶著三人很快離去。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不如速戰速決。


    張柬或許擔心別人搶功,並沒有通知其他下屬。


    四人乘馬車一直往西走了數十裏,遠遠看到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清風讓馬車停下,扭頭對張柬道:“從這裏上山,全是羊腸小道,騾馬不能通行,還是讓馬車先迴去吧。”


    張柬拒絕道:“讓馬車等著,還要載我等跟桃子迴城。”說著,抖抖手裏的布袋,那是她打算用來裝桃子的。


    清風看她動作,眼皮跳了跳,欲言又止,最終隻說了一句:“從這裏到桃林還要走數個時辰,今天無法迴轉,讓馬車明天再來接我們。”


    張柬這才打發馬車離去。


    喬木師徒換上登山木屐,低著頭跟著清風往上爬。


    張柬是京城來客,不明所以,以為這座山就是南郡普通的山。但喬木師徒都明白,南郡地處江南,根本沒有海拔上千峰頂覆雪的山峰。


    兩人也不出聲,隻亦步亦趨跟著前麵帶路的清風。


    眼前唯一一條山路是自然形成的,約莫是附近居民上山砍柴、捕獵、采集走出來的。兩邊懸崖陡立,不時有灌木荊棘成片。耳邊隻有清越的鳥鳴及“唿唿”的風聲,不聞人語。


    四人走了兩個時辰,發現山路越走越狹窄,很快消失在一片密林中。


    清風沒有停下,直直走入密林,順著北麵背陰植物稀疏的方向走,一路披荊斬棘,又走了約半個時辰,便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舉目遠眺,一條波光粼粼、猶如玉帶、三四丈寬的河流突兀地出現在眼前。


    四人走到河邊,就見張柬胸口起伏不定,不停大聲喘息,微胖的臉上布滿汗珠,雙腿更是不停抖動,顯見是累得狠了。


    清風猶豫道:“不如歇息歇息再走。”


    張柬從袖口抽出一條帕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道:“不用,咱們快去快迴。”


    清風看看眼前大河,勸道:“張大人,你可能渡不過這條河。”這人癡肥如豬,體力不佳,說不定會被湍急的河水衝走。


    張柬喘了一陣,氣息略平,不悅道:“你可以,咱家自然也行。”


    清風無法,脫掉外衣鞋子,僅穿著褻衣,將衣服頂在頭上,遊了過去。


    喬木本來可以用輕功輕鬆地渡河,可此時顯然不便顯露,便和孟不移一起,用同樣的方法遊了過去。


    等到了對岸,迴頭一看,張柬正脫掉了外衣,露出如同五月孕肚的腹部。倒也不磨蹭,頂著衣服,也順利過了河,遊到了對岸。


    四人穿好衣服,腹中都有些饑餓,顧不上吃喝,繼續一路向西北方走去。


    這中間又遊過了兩條差不多寬的河流,翻過了三四座山頭,才來到一處景色秀麗的地方。


    這裏山泉淙淙,捧起飲下,甘洌清甜。周邊怪石嶙峋,犬牙差互,卻又為紫竹環繞。繞過幾叢紫竹,是一片如雲霞般燦爛的桃花林,香氣馥鬱,有“嗡嗡”的蜂群飛來飛去。


    張柬傻眼了,問道:“怎麽還沒有結果?”


    話音未落,眼前開得如火如荼的桃花瞬間凋謝,花落如雨,層層疊疊,不一會就覆滿了地麵。枝頭掛滿一個個小指頭大小的青色桃子,在桃花雨中顫顫巍巍。


    桃樹高兩三尺,隨著枝頭桃子的不斷膨脹、成熟沉甸甸地垂落到地上,讓來不及驚唿出聲的三人再度震驚地瞪大眼睛。


    此時,隻有清風淡定地站在一顆桃樹下。


    隨著果實的陸續成熟,有異香撲鼻,就算喬木沒有嚐過,也能斷定與平時吃的不同。也難怪清風不舍,張柬貪心了。


    張柬見桃子成熟了,一馬當先,摘了一顆,在衣服上蹭蹭,就吃了起來。


    倒是孟不疑還處在震驚的呆愣中。


    清風急道:“孟不移,還愣著幹什麽,趕快啊,這桃子隻能呆一刻鍾,不摘就會消失。”


    喬木忙推推孟不移,兩人各找了一棵樹,開始行動。


    摘了一顆白中帶粉的兩個拳頭大小的桃子,喬木擦了擦,剛咬破果皮,就發現果肉如同蜜水流了出來。


    張嘴吮吸,不過兩三口,桃子就隻剩下一個雞蛋大小的桃核及一層皮。


    意猶未盡之下再次摘了一個品嚐起來。


    可惜才吃了兩個桃子,腹中已經全無饑餓的感覺,飽脹不已,喬木大歎神奇。


    隨後,她便采摘起桃子來,遮遮掩掩地放入儲物袋中。


    有這行動的不止她一個,張柬不僅裝滿了隨身帶著的布袋,要脫下袍子,用袍子包些帶走。


    這時候,清風走了過去,勸阻道:“這裏可能是仙境,隻能吃,不能多拿。曾聽說以前也有人到過這裏,懷裏揣了五六個桃子想偷偷帶走,卻迷了路,沒法出山,顯然是被仙人所阻。”


    張柬半信半疑,卻也不再多摘。


    這時,一陣風吹過,桃樹上的桃子全都不見了,時間剛好一刻鍾。


    幾人麵麵相覷,各自拿著摘好的桃子,盤坐在桃樹下休息,


    此時天色已晚,隻待翌日再行迴返。


    喬木又吃了一個桃子,發現除了口感好、容易飽腹外,並沒有其他神奇的地方,完全沒法同《西遊記》裏的蟠桃比。


    她也聽到了清風警告張柬的話,不知道儲物袋裏的桃子算不算數。


    見清風正在打坐,喬木才明白為何她出門不帶包袱。有了桃子,不怕餓肚子,就不用備幹糧,不用帶鍋碗瓢盆。而桃林裏溫暖如春,沒有蚊蟲,地上是層層疊疊如同厚毯子一樣的桃花瓣,哪怕在這裏住個一年半載都沒有問題。


    抬頭望天,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遊目暢懷,足以極視聽之娛。


    桃花林似乎能將虎豹豺狼等猛獸隔離在外,哪怕夜裏有嘯聲傳來,也沒受到攻擊,眾人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當第一抹晨光照進桃林的時候,剛睜開眼的四人便看到桃樹抽芽,嫩綠的葉芽在枝頭微顫。


    各自又吃了一個桃子,便順著來時的路返迴。


    等快到山腳的時候,清風再三叮囑張柬,千萬不要把桃子的事情透露給別人,張柬答應了。


    正如清風警告的話,張柬最終從山上帶下來的桃子隻有兩個,其他要麽吃掉了,要麽莫名消失了。


    喬木知道這山中想必有修為高深的人,不敢放肆,將儲物袋裝作香囊,沒有使用神識查看裏麵的桃子有沒有消失。


    後來,張柬返京後,又再次來南郡,還專門找過清風,想再去摘桃子,清風以遠遊的名義避開了。


    時間不緊不慢地流走,轉眼月餘。


    這日午時,喬木在書院與交好的學子一起吃午膳。


    剛坐下,一同窗帶著一個身材瘦削年近而立麵色微黃的女子走過來,介紹道:“諸位,這是在下表姐全同舟全秀才,來書院進修,還請多加照顧。”


    全秀才拱手行禮,與在座的人一一見過,兩桌於是並作一桌。


    學子們並沒有遵循“食不言”的禮節,而是邊吃飯邊談古論今,個個意氣風發。


    午飯過後,在座的人談興正濃,提議說下午既然沒有課,不如相約到書院的茶室“同坐軒”繼續清談,一波人於是又轉移到“同坐軒”。


    往來談論的話題由史書傳記變得天馬橫空,連奇人異事也涉及到。


    這時,全秀才長歎一聲,道:“說到奇人異事,在下癡長幾歲,還真得遇到過。”


    在座諸人不管是從誌怪小說還是從傳奇話本中都讀過不少這類的故事,但沒有人真得經曆過,現在有人現身說法,不由得都精神大振,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全秀才。


    全秀才見大家都很好奇,也不饒圈子,忙敘述道:“大概四年前,在下省試落第,深感有負父母師長之恩,心情鬱鬱。


    為了散心,便去南方遊曆。


    在遊曆到湖州一處偏僻村莊的時候,因喜愛那裏的湖光水色,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有一晚,賞月貪涼,不幸染了風寒,臥病不起。


    因著這病纏綿病榻月餘,錢財也花了個精光,一時貧病交加,心灰意冷,心生去意。”


    這時,表妹朱繡責怪道:“湖州離南郡並不遠,交通也方便,表姐為什麽不托人捎信來?”


    全同舟微笑道:“那年落榜後,猜想一切不順都是命運使然,心態消極憊懶,就是病的下不了床,也沒有多少求生欲望,隻是覺得對不起爹娘祖宗。”


    眾人默默點頭,都在想像萬一自己落榜會如何行事。


    全同舟繼續道:“當時我在村中雇了一個幫工來照顧我的日常生活,到了我生病那會,已經一年多了。


    有一天,從昏睡中醒來的我忽然想喝母親煮的甜豆湯。


    記得小時候,讀書疲累時母親就會給我煮一鍋赤豆湯,並加甘草調味。”


    說著,全同舟的語氣變得輕柔,眼神柔和地望著遠方。


    眾人皆有觸動,俱都迴憶起父母給予的溫情,茶室內有溫馨柔軟的情感脈脈流淌。


    “我於是吩咐那幫工給我煮一碗甜豆湯,最要緊記得加甘草。幫工答應了,隻是燒火煮水,卻並不去取甘草、赤豆。我以為他見我沒錢付工錢所以懶得再伺候我,心裏不由又是憤怒又是酸澀。一時間,倒也激起了我的求生欲。”


    端起桌上的茶杯,全同舟喝了一口,潤了潤口。


    旁邊坐著的王子清趕緊幫著倒滿,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全同舟,等著後續。


    全同舟被小姑娘逗樂了,拳頭虛握,舉到嘴前,咳了一聲,說道:“胸中怒火激蕩,我就死死盯著幫工,試圖給他施加壓力,盡管也知道徒勞無功。


    那幫工好像沒看到我的氣憤一樣,隻是微笑著出了門,不一會,手裏拿著一把折來的樹枝返迴。


    他不停揉搓手裏的樹枝,反複揉了盞茶工夫,就將它放到灶上火上微微烘烤,隻一下,樹枝就變成了甘草。


    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將憤怒完全忘在了腦後。”


    “這麽神奇?”


    “真乃奇人也。”


    聽故事的諸位不停驚歎,有人卻疑惑道:“莫非是障眼法?”


    有人肯定道:“幻術,一定是習自西方的幻術。我在京城還見過將人截成幾段又重新拚湊完整的呢。”


    有人問全同舟:“全秀才,你是當事人,你怎麽看?”


    全同舟微微一笑,繼續講道:“當時我非常吃驚,認為那幫工是個有修行的人。


    幫工準備好甘草,又出去捧了幾捧粗砂,同樣又搓又揉,將粗砂變成了赤豆,並將其同煮。不一會,室內就彌漫著甜豆湯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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