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頓覺心口一股暖流流向全身,類似勸勉的話多年未聽,沒想到此時此地,有幸再次聽到。師傅,亦師亦父,嗯,在這個世界是亦師亦母,古人誠不我欺!


    她忙連連點頭:“好的師傅,都聽您的。是秋季入學嗎?”


    孟不移道:“不錯,我和白鹿書院山長孔明達有舊,已經和她說過,過了中秋你便前去拜訪。”


    喬木忙道:“那要送什麽節禮?是簡是薄?”


    孟不移道:“不用。你拜訪的時候帶一壇我釀的梅花釀過去,再做一些熏魚、蝦籽鯗魚,她就好這一口。”


    喬木忙連忙點頭。


    孟不移又道:“我明日迴縣裏,你去送我。”


    喬木急道:“怎麽了師傅?你在這裏住不慣嗎?我特意修了你住的屋子,布置的和縣裏的臥室一模一樣,是要給您養老的。”


    孟不移微笑道:“傻徒兒,你師傅才不過不惑,離養老的日子還早得很,當然要迴家住了。再說,在縣裏,你師傅我還有幾個彼此應和的朋友,哪能呆在這裏無所事事啊。”說著,輕歎一聲。


    喬木無奈,隻好同意第二天一早送師傅迴縣裏。


    兩人坐在遊廊下,吹著習習涼風,聞著月季的清香,一直聊到月影西斜,才去休息。


    片片稻田金黃燦爛,微風吹過,稻穗隨風起伏,看來今年秋天能有個豐收的好年景。


    村長嘴角翹起,滿臉喜色。


    稻田裏已經有幾家在排水撈魚。


    自前朝太-祖在全國推廣稻花魚與小龍蝦後,江南魚米之鄉對這兩種水產十分吹捧,家家愛吃,常常供不應求,畢竟前朝太-祖可曾在國宴上拿它們招待各國來使。


    聽說如果加了前朝太-祖發明的“十三香”,味道更妙不可言。隻是,因著皇子爭鬥,生生氣死了太-祖,很多沒來得及交代,這名為“十三香”的調料就莫名失了傳。市麵上賣的大多是替代品,據說味道遠遠不如。


    村長砸吧砸吧嘴,一想到麻辣小龍蝦的味道,就忍不住舌底生津,涎水橫流。這市麵上的“十三香”已經很美味了,如果用上原汁原味的前朝太祖秘方真不知道會好吃到什麽程度。村長一邊想象一邊巡守著自己的地盤,整個百花村。


    百花村有一百多戶人家,村子不大不小,是個雜姓村,不存在影響力過大的宗族、族老,這對於村長來說,既是好事又不是好事。


    說是好事,是指在村裏他這個村長的確能做到一手遮天,說什麽是什麽,十分權威。


    說不是好事,是指沒有根基深厚的宗族,村裏人心散,容易被臨近的村子或者縣裏衙役欺辱。


    如果村裏的秀才都能中進士、在朝為官就好了,就能庇護百花村。


    想到這裏,村長眉頭皺了起來,忙完秋收,不知道縣裏會不會征發徭役修河堤,唉。


    修河堤從來都是苦差事,還容易受傷,一般丁口都吃不了這苦。她自然也怕村裏人口折損,影響整個村子實力。


    “老伴,在看什麽,還不趕緊迴家吃飯!”村長男人站在自家大門前,雙手叉腰,高聲喊道。


    村子忙迴答道:“來了,來了。”也不胡思亂想了,腳下走的飛快,迎著自家老伴而去。


    走到大門口,男人就上前幫村長整了整衣衫,說道:“今天是中秋,做了你喜歡吃的鬆鼠鱖魚還有酒釀圓子,待會多吃點。”


    村長喜道:“還是老伴最疼我,對我最好。”說著,右手緊緊握住老伴的左手,拉著迴到院中。


    村長男人嗔道:“不疼你還疼誰,不對你好對誰好?”


    村長委屈道:“上次你疼我還是大女子出生前。生了大女兒你就疼女兒,女兒長大娶夫,你就疼孫女,哪裏還把我這個老伴看在眼裏。”


    男人“哈哈”一笑,道:“沒想到你是這麽想的。這個想法放在心裏幾十年了吧?”說完,瞟了瞟村長。


    村長立馬警覺起來:“也沒多少年吧。不過,你承不承認我不是你最疼愛的人?”說完,立馬振振有詞起來。


    男人眯起眼睛笑彎了腰,原來老伴還有這麽孩子氣的時候。上一次村長露出孩子氣還是大女兒出生的時候。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村長變得沉穩、寡言,他一直覺得很有安全感,卻沒想過村長承受了多少壓力才蛻變成功。


    想到這裏,男人一陣心疼,輕輕拉住村長的手,輕拍了兩下,柔聲道:“以後隻疼你一個人。”


    村長這下高興了,開心地笑著,像個孩子。


    盡管知道老伴的話帶有安慰性質,可隻要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就很好了。


    雖說多少人白頭到老,可也有很多人battle到老呢。


    兩位老人笑眯眯的拉著彼此的手,走進房,在餐桌前坐下,兒孫正等著開飯,今天可是中秋節,一家團聚的日子。


    村長男人道:“大娘男人,你去把灶上蒸的大閘蟹端來。二娘男人,你去把調好的蔥薑蘸料拿來。三娘男人,你去把黃酒溫好拿來。”


    村長男人穩穩坐在主座上,發出一道道指令。三個女婿清脆地應答著,快手快腳地地忙著自己的事,希望早點坐下,今天的菜色可是很豐富呢,也隻有過年過節的時候才有。


    要叫喬木看到這一幕非得驚歎不可,這完全是男尊社會的性轉版呀。


    等到酒足飯飽以後,村長男人又讓大孫女將糕點水果擺上,一起賞月。


    她招唿著孫女孫子道:“都過來嚐嚐月餅。”說著,拿起一塊,一掰兩半,將其中一半塞給村長道:“這月餅是喬秀才送來的,快嚐嚐,和店裏買的不一樣。”


    村長接過月餅,漫不經心地道:“喬秀才?哪個喬秀才?咱們村的嗎?”


    男人道:“就是住村北的喬木。”


    村長恍然大悟,道:“說得她啊。她早就是個秀才了,要不是她爹身體突然不好,肯定會好好喜慶喜慶,唉,真是不巧。”


    老太太道:“可不是,那可是十二歲的秀才,多稀罕呢。”說著,又歎了口氣道,“那男人也是個沒福氣的,女兒中了秀才也沒享上福,纏綿病榻幾年人就沒了。”


    村長咳了聲,道:“別說那些不高興的事了。以後喬木說不定能中舉人、中進士,到京城做官呢,莫欺少年貧。”


    男人怪道:“誰欺她貧了,這不是說到她那沒福氣的爹嗎?吃月餅,吃月餅。”


    村長咬了一口手裏的半塊月餅,是蛋黃餡的,味道不錯。她不由讚道:“還真沒見人做過這樣的月餅,心思可真巧。”猶豫了一下,又道:“就是有些浪費,隻吃鹹蛋黃,那鹹蛋白怎麽辦?”


    老伴輕拍了她一下,道:“肯定不會丟掉,還能混著雞蛋炒黃瓜、番茄、絲瓜呢,盡瞎操心,操不完的閑心。”


    村長嗬嗬笑了兩聲,不再言語。


    空中的月亮越升越高,明亮圓滿,將月下的人照的清清楚楚,比蠟燭還好。月中的陰影若隱若現,似乎能看到月宮中伐桂的吳剛,抱著玉兔、身著紗衣、寂寞冷清的嫦娥。


    喬木抬首望著月亮,胡思亂想著,不知道這月亮是否與原來時空的月亮是同一顆,也是太陽的衛星,而上麵還有建好的太空站。


    一邊想,一邊往嘴裏塞葡萄。如果不是葡萄不容易洗,會躍居最受歡迎的水果之首。


    今年這個中秋節,本計劃接了師傅來家裏過節,卻被拒絕了,因為人家稱要與道士一起在蒼海觀裏過中秋。


    喬木失望極了,滿滿一桌子菜也不能拯救心情的低落,師傅居然拋棄這個唯一的弟子,真讓人傷心。


    空蕩蕩的院中靜悄悄的,耳邊不時傳來鄰裏家中熱鬧的笑語聲,這一刻,喬木覺得寂寞了,或許該給自己找個伴,不過目前對成親卻沒什麽興趣。


    “喬木,你在幹什麽?”有正太音在腦海響起,白公子迴來了。


    喬木聽到聲音,高興極了,立刻迴答,道:“小白寶寶,你迴來了?”


    白公子道:“是啊,我將成熟的水果、草藥收了收,又玩耍了一會,就迴來了。你在幹什麽呢?”


    喬木喜道:“迴來好啊,你不在,家裏就我一個人,無聊死了。我還以為你要過幾天才能迴來呢,那會可能我就去書院讀書了,不能給你講故事了。”


    白公子驚道:“什麽?你要去讀書了?離開這裏?那我怎麽辦?”


    喬木道:“要不,你還是給我一個小的分身,我種在花盆裏,隨時帶著,這樣,我去哪裏,你就能跟到哪裏,那就完美了。”喬木出主意道。


    白公子遲疑了一下,道:“這樣行嗎?”


    喬木道:“為什麽不行?你不想離開山裏嗎?我們過年過節會迴來的。”


    白公子被說服了,同意了喬木的建議。


    於是,兩人忙碌起來,喬木從庫房裏找了個巴掌大小的青瓷杯,填入泥土,就將白公子的一個細小分身栽在裏麵。


    分身枝條柔嫩纖細,小拇指指甲大小的葉片毛茸茸地,翠綠玲瓏,可愛至極,讓喬木愛不釋手。


    “小白寶寶,你真可愛。”喬木邊看麵前小小的銀杏盆栽邊說。


    白公子傲嬌道:“那當然,沒有比我更完美的銀杏了。不過,你可不要愛上我,我和你種族不同,沒有未來的。”說著,盆栽裏的主幹枝梢上揚,似乎能看到他正驕傲地抬著下巴。


    本來還想再誇誇他造型的喬木頓時被噎了一下,羞惱道:“我隻是在誇你的造型優美,你想太多了,我這裏沒有給你的愛情。”


    白公子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還是孩子不知道,你們人類就喜歡口是心非,明明喜歡我到不行,總是叫我寶寶,還否認。你知道你們人類有個字眼可以形容你嗎?對,就叫懦婦。”


    喬木被堵地翻了翻白眼,道:“要是真遇到心動的人,我會行動的,肯定不做懦婦。不過我要解釋一下,我可是把你當兒子看的,從來沒當過愛人,我可不戀童那麽變態。”


    白公子道:“兒子?那怎麽行,輩分小了一輩,不妥不妥。”


    喬木分辯道:“是你說的,以你的年齡來算,還是個人類中的嬰幼兒,我可是已經成人,能成親生子了,當你媽媽一點也不過分。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麽我會叫你寶寶?”


    白公子疑惑道:“真得嗎?”


    喬木迴道:“當然,你可以在村裏打聽打聽,我可沒有騙你。”


    白公子於是半信半疑道:“好吧,算你有理,不過還是叫你姐姐吧,要好好照顧我,還要給我好多好多營養。”


    喬木想到白公子需要的營養,不由有些撓頭,不會複合肥的配方啊,總不能施一些糞肥?那太不雅了,味道想來也不好。


    看著眼前小巧精致的銀杏盆栽想,要不,還是給山裏的那株本體施糞肥吧。


    唉,如果有個帶靈泉的修真空間就好了,那樣就能給白公子補充靈液,讓他按照修真功法早日修煉有成、成功化形了。


    喬木無法,隻好轉移話題道:“小白,你可知道今天是中秋節,是一家團圓的日子。”


    果然,白公子不再糾纏營養的事,好奇地問道;“中秋節?我知道,聽說是你們人族的一個大美人嫦娥,拋棄丈夫,自己偷吃了仙藥,成了神仙,飛升到月亮裏去了。你們人族可真可怕,連伴侶都欺騙背叛。”


    喬木:……


    白公子又道:“可惜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月圓日,如果能遇到帝流漿,那才是好運呢。”


    喬木問:“帝流漿?”不少雜書提到過這個詞,不過都沒有詳細解釋,隻知道對非人物種開啟靈竅、修煉大有好處。


    白公子道:“對啊。雖然有種說法認為帝流漿六十年一次,可實際上地點、時間都是隨機的,這就需要莫大的機緣。我活了一千八百多年,隻遇到過兩次,已經很滿足了。”


    喬木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白公子道:“當然有很大一部分來自傳承。用你的話說就是,隨著修煉加深,基因信息會反饋給人體,讓我們知道怎麽做對自身最有利,怎麽做避免那些有害之處。”


    喬木點點頭表示明了。


    兩人聊啊聊,一直聊到月色黯淡,喬木才匆匆入睡,而迷你銀杏盆栽還放在床頭櫃上。


    中秋過去,稻花魚和小龍蝦賣光了,田裏的水稻也收幹淨了,隻等溫度再降低些種上小麥、油菜、甜菜、蘿卜、白菜等農作物。


    因著和師傅說好,過了中秋節要去白鹿書院拜訪院長孔明達,喬木天蒙蒙亮就起來準備禮物。


    先將昨天集市上買的三條一米長的大草魚去骨去皮斬成段,再倒入醬油、糖、黃酒、鹽混合調料揉搓,等魚肉入味,起油鍋燒至七成熱,倒入醃好的魚肉炸熟,放在陶盆裏晾涼。


    再將昨天浸泡洗淨晾幹的鯗魚下油鍋兩麵煎黃,鋪上蝦籽,加上糖、黃酒、薑絲上籠蒸一炷香,出鍋晾涼裝罐就是“蝦籽鯗魚”了。


    忙碌起來時間總是過得奇快,等熏魚、鯗魚全部裝罐密封好已經到了巳時、現代時間的十點鍾。


    快速洗了澡,用澡豆將油煙味洗淨,換上一身天藍細棉布袍;用內力烘幹頭發,係上繡著雲紋的同色發帶;再套上深藍色布靴,將巴掌大的儲物袋塞到袖袋裏,喬木提著準備好的禮物出了門。


    秋風送爽,天氣已經不像盛夏時那麽酷熱,往縣城的路上行人絡繹不絕,每一張臉上都掛著豐收的喜悅。


    喬木腳下飛快,不到兩刻鍾就到了師傅家。拎著師傅早就備好的梅花釀並早上做的熏魚、鯗魚,急匆匆去了北城的白鹿書院。


    白鹿書院占地約十畝大小,有四個門,書院的夫子多數居於北門附近。


    孔明達家住在靠近北門不足百米的六宅頭,門口有五棵百年老樟樹。


    喬木一路走一路問,很順利的就到了山長家裏,孔明達正在院中賞菊。


    “我花開後百花殺”的菊花此時還是“花中四君子”之一,備受文人墨客喜愛。


    聽到喬木自報家門,孔明達先是狠狠考校了一番,四書五經沒有考住,又提到一些生僻、晦澀的知識點,搞得喬木緊張不已,不住尋思孔明達究竟是師傅的好友還是仇人。


    考校完畢,孔明達示意她坐下,一邊打量一邊道:“你師傅太不見外了,入學的事都不親自帶你來找我,這師傅當得也太不合格了。”沉吟了一下她道,“不如這樣吧,你拜我為師。”


    喬木一直微低著頭,聽到這句,驚的猛然抬起頭,一直以為孔明達故意為難,才出些生僻的題目,從來沒想到人家對自己青睞有佳。


    孔明達正笑眯眯地看著她,圓圓的臉上一雙不大的眼睛因為笑容擠成一條細線,喬木一時有些無措,不知該怎麽迴答。


    就在這時,孔明達的夫君吳先生走了進來,嗔道:“你個老頑童,什麽都和孟師妹搶,看人家徒兒不錯,就想截胡。”又對喬木道,“別聽你們山長胡說,她就是氣你師傅。你師傅幾天前不是去臨縣訪友去了嗎,她沒時間,不能一起去,嫌你師傅丟下她自己逍遙去了,正不高興呢。”


    喬木忙站起身來,給吳先生行禮。


    吳先生連連擺手道:“不要這麽客氣了,都不是外人。以前就知道你師傅收了個有靈氣的徒兒,被偷偷藏著,一直無緣得見,今天總算看到了。”


    孔明達插嘴道:“孟不移那廝慣會如此,好東西總是藏著掖著,真真小家子氣。”說完,還輕哼了一聲表示鄙夷。


    吳先生反駁道:“她要不藏著掖著,還不都落你手裏?還記得《鬆溪論畫圖》、《玉洞仙源圖》、《蕉陰擊球圖》嗎?都在你這兒。”


    孔明達支支吾吾了一會,羞惱道:“我就是拿來品鑒品鑒,放在那裏沒人欣賞那不是暴殄天物嘛。哼,你就會偏心孟師妹,總替她說話。”


    吳先生白了她一眼:“孟師妹可是我從七歲看大的,你說呢?”


    孔明達隻好轉頭對喬木說:“你帶了什麽過來?”


    喬木忙迴道:“熏魚、蝦籽鯗魚,還有一壇梅花釀。”


    孔明達喜道:“還是孟師妹懂我,知道我就愛這一口。”不過,隨後又臉色臭臭地道,“為什麽不加一壇菊花釀?”說著,轉頭對吳先生道,“師妹今年又偷懶了,沒釀菊花釀,迴頭你要說說她。她要是還是不肯,你就說她小徒兒可在我手底下呢,讓她看著辦。”說完,洋洋得意起來。


    吳先生沒好氣地道:“你比孟師妹大十五六歲,就不能不和她一爭高下嗎?都不是一代人了。再說,孟師妹出門前不是給你送了幾壇桂花釀了嗎?”說完,搖搖頭,將喬木帶來的禮物收好。


    喬木靜靜坐著,恨不得自己隱身。


    過了好一會,孔明達好像才想起她還在似的:“九月一日再來書院上課,這幾天收拾收拾搬到你師傅家好好複習功課,要通過考校才能安排你去合適的班級。”


    喬木忙道:“好。”


    孔明達又問道:“明年有鄉試,打算下場嗎?”


    喬木忙坐直身體,道:“學生還不知道學問如何,想先入學看看,能不能下場到時再說。”


    孔明達點點頭:“等你師傅來了,我再和她商量。今天另有要事,不留你了。”說完,端起茶碗。


    喬木忙站起身來,躬身行了個禮,就要離去。


    這時,吳先生過來交代她過幾天同孟不移一起來做客。


    喬木連忙點頭答應。


    出了孔明達家,已近午時,太陽很熱烈,剛走幾步,就有種汗流浹背的感覺,“秋老虎”發威,路人很狼狽,個個滿頭是汗。


    好在快速調整了內氣運轉,很快“清涼無汗”。


    此時的喬木已經與剛醒來時大不相同,身高短短不到半年猛增了十幾厘米,已經有一米六幾了,肌肉更是流暢,看起來不再是風一吹就會倒,真真是“脫衣有肉穿衣有料”。不管誰都會認為眼前這個少女已經褪去了稚氣,變成一個身姿挺拔、美麗大方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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