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住一天再走啊,狂歡酒會你都不參加了?”


    阿蘭身上還是袒胸露背的晚禮長裙,戀戀不舍地送丁振到了門口兒,屋外是冰天雪地的她都不在乎。丁振皮笑肉不笑地堆出滿臉的皺紋,算是笑容滿麵了,還勉強蹦出一句:


    “你穿的單薄,趕緊迴大廳裏吧,迴頭兒再碰一下你留學的事兒。”


    但是,他口是心非在心裏想:


    “哼,沒有我,你照樣也不會寂寞,滿客廳都是給你拍馬屁的公子哥兒,還老惦記我幹嘛,真無聊!”


    丁振此行的目的達到了,這比什麽都重要。


    雖然,他是她們父女兩個人的救命恩人,而且,現在那個水佬王把整個gt集團的運營權全都交給他管理,他活脫成了阿蘭他們整個家族的造幣機器。就像剛才那樣,他們每天隻剩下沒黑沒夜花天酒地,揮霍著他和他的兄弟們拿性命換來的錢財。


    迴想起十幾年前,要不是阿蘭設了圈套兒把他給套進來令他走投無路,他今天也不至於走上這條肮髒的不歸路。所以,在丁振的心裏這一家人跟仇人沒什麽區別,他隻是要耐心等待,等待機會,看有一天怎麽能夠鹹魚翻身了。


    不過,現在還得跟死魚似的,不能莽撞,要按部就班。


    首先,要找到那個臥底,才能夠安全地和大lset公司,也就是藍羽所在的公司順利地合作,並進一步投資他在大陸的那些礦業。


    他一邊兒開著車,一邊兒在腦子裏反複推敲和排除他身邊的每一個人。最後還是把最大可能性放在了白劍身上。但是,可以完全肯定地講,白劍知道的很多秘密,可是從來都沒有被泄露過,而且今後,他那些大展宏偉的藍圖,不能沒了白劍這樣的能人兒。所以,他需要一次徹底的試探,幹幹淨淨地排除他是臥底的可能性。


    這一路,他想好了一個非常惡毒的計謀,準備明天就施用在白劍身上,他就不信試不出來。


    迴到了家,已經是深夜了,他給俱樂部地下室裏值班的心腹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兒那個真一的近況,還囑咐他們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包括小姐。


    他又馬不停蹄,換了身兒便裝,神不知鬼不覺地拜訪了那個從大陸來的,被他藏得嚴嚴實實的神秘的人物去了。


    為了把老水佬也蒙騙過去,丁振費盡了心思,才演了一出在j國讓白劍他們撲空的結果,其實那個兔兒俱樂部的人何嚐不是也狠狠地被丁振捉弄了一把呢。幸虧,婉兒的事情沒有暴露,丁振並沒有意識到,還有他們圈兒裏以外的一雙眼睛,也正在死死地盯著他們。


    到了地方,這裏是離他住的公寓區域並不遠的後山根兒處,非常隱秘的一棟別墅。丁振自己拿出鑰匙,從大門兒到小門兒入內。客廳裏好想有個人一邊兒看著電視裏播放的類似非常恐怖的電影,一邊兒在喝著悶酒,弄得屋裏酒氣熏天。從背麵隻能看見露在沙發靠背上麵的半拉腦袋,已經完全禿了頂的頭。


    “金浩,我告訴你不能這麽喝,你要把自己喝傻了!”丁振斥責金浩。


    金浩罵罵咧咧地說:


    “你tmd把我鎖在這裏,根本沒有出去的自由,你讓我能怎麽地!除了喝酒還有別的事兒可做嗎?”


    “沒告訴你,就這一兩天嘛。”難得丁振很耐著性子解釋說:


    “等我把咱自己的渠道安排好了,我們這裏就不受任何牽連,難道你不想安全可靠一點兒嗎?”


    “那倒是。那個老家夥怎麽樣?”金浩問起水佬王。


    丁振沒有直接迴話兒,反倒問起金浩:


    “他說,那邊兒的1號說,有臥底在我們這一邊兒,你怎麽看?”


    金浩不屑一顧,冷笑說:


    “現在,有臥底?你知道現在那邊兒都為了圈錢,眼睛都掙紅了,還tmd哪兒有什麽心思派臥底啊!”


    “既然那麽大個人物說的,不能不重視。”丁振表示有些惶恐。


    金浩還是覺得,那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的事兒,他還開玩笑說:


    “你老是把我神秘地藏來藏去的,沒準他們認為,我就是那個臥底呢。”


    “哎,你這話有道理,那我就是自己嚇唬自己嘍,對!”


    金浩得意地奸笑著:“嗬嗬嗬嗬。”


    丁振猛地起身,說道:


    “你明天一大早,準備好出門兒,我來接你。”


    說完,他頭都不迴,急匆匆地迴自己的住處了。


    第二天,白劍就按著頭一天丁振答應的,到了俱樂部地下室想接走真一。不料,守護人員稱,沒有二哥的命令誰也不能領走這個人,白劍生氣地說:


    “昨天,丁總親口跟我說的,是二哥讓我領走真一的!”


    “我們沒聽到命令。”


    白劍氣的正想跟這個小蝦米嚷嚷,結果從走廊那邊兒,傳來了丁振的不緊不慢,拖著長音兒說話的聲音:


    “是我不讓他們放的。”


    話音剛落,丁振領著一個將臉部捂得嚴嚴實實的人。


    守護的為他們打開了關押房間的門,隻見裏邊兒除了一並把真一結結實實地捆綁著的那張椅子外,諾大的房間裏其他什麽都沒有,看著都滲人。真一看是白劍來了,雖然餓的有氣無力,但還是喜出望外地喊:


    “劍哥,你總算來了,快帶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


    白劍剛要給真一解開繩索,這腿還沒邁出去呢,就被丁振給攔住了,他說:


    “不急,有人說,真一是大陸派來的臥底。”他向那個蒙麵人示意了一下兒,那個人也不細看就點了點頭,白劍還是很細心地點觀察到了這一點。


    之後,丁振告訴白劍說:


    “再餓一天,給他反省的時間。明天這個時間他還不說實話的話,就由你來嚴刑審問他!”


    原來這是丁振的惡毒計謀,為了排除白劍的嫌疑,施用的見雀張羅法而已。


    真一哪裏知道,他完全被蒙在鼓裏。白劍好像已經感覺到了,丁振是在試探他,目標並不是真一。於是忍住心痛自己的哥們再受一天的罪,但還得讓他多少領會這是個陰謀。


    白劍慢慢走到真一麵前,用一隻手的拇指和食指夾住真一的下巴,使勁兒這麽一捏,再用左手掌忽地一下兒打了他的臉狠狠一巴掌,瞪大了眼睛說:


    “你tmd真是臥底呀,連我都蒙過去了,你等著明天的!”


    真一經白劍的幾個動作心裏已經有數了,但裝作傻哥們兒的樣子,喊道:


    “什麽,什麽地?哎呀,我冤枉啊,劍哥!劍哥,你快救救我呀!”


    丁振在後麵兒,像是在觀賞小蟲鬥雞一樣,胳膊架在胸前猩猩樂嗬著,嘴角處露出一絲兒陰冷一撇兒。豈不知,他這是鐵定了要在陰溝兒裏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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