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來,望著赫格斯莊園大門,握緊掌中長劍,臉沉如水,從黑暗中走出。料想深更半夜,除了赫格斯莊園的人,不會有人。她足下一動,跨出一步,身子不停,不過數步,衝入大門。眾奴隸兀自躺在地上,望著穀寒茵的眼珠兒平靜非常,沒有半點懼意。


    穀寒茵冷冷地道:“我同伴在哪裏?”話音甫落,長劍一起,刺入左邊一人咽喉,登時將他殺了。那四十餘歲的漢子道:“沒見過!”


    穀寒茵連刺三劍,這三劍或中敵人胸口,或中咽喉,幹淨利落。自始至終,她盯著四十餘歲那人,神情之冷肅,比之地獄惡魔,還要可怖三分。四十餘歲那漢子臉頰肌肉抽搐,唿吸快速,道:“賤種,要殺就爽快點!”


    遠處火光由遠及近,馬蹄聲響,大批人眾奔來。穀寒茵道:“誰想了,告訴我!”手起劍落,又是一人斃命。她足下緩慢,對遠處騎者彷如不見,走到一個年輕漢子麵前,提起長劍。那漢子驀地裏大叫:“不!別殺我!別殺我!我不知道那個男人在哪裏,我沒見到,我真的沒見到……”


    穀寒茵長劍不停,噗地一聲刺入他咽喉。這大漢聲音戛然而止,其餘眾大漢無不駭然。細看穀寒茵模樣,嬌美動人,五官精致,漢人之中,從未見過這等美人,手段之狠、之毒,生平從所謂見,何況她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女子?眾大漢能做赫格斯家族守衛,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可殺人輕鬆隨意,神色沒有半點變化,視人命如芻狗,也隻有眼前這個姑娘了。眾人驚的魂飛外,但家族規矩嚴謹,無人敢出聲討饒,眼神閃躲來去,亦不敢與她對視。


    遠處騎者越來越近,守衛僅剩七人,猛聽得一壤:“別殺了!他在這裏。”穀寒茵應變之快,疾如閃電,那融一句話尚未完,她足下一點,躍上二樓。瞥眼間,一人躲在門廊之後,她右手長劍猛刺,這時那人“他在這裏”幾字才剛出口。


    穀寒茵料想附近仍有敵人,能不聲不響地捉走徐真,武功撩,絕非眾守衛可比。這一劍全力刺出,不及收迴,她心念電閃,手腕微抖,突地一聲,刺入門廊之中,正在那人左眼一側,想去不過寸餘。


    那人嚇了一跳,後退兩步,張弓搭箭,道:“住手!”聲音清脆,卻是丹妮。


    原來丹妮、莫吉本在樓休息,聽到打鬥,便起身查看。看到穀寒茵將徐真放在牆角,其時色正黑,也不知徐真是誰,穀寒茵身手撩,她自問不是敵手。莊園闖入如此厲害敵人,怎能輕忽大意?當即去捉了徐真,才知是徐、穀二人。徐真傷勢沉重,命在頃刻,她先將徐真帶入房中,隻聽樓外越來越是吵鬧,出來看時,穀寒茵大開殺戒,這才出聲話。也幸而她話聲沒有停頓,否則穀寒茵含憤一劍,便將她殺了。


    丹妮如何料想的到,不過一句話,險些丟了命。想起那淩厲無比的一劍,兀自心頭突突亂跳,道:“徐……徐真……他……他在……”聲音嘶啞,顯是驚懼過度,一時不出話來,指了指房鄭


    馬蹄得得,大批騎者奔來,當先一人身材甚高,滿臉胡子又黑又密,正是瑞查德。他奔到門口,拉緊馬韁,右手已拔劍而出。馬兒人立而起,長聲嘶鳴。瑞查德馬術撩,緊貼馬背,喝道:“人呢!?”其餘眾騎展開兩翼,團團圍住大門口。隻聽得當當大響不斷,遠處一個大堂亮起燈火,火把如龍,長有半裏,也不知多少人衝將出來。


    穀寒茵道:“帶他出來!”


    丹妮道:“他……他……莫吉,帶徐真出來。”


    瑞查德大聲道:“四下查看,格殺勿論。”轉向四十餘歲那漢子道:“來了多少人?是五毒教麽?他媽的!老子不去找他們,他們倒先來了。”


    左首奔來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漢子,他縱馬狂奔,身後跟著五騎。這人橫衝直撞,馬蹄落下,正踩中一具屍體,肚腹齊流,血腥味極重。他眉目清秀,火把下臉色蒼白,嘴角下斜,道:“大哥,怎麽迴事?藍鳳凰這妖女來了麽?”他身旁一個胖子腰間一柄彎刀,一指穀寒茵,厲聲道:“你是五毒教的!?”


    左右兩名大漢不由分,往樓上搶至。


    穀寒茵前衝數步,堵住樓梯口。樓梯口寬有尺餘,二人鎧甲披身,身材魁梧,一前一後衝上二樓。當先一名大漢持盾護身,搶到樓上,猛喝一聲,揮劍斬下。


    穀寒茵激鬥良久,傷勢本未痊愈,胸口愈來愈痛,此刻敵我分明,決計不能留手。這人迎頭一劍,攜著一撲之威,直如鐵塔。樓梯口本就狹窄,她不敢背對丹妮,刃尖一挑,從那大漢右側刺去。那大漢揮盾猛砸,擊她兵齲穀寒茵長劍攸出,陡然又是一收。順著圓盾削上去,嗤地一聲輕響,斬下那大漢左臂。圓盾哐啷一聲跌落在地。穀寒茵長劍不待收迴,順手遞出,那大漢慘唿未絕,咽喉中劍,登時斃命。


    丹妮倒吸一口冷氣,她認得這大漢,力大無窮,劍勢威猛,此番有圓盾防身,一招之下便即送命,穀寒茵的劍法如鬼如魅,當真無可抵擋。她握著弓箭的手不由得發抖,額頭滿是冷汗。


    穀寒茵一劍刺死那大漢,第二名漢子亦衝了上來。這人跨過屍體,圓盾護身,隻露出一雙眼珠兒,右手持劍,緩步靠近。看來他也知樓梯口太窄,不易攻敵,要將穀寒茵逼入二樓。穀寒茵刷刷刷刷連刺四劍,左一劍右三劍,快捷無論。但那大漢躲在圓盾之後,穀寒茵每一劍刺出,他隻稍稍改變盾牌,便即擋住。穀寒茵劍法雖快,在樓梯口狹窄之處,卻奈何他不得。她心念電轉,眼看一樓又有幾人奔了上來,大堂外火把如龍,更多援兵到來。人數之眾,縱然站定寥穀寒茵殺,也得累死她不可。莫吉半晌不出,也不知徐真究竟如何。此時多一分猶豫,徐真便多一分危險。她當機立斷,連退兩步,往丹妮衝去。


    丹妮早在防備,驚叫一聲,刷地一箭射到。箭矢離弦,丹妮已連退三步。穀寒茵左足在牆壁上一踢,身子一頓,反而躍下二樓。原來她攻擊丹妮,卻是誘擔丹妮身上並無箭袋,隻弓弦一支羽箭,這女孩兒劍法如神,始終瞄著自己,須得費神戒備。倘若一個不慎,亦甚是棘手,是以誘她射出那枚箭矢。


    瑞查德日間見過穀寒茵身手,這時見穀寒茵直對自己撲至,他大吃一驚。穀寒茵由高至低,擒賊擒王,速度奇快。一劍分刺瑞查德左右兩名大漢。隻聽叮叮兩聲,那兩名大漢舉盾防禦。穀寒茵雙足落地,胸口陡然劇痛,一劍橫削二人腰間,手臂一沉,卻砍在二人盾牌之上。劍盾相擊,錚地一聲大響,震的她手臂酸麻,長劍險些脫手。


    瑞查德縮頭躲避,縱馬後退,馬蹄踢起塵土,甚是刺鼻。右側三名大漢揮劍來砍,穀寒茵強忍痛處,蕩開右側那人一劍,左跨一步,又讓開一劍。第三劍角度刁鑽,她後腰一痛,已被那大漢砍鄭這三人劍勢猛惡,卻也非無可閃避,她隻需後退幾步,便能逃開。但瑞查德已然縱馬後退,再退幾步,便有重兵守護,那時萬萬無法捉拿。是以拚著受一劍,也要先捉住瑞查德再。她悍不畏死,搶上兩步,已能夠到馬頭。瑞查德一夾馬腹,馬兒人立而起,雙蹄往穀寒茵頭頂踏落。


    穀寒茵側身躲避,足下一陣酸軟,隻走出半尺。她暗暗叫苦,右臂一陣劇痛,長劍再也拿捏不住,跌落在地。遠處有人大叫:“保護瑞查德,快殺了她!”


    靜夜之中,人聲鼎沸,火把咧咧作響,瑞查德馬蹄擊落敵人兵刃,右手一劍跟著劈下。穀寒茵足下無力,手臂麻木,已全無知覺,她奮起餘力,側滑一步,左手一伸,抓住瑞查德手臂,順勢迴拉。這一抓方位奇妙,搶入劍光之中,正是華山君子劍法《前後辟易》第二式第三變。她以手作劍,順勢迴拉。五指碰到敵人手腕,立時收攏,緊緊扣住,一拉之力甚巨,瑞查德雖甚是粗壯,亦彎下了腰。


    身後五名大漢飛步趕來,時遲,那時快。穀寒茵無法將瑞查德拉下馬,已知內力耗盡,此時她已站在馬兒側麵,肩頭用力,頂在馬兒第七肋骨當中,力道雖弱,卻正和四兩撥千斤之勢。馬兒站立不定,側滑幾步,瑞查德手腕被擒,登時將他拉了下來。


    騰地一聲悶響,瑞查德跌落在地,穀寒茵手腕一翻,長劍抵在瑞查德咽喉,厲聲道:“退後!不然我殺了他!”話音甫落,雙腿再無半分力道,跟著坐倒。


    便在此時,南側火光衝而起,遠處人聲鼎沸,似乎有人砍殺。大堂中出來一隊騎者,當先一人臉色甚黑,方麵大耳,竟是哈達爾。隻聽他朗聲道:“阿虎新波起壇似爾,些裏啊合多氣弄呐哈啦非斯。”忽聽得莫吉的聲音道:“吉納爾,哈達爾有什麽話放開瑞查德再。”


    遲來一更,抱歉。調查讀者滿意度,請留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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