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大漢力道雖猛,卻無內勁。徐真鼻青目腫,受的隻是外傷。連挨數十拳,秋兒當先而去,她身旁那白人大漢跟在身後,寸步不離。


    打人幾名大漢又踢徐真幾腳,一人喝道:“打的夠了嗎?賤種,下次看準了!”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徐真站起身子,渾身都痛,跟在幾名大漢身後,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秋兒竟會如此狠心,想必她有什麽苦衷,非得問個清楚不可。秋兒一行走得不快,不時停下與路人交談。她隨行大漢卻無耐心,往往躲避稍慢便行兇傷人,秋兒司空見慣,似毫不在意。


    一路看下來,徐真氣的身子發抖,若非秋兒身旁尚有幾名大漢,早便衝上去打她屁股。越行道路越是寬闊,到得後來,已有青石鋪路。街道兩旁時不時跪坐數名或數十名男女,麵黃肌瘦,雙眼無神地望著路人,瞧模樣果然是奴隸。這些人眼中毫無生氣,等待買主到來。


    徐真看在眼中,心下一片悲涼,二十一世紀之中,他偶爾會在電視上看到這些,迴到大明,也是處處升平,如今日般親眼所見,這種心靈上的震感,實鬱悶非常。


    再往前行,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大廣場,中間一個方形石台,北麵一條大河緩緩流淌。河上一座吊橋,寬有七八丈,前後十餘名士兵守衛。秋兒一行不停,過橋而去。徐真不由得傻眼,她能過橋入皇宮,徐真如何進去?吊橋長二十餘丈,河麵亦寬,水流不急,但數十雙眼珠兒看著,怎能渡河過去?便算能渡河過去,也無人發覺,吊橋之後,一座高七八丈地城門,又有幾十人守衛。從門洞往裏看去,一道石階直通山上,左右均是懸崖峭壁,再往上,半山腰之中,才是宮殿。如此險,徐真插翅難入。


    呆了半晌,廢然迴轉,尋思:“秋兒是被人抓住了嗎?她不敢認我,肯定是被梳辮子的王鞍脅迫。她出門都得帶著七八個大漢看著,就算再聰明,也沒辦法逃走。她叫我爸爸,要做我女兒,我看著她被人欺負,怎麽能不救她?皇宮算個球?這底下還有能難住我名偵探的?好罷,想辦法進去,殺了梳辮子的,一來替師妹報仇,二來救秋兒出來。”


    打定主意,抬頭看看色,日頭慢慢發白,時將近午,腹中饑餓起來。四下一張,簇房屋多為石塊所建,一排排均是三層樓,街道寬敞,與適才土路相比實為雲泥。要去找吃的,囊中無錢,縱然霸王餐,也無兵齲心中一動,往東行去,適才經過一間鐵匠鋪,既然要殺人,得先有兵刃再。


    走出三條街,折而往南,青石道路在第二條街就已沒了。土路之上馬糞、驢糞遍地,塵土四飛,兩旁商鋪林立,行人無不佩劍,足見民風彪悍。忽聽嘩啦一聲大響,左側店鋪中飛出一個人來。這人在地上滾了兩滾,爬起身子叫道:“還有誰!?他媽的還有誰?”話音未落,店鋪中衝出兩名漢子,當先一人飛起一腳,猛踢那人腹。


    那人肌膚黝黑,胡子卻是雪白之色。這人眼看來勢猛惡,後退一步,一拳擊在那大漢大腿內側。那大漢慘唿一聲,跌倒在地。


    另一人揮拳砸下,碰地一聲,這黑人漢子右肩中拳,他踉蹌兩步,右手抓出,拉著那漢子一起跌倒。黑人漢子一拳正中敵人肋下,接著連發數拳。這人打架經驗豐富,專挑軟肋打,倒地那漢子不過數拳,連連呻吟。便在此時,店鋪中又出來五名白人漢子。這五人身後,跟著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臉容不少黑灰,瞧五官倒也清秀。


    黑人漢子跳了起來,大叫:“幹甚麽?都來嗎!?”


    一名三十餘歲的白人漢子拔出長劍便直砍而下。


    黑人漢子後退閃避,跟著拔劍,亦是一劍砍出。白人漢子一動,其他同伴站在一旁,也不上前夾擊。路人紛紛駐足觀看,並無驚慌躲避之意,徐真細看二人招數,多為劈、刺、斬、抹,砍削之際似有章法,又如潑皮打架。出手猛惡,雙方越打越狠,兵刃攻擊之處,均是要害部位。徐真暗暗心驚,不知二人有什麽仇怨,要在街頭狠鬥。此時無論是誰,稍一疏神,不死亦是重傷。


    兩人來來去去,橫砍豎劈,招數簡單,拚的隻是膂力,縱躍閃避之妙,在兩個龐大地身軀麵前,便如笑話。突然間,白人大漢一劍直刺,黑人大漢揮劍格開,飛起一腿。白人大漢吃了一驚,身子微側。黑人大漢抬起的右腿踏下,站在地上。原來他飛腿踢人,乃是虛眨他一腿踏下,便搶前一步,長劍往前一推,嗤地一聲,從白人大漢腹上劃開。


    這一道傷口極深,白人大漢‘啊呦’一聲,後退兩步,低頭去看,肚破腸流,噗地一聲摔倒在地。徐真‘啊’的一聲驚唿,隻聽旁觀路人齊聲喝彩,竟無一人覺得殘忍。四下一張,圍觀眾人之中,尚有不少少年童子,眼看如此血腥場麵,毫無懼色。


    黑人大漢哈哈大笑,將先前打倒兩人也都刺死,道:“還有誰?沒人來我就把母牛帶迴家啦!”


    白人大漢商議片刻,一個身材瘦削的大漢拔劍在手,道:“我接受你的挑戰!”這人身材甚高,比黑人大漢高出一個頭。店鋪中有人搬走屍體,胡亂打掃幾下,又都退開。


    徐真越看越是心驚,隻覺彷如野人社會,當街殺人,路人居然毫不奇怪,也不見士兵上前幹涉,這是什麽國度?怎能如此無法無?聽黑人大漢所言,幾人衝突不過是為了一頭牛。一頭牛便能拚死格鬥,民風彪悍仍是誇讚,缺根筋才是正理。


    尋思之間,黑人大漢四處躲避,白人大漢連聲猛喝,長劍揮舞帶風,果然威勢非常。徐真武功日深,見識亦是日深,見白人大漢一味攻擊,毫不懂得防守,所謂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如此下去,體力消耗之巨,可想而知。果見片刻之後,黑人大漢揮劍反擊,一劍猛劈,白人大漢舉劍格擋。雙劍相交,白人大漢雙臂無力,長劍沉了下去,黑人大漢劍勢猛惡,將他自右肩劈至胸口,鮮血飛濺,登時斃命,圍觀眾人又齊聲喝彩。


    黑人大漢極是得意,他渾身浴血,瞧來彷如神,一雙眼珠兒四下一張,看白人大漢之時,甚是輕蔑,大踏步走上前去,道:“母牛歸我啦!”一把拉住那女子,道:“跟爺爺迴家!”那女子很是開心,抱住黑人大漢手臂,道:“是。”


    黑人大漢哈哈一笑,在她胸口摸了一把,道:“很是舒坦。”剩下四名白人大漢又怕又恨,卻不敢阻止。


    徐真怒極,尋思:“原來母牛是她!?是為了搶女人。這權大包,連殺四個人,再搶個女人迴家,這麽下去,他嚐到甜頭,不就永遠這麽做了?我操!”那女子並不反抗,神色間沒有半點懼怕之意,反而甚是喜慰,想來此事習以為常,也不知被多少人搶過。今日黑人大漢厲害,焉知他明日不會被旁人所殺?兩人走遠,白人大漢才離去,圍觀眾人也都散了。路上屍體仍在,鮮血兀自不停,誰能知曉,在這片刻之間,已有四條性命沒了。


    呆立路上,心思滿腹,過了良久才醒悟過來,尋思:“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些人動不動殺人,千百年來就是這樣,我半死不活,明都不知道能不能起來,能幫的了誰?還是快點救了秋兒,殺了辮子男人,然後離開這裏。唉!那個男的為什麽沒有跪在我麵前讓我殺?要是這樣多好啊。”


    抬起頭來,麵前一個女子,一張柔美臉頰宜喜宜嗔,望著徐真。徐真一呆,她二十五六歲年紀,打扮亦如行人,隻是胸口、腰間布條為藍色,足上綁著金玲,稍稍一動,便叮鈴鈴響個不停。她脖子上綁著一條金色絲帶,垂掛型骷髏。雙臂之上纏繞絲帶,垂至足下,左右耳上各一枚茶杯口大耳環。


    徐真大奇,望望身後,看看左右,並無與自己站一起之人,有心想問她看什麽,但想簇民風彪悍,自己不懂習俗,別一個不心得罪了人還不知道,那就慘了,扭頭便校


    叮鈴聲響,那女子跟了上來,搶上兩步,與徐真並行,道:“你一個外鄉人,在這裏很不方便罷?我請你吃飯,賞光麽?”


    徐真道:“你是跟我話?”


    求收藏、推薦、評論,廣而推之!!!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笑傲江湖之隨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耳走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耳走有並收藏笑傲江湖之隨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