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黃太監,他當時是先帝最信任的人,這個建議是他提出來的。”


    傅惟慈當即冷哼出聲,著個陰險狡詐的死太監,居然把這麽大的責任推開,果然宦官是最不值得信任的。


    季方臉上陰沉,繼續問:“從大越傳遞消息進京的人是誰?”


    “這個我不知道,當時我隻是不起眼的小官,是我爹給了秦大人好大一筆錢,秦大人才把我帶到陛下跟前的。”蘇子倉微微揚起聲音,抬頭看了看季方:“秦大人愛財,你們找到他,給他點兒銀子,他什麽都會說的。”


    這一招他們早就用過了,秦大人同樣不知是靖王身邊的哪個副將進宮誤傳消息,這個人是壓垮先帝心中最後一絲信任的關鍵。


    “你說的這些我們早就知道了,你一會兒隻要在紙上按個手印,明日一早就會有人送你出城。”季方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傅惟慈,兩人一同離開地牢。


    蘇子倉方才所言皆有人書寫下來,遞到他麵前讓他按下手印為證。


    地牢裏除了兩個看管他的大漢,其餘人都離開了,四周安靜地令人渾身不自在,蘇子倉甚至生出一種錯覺,覺得自己所處之地應是盛京內最安全的地方。


    起碼遠離了金吾衛,遠離大理寺。


    晌午時有人送了飯菜,他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抬不動手腕上沉重的鐵鏈,便低頭扒拉飯菜,狼吞虎咽地將飯菜吃得一幹二淨。


    他得養足了力氣,等明日一早出城就朝揚州城的方向去,他答應母親和妻兒在揚州城過起小日子的。


    傅惟慈躺在季方的懷中睡了兩個時辰,她睜開眼睛盯著季方衣襟上的祥雲圖樣,聲音慵懶地問:“你近日休沐的日子很頻繁,會不會惹得其他人不高興啊?”


    算起來季方已經連著好幾日不曾去翰林院了,無故曠工會被禦史奏一本的。


    “我經常陪你不好嗎?”季方睜開雙眼,收緊了胳膊將她摟得更緊些。


    “好是好,但你表現不良,怎麽得陛下賞識?朝中那兩人都不是輕易對付的角色,隻要他們的話在朝中有一定的分量,咱們的事就難成。”


    禦史台大夫和右侍郎,都不是尋常官吏,想要洗清靖王的冤屈,禦史大夫和右侍郎是最大的阻力。


    這就意味著季方手中權力必須足以抗衡他們的阻力,否則複興大越,為靖王正名隻是一場空談。


    “放心,我不會誤了正事的。”季方眉宇間添了幾分愁容,重新合上眼睛摟著她假寐。


    隔了好一會兒,他又睜開眼睛看向虛無的空氣,若有所思地問:“阿慈,如果成就大業需要你做出犧牲,可能會發生些你不願發生的事,你可能接受?”


    傅惟慈繾眷的困意被這番話驚醒,她沉默了半響,輕笑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其實從開始這個計劃時,我就做好了準備,所以盡情地放馬過來,我什麽都能接受。”


    她用輕鬆愉快的語氣說出這番話,她靜默了一瞬等待季方的反應,但並沒有迴應,她所期待的坦白並沒有如期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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