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不湊巧,跟蹤了三日,發現禮部侍郎蘇子倉在秘密地轉移家產,而且打算將妻兒送走,這些可疑的舉動,自然而然地令人聯想到定遠侯府的案子。


    傅惟慈抱著愈發大的肚子,側身坐在圈椅內,深吸了口氣道:“這個節骨眼兒上轉移家眷和財產,未免太引人注意了。”


    “大約是想拚死一搏,等大理寺查到他頭上,再走就來不及了。”季方蹭到她身邊坐著,略有些粘人地把下巴放在她的脖頸窩裏,眯著眼睛道:“聽說金吾衛已經盯上他了,咱們得把人從金吾衛的手中搶過來。”


    這是一個危險的計劃,和金吾衛搶人,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搭進去,但當下除此之外沒更好的法子了。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啊?”她總覺著季方這幾日像搖尾乞憐的小狗,但凡無人在時,他便湊過來蹭蹭,想得到更多的愛撫。


    迴應她的是緊緊的擁抱和滾熱的氣息,季方緊貼著她的臉頰,連唿吸都紊亂了,好一會兒才平靜道:“無事,等這陣子忙完,我好好在家陪著你。”


    又過了三日,金吾衛嚴查蘇宅,發現蘇宅已無人可尋,禮部也尋不到蘇子倉的身影,當晚盛京城內封起了宵禁,金吾衛徹夜尋找蘇子倉。


    變賣了家產的蘇子倉躲在城邊的一處馬棚裏,髒兮兮的臉融在夜色中,一身灰土土的衣裳被厚厚的雜草覆蓋,從表麵來看根本無法察覺是個人。


    馬棚外的腳步聲隔半個時辰便會響起,蘇子倉想今夜必須得躲在城門邊,等明日一早打開城門立即出城,不然等到有人發現他就晚了。


    半個時辰......連城門的邊兒都夠不著,他跑到半路便會被金吾衛給抓住,一旦被抓住,活下來的希望就渺茫了。


    他還有妻子兒女,還有老母親,如若他死了,他們如何活下去?而且變賣的銀票大部分是昨日拿到手的,他必須要活著出去。


    隔一會兒便響起的腳步聲加劇了他內心的緊張不安,蘇子倉閉著眼睛逃避現實,悔不當初,本以為定遠侯府會是盛京城內最穩的靠山,被一時貪念欲望控製。


    這些年他好處沒撈到,替定遠侯府擦屁股的事兒沒少做,現如今又要被牽連,他覺得天底下沒有比自己更冤的人了。


    黎明就快來了,鋪著幹草的地麵仍不住地冒著寒氣,蘇子倉有些躺不住了,他嚐試緩緩地蜷縮身體,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貼著馬肚子躺著。


    他冷得直打顫,上下牙不受控製地發出喳喳的碰撞聲,他自小沒受過這份罪,他熬不住了,必須馬上逃走,等天一亮就來不及了。


    等下一波腳步聲離開,他就要動身往城門的方向跑,他必須要離開盛京城,就算希望渺茫他也要試一試。


    他走等右等都聽不見腳步聲,寒冷讓他無法保持不動,他小心翼翼地蜷縮了兩下腿,用手揉了揉僵硬的膝蓋。


    腳步聲響起,他又馬上裝死,立著耳朵聽漸行漸遠的聲音,然後抹黑站起身,衝著金吾衛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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