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倚在木桌旁,略有些乏了,略有些不耐地道:“怡紅院的姑娘,再加一百兩銀子,你若是再猶豫,這一切就都沒了,而且怕你泄露秘密,我們會毒啞你,砍了你的雙手,讓給你說不得,寫不得。”


    秦大人心底衡量利弊的秤,一下子傾斜到傅惟慈這方,一個黃花大閨女,還有一百兩銀子,驕奢淫逸,揮霍無度的日子就在眼前。


    而且若是不說,今日就得橫著進來橫著出去,不如將來的事將來再說,眼下他保命要緊。


    “好,我都說。”


    “聰明。”傅惟慈眉開眼笑地誇讚,心情大好地輕笑出聲:“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告訴我們,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們自會保你的平安。”


    這句話使得秦大人心底的顧慮消散了些,他換了個舒坦的姿勢坐著,地牢內隨著他陷入沉思而靜默了片刻。


    “十一個人,這些年死了三個,先帝一死,剩下的八個人戰戰兢兢度日,那麽多條人命都冤死他鄉......人的年紀大了,總會反思曾經做過的事。”


    秦大人說著自嘲地苦笑兩聲,抬眼朝著遠處的傅惟慈望過去:“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近些日子我總會夢到靖王,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他是諸多皇子裏最出眾的,他走到我麵前叫我一聲秦叔,問我怎麽不救他。”


    傅惟慈緩緩握緊了拳頭,從心頭升起的怒氣使得她目露寒光,如冰棱一般銳利的棱角刺得人如針芒在背。


    “如今的八個人,有三人在朝中為官,其餘五人留在盛京的四人,剩下一個在烏汗城。”秦大人細細迴想那些人的容貌,似乎都模糊了。


    時過境遷,此事已經過去二十年,他們一個個都老了,可即便所有記憶都模糊,有關靖王的記憶仍不會淡忘。


    傅惟慈迴憶黃太監給的那份名單,那些人多半是朝廷重臣,但都因年歲高而致仕了,現如今都同秦大人一般享受著尊榮的頭銜,而無實際的權利,惟獨一人遠在烏汗城,似與朝廷已無任何瓜葛。


    這個黃太監果然老奸巨猾,在他手裏握著的六人,三個已經死了,他沒如實相告,還把這三個無用的人名當成籌碼。


    如今隻有朝中做官的三人不知是誰,她不願再聽秦大人懺悔過往,索性直截了當的問:“朝中三人是誰?”


    “禦史台大夫葛家英,中書省右侍郎岑長東,禮部侍郎蘇子倉。”秦大人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仰望著黑漆漆的屋頂:“這三人當年隻是初出茅廬的雙十少年,如今也成了大齊的中流砥柱,你們切記要小心這三人,特別是岑長東,他這個人最難應付。”


    這三人至關重要,而且身居要職,當晚四方小院就派出幾人前往調查這三人。


    秦大人在四方小院住了三日,一劑湯藥下去,再醒來又在怡紅院內,老鴇將貌美如花的姑娘交到他手中,笑得綠豆小眼都埋在滿臉的肥肉裏。


    他摟著美人兒歡天喜地迴了府,兒子兒媳本想將煙花女子關到門外,但看在一百兩銀子的份上,滿臉不情願的準人進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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