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拿起筷箸慢條斯理地吃飯,白瓏站著不動,想了想這些日子忙著調查寶慶王的死因,將吳竹青的事交給其他人辦了。


    “這兩日有人常去吳竹青的賭坊鬧出,甚至還去了衙門,這事兒若是抓不住,下次機會不知等何時了。”傅惟慈從瓷罐裏挖出一勺蜂蜜,放在熱水裏攪合攪合。


    “這事兒會不會太危險?”白瓏略有些憂色。


    “我不是紙做的,成天待在府裏就能好好養著?”傅惟慈喝了甜滋滋的蜂蜜水,現代女性懷了孕還坐公交擠地鐵去上班,可比她辛苦多了。


    像個玻璃罐子一樣被護著藏著,非得把自個兒憋出病來。


    “奴婢跟您一起去。”


    白瓏確實跟著去了,除此之外還有季方,傅惟慈方出瑰萃園的大門,就見到季方站在門外,遙遙望去,被枯瘦的秋日襯托得愈發豐神俊朗。


    傅惟慈的氣早就消了,而且從頭到腳透著股舒爽,在門外見到季方,意外之餘,竟有些想笑。


    她穿著一身杏色繡花衫,手掌拿了柄團扇,尋常的發髻梳得一絲不亂,像從畫裏走出來的人。


    季方低頭看了看自己仍穿著昨日的衣衫,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他這一笑,本就杏眸含笑的姑娘,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傅惟慈覺著自己昨日發作的厲害,今日又笑,太過喜怒無常,斂了笑聲,用扇子遮住了嘴:“還不進去換衣裳,晚了就不等你出門。”


    她笑了,季方心頭的陰霾便都消失了,他朝她走了兩步,又停下,歡喜得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幾分孩子氣:“你等我。”


    他轉了方向,奔著屋內而去,明江跟著嘿嘿嘿地傻樂,看著紫葉撓了撓頭,忙跟上去伺候。


    傅惟慈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發覺樹梢的顏色泛了黃,秋天的改變大概就是從顏色開始的吧。


    等兩人出了府,府裏的人都知道少爺和少奶奶和好的消息了,這消息傳的比昨日鬧掰的消息還要飛快。


    吵架來的猝不及防,和好同樣辭不及防,季府裏有的下人甚至還未聽說兩位主子吵架,今日一大早就聽著所有人討論兩人和好了。


    鬥蛐蛐兒的地方並非烏七八糟的,而是很雅致的兩層樓,一樓是碩大的堂屋,桌子椅子擺放整齊,但鮮有人坐,圍在大桌旁的人都是下人打扮的模樣。


    店裏的夥計見貴客進門,緊忙迎上前,卻不是迎到堂屋內,而是徑直往二樓去。


    二樓是更精致的雅間,挑了個臨窗的位置,明江拿著罐子裏的蛐蛐兒跟著夥計下去。


    鶯歌覺得挺新鮮的,鬥蛐蛐這樣的玩,和她想象中截然不同,她走出房間伏在欄杆旁朝下看去。


    鬥蛐蛐的大桌子正好擺在下方,能瞧見圍在桌旁的人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桌上的情勢。


    她轉身迴屋,見主子伏在窗邊往下看,笑盈盈地走到跟前道:“這地方有趣,竟像喝茶的茶樓。”


    “鬥蛐蛐多是富貴人家子弟玩的,髒亂差固然不缺人,可難免有人厭惡,但若是開成茶樓這般幹淨有序,便不是能招攬更多人。”傅惟慈仍望著對麵的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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