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起傅惟慈冰涼的手,握在掌心內溫暖著:“大越一直把大齊當成兄長一般,但顯然先帝不是如此認為的,他就像多疑的兄長,時刻提防弟弟要謀反,要推翻他。


    所以寧願將他當成敵人對待,即便大越沒有這份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十個帝王,九個疑心重。”傅惟慈扯著唇角苦笑,她不明白這些帝王揣測人心的方式是如何練就的。


    “身在高處,除了自己,誰都是值得懷疑的。”


    黃太監昏迷了兩日才醒過來,傅惟慈將關在房間裏,命他將當年給先帝出謀劃策之人的姓名寫下來。


    盛夏正濃,傅惟慈近幾日入宮十分頻繁,敏和公主從皇寺出來,她便日日去宮中陪伴。


    出宮時她都會梅湖轉轉,並非那兒的風景多麽吸引人,而是要想去梅湖就要從章貴人的寢宮路過,這是一條長長的宮廊。


    隨身侍奉的宮婢規矩地跟著,不多一言,不多一語,更未對傅惟慈的舉動有所疑心,宮中的景致好,多看兩眼是人之常情。


    晌午太陽正盛,傅惟慈輕搖著扇子走在去往梅湖的路上,遙遙見著不遠處跪著一宮女,烈日下正手捧著餐盤跪在章貴人寢宮的石階下。


    傅惟慈路過時狐疑地看了兩眼,隻見小宮婢汗流浹背的把裝滿飯菜的托盤捧高,搖搖欲墜的似要暈過去。


    她走出兩步,腳步忽地一頓,輕搖的扇子攥在手掌內,轉過身朝著跪著的宮婢身邊走去。


    “大熱天的怎麽在這兒跪著?犯什麽錯了?”她指著托盤衝著身側的宮婢動了動手指,宮婢便將托盤端到自己手中。


    跪著的婢女如釋重負的把胳膊落下,被曬得通紅的小臉滿是汗水,她抬著袖子把眼睛周圍的汗擦去:“奴婢見過昭陽郡主。”


    “是不是犯了什麽錯,惹得貴人不高興?”傅惟慈並沒有扶著她起來,過分熱切不合常理。


    小宮女動了動膝蓋,疼得直蹙眉:“是,奴婢惹怒了貴人,貴人罰奴婢在此處跪到天黑。”


    見她疼成這般目光,傅惟慈便將視線移到餐盤上,裏麵擺著清粥和小菜,再看看色澤,顯然不是午飯,而是早飯。


    從早上跪到現在,難怪疼得忍也忍不住,這章貴人心中有氣便拿宮人出氣,傅惟慈輕歎了口氣問:“犯了什麽錯?”


    “早、早膳不合貴人胃口。”宮婢答話的聲音細如蚊鳴。


    “勞煩姑姑去鳳儀殿稟明皇後娘娘,依我看這姑娘膝蓋傷的不輕,還請姑姑討點藥膏來。”傅惟慈迴身衝著伺候自己的宮婢道。


    抱著托盤的宮婢是敏和公主宮中的,她略顯為難的點點頭,轉身走了兩步,但又覺著不妥,折迴去小聲提醒道:“郡主,大家都對章貴人的事避之不及,依奴婢看......還是別管了。”


    這話並未避諱跪著的宮婢,聞聲忙跟著附和道:“是啊郡主,奴婢皮糙肉厚,跪多久都無妨,您別因為奴婢得罪了章貴人。”


    受罰的宮婢臉頰上的汗水直流,心下無比感激地衝著傅惟慈磕頭,連連說不必心疼自己皮糙肉厚,莫要曬傷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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