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揣測在他心裏反複推測了許多年,自從永嘉帝即位,他被安排在車馬司,便日日想著究竟是何人能使喚得動德妃。


    他深歎了口氣又道:“德妃在後宮中並不受陛下的喜愛,但她仍能成為四妃,自然不是因為生兒育女,宮中許多生兒育女的妃嬪仍是低位,德妃母家又不顯赫,憑什麽穩居妃位?”


    傅惟慈一直沒甚反應,聽到此冷笑望著黃太監問:“難道是因為太後曾向先帝進諫,莫要過分信任你,你故意將矛頭指向太後嗎?”


    “郡主,奴才死到臨頭還會在乎那幾句話嗎?太後娘娘那是利用夠了,威脅我閉緊嘴巴,她如今仍坐鎮後宮,她不死我如何敢說出一切?”黃太監似沒想到傅惟慈會如此揣摩,連連搖頭歎氣。


    如此似乎一切都理清了,可這一切都是猜測,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不瞞您說,當年寶慶王之死,奴才曾親眼見著她單獨給寶慶王焚燒經書,若不是心裏有鬼,何必獻殷勤?她和淑太妃本該勢不兩立的,怎麽會真心實意的疼愛別人的兒子?”


    黃太監用盡最後的力氣把話說完,隨即兩眼發花,腦袋發沉,搖頭晃腦地說了許多個救字,一頭栽倒在地。


    地牢裏的人都提著一口氣,見黃太監暈了過去,始覺著胸口憋悶的難受,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傅惟慈。


    她是靖王的女兒,聽著父親如此悲慘的一生不知是何種心情。


    朗叔與幾個大越國的舊部滿腔的疑問,但看看一聲不吭的季方,隻得按捺住不嫌發聲。


    “帶上去,看管起來,藥裏的東西就停了吧。”沉默了半響的傅惟慈驀地開口,扯下蒙在臉上的黑布,重重地喘了好幾口氣。


    等把黃太監安置妥當,傅惟慈站在廊廡下看著烏雲密布的天色,她暫時不想開口,腦袋裏尚有許多東西需要一點點消化。


    良久,她側身問白瓏:“去信給梁密,問他當年往盛京送密文的副將何在,你們去查一查,當年寶慶王是如何死得。”


    “是,主子放心。”


    靖王當年的副將是大越招禍的關鍵,傅惟慈又在廊下立了一會兒,整理腦海裏黃太監給的線索,不知過了多久,忽聞一聲貓叫,低頭一看,丸子正趴在自己的腳邊,衝著緩緩走來的季方叫喚。


    “這個小畜生,分明是你撿了它,結果每次見你都要炸毛似的。”她彎腰將丸子抱在懷裏,本想安撫它,不料它踩著自己的胳膊直接竄了出去。


    季方與她並肩而立,看了眼躥跑的丸子,自我揶揄道:“大約是瞧我的麵相不甚喜歡,再或者是瞧見我對你心懷不軌,總是警惕著我靠近你。”


    傅惟慈牽起唇角無聲地笑了笑,靠著廊柱眯起眼睛:“朗叔他們如何說?”


    “找到那個副將再做打算。”季方神色輕鬆,並未有異常。


    “或許大越是無辜受牽連的。”


    季方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眸光凝聚成一簇溫暖的光亮,望著她認真道:“大越擁有銀礦,便是牽連也是這銀礦牽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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