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能猜出那些大臣的心,每個人都靠揣摩聖意活著,見靖王不甚得寵,又是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


    將靖王除掉不僅能討好先帝,趁此機會還能升官發財,當真是一舉兩得,而一個皇子的命又有什麽重要的?


    “德妃,究竟是受誰的指使?永嘉帝?”傅惟慈按捺住性子,語氣放得極緩極平和。


    起初她猜測德妃是先帝看中的,這一切都是先帝指使她做的,現下聽黃太監坦白所有事,又猜不透了,難道真的是永嘉帝?


    “奴才本是章家的人,一直聽命於德妃,後來又聽命於先帝,至於德妃是受誰指使,奴才並不知。


    但章家活捉兩匹雪狼之前,奴才曾見過有陌生人出入老太爺的房中,那人穿著不凡,打眼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章家送我進宮當太監,我便再沒機會調查此事,但憑奴才的直覺,當今聖上並未參與此事。”


    傅惟慈舔了舔嘴唇,愈發想不通這幕後的黑手,從先帝收到神秘的信開始,這邊是一場謀劃了十年的局。


    “先帝收到神秘信時,靖王是何年歲?”她下意識地用手指敲著桌麵。


    “三歲。”


    三歲的孩子就被懷疑身世,先帝又將此事壓了十五年,那章家貢獻兩匹雪狼、先帝拷問淑太妃嬤嬤得知實情時,靖王方十八歲。


    同一年,德妃入了王爺府成為侍妾,將黃太監送入宮內......如今又過了二十年,傅惟慈眼底閃過一絲絕望。


    近四十年內發生了多少變故,他們想調查那群給先帝出謀劃策的人尚且容易,可最早的那封信,在先帝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當年的人即便活著如今起碼五六十歲的高齡。


    傅惟慈正沉眸思慮時,黃太監忽然開口說出一個人,驚得傅惟慈險些摳爛手下的木桌。


    他說的不是旁人,正是當今皇帝的母後,皇太後。


    傅惟慈眉頭緊蹙,死咬著下唇,隻聽黃太監繼續道:“先帝死後,永嘉帝即位,太後娘娘便是最大的受益人,她謀劃了這麽多年,為的就是自己的兒子能成功登上王位。


    當年淑太妃受皇帝獨寵,合宮上下無人享受此份殊榮,這種獨寵,哪怕是先帝得知靖王並非自己血脈,也情願諒解淑太妃,繼續給她獨一無二的恩寵。


    先帝為了淑太妃的顏麵,不惜將來曆不明的靖王當成皇子對待,這份感情......威脅到的隻能是當時身為皇後的太後娘娘。


    所以當靖王出現時,這個先帝與他心愛女子的第一個皇子,她如何能放心的下,章家也是太後娘娘挑選的,德妃是她的兒媳......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


    傅惟慈聽了這番話,她知道黃太監沒撒謊,的確太後娘娘最可能是幕後的人,她有本事將神秘信送到先帝麵前,更有本事用侍妾的身份吸引章家替她效力。


    黃太監將自己多年的猜測盡數吐出:“如果真是太後,靖王或許就是先帝的兒子,當年淑太妃的嬤嬤硬撐著幾日沒鬆口,此事正是太後娘娘親自料理的,中間用了多少重刑才讓嬤嬤改口,想來是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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