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微露真心地笑容,緊隨薛皇後的步伐進了內殿,垂頭道:“母後教導的是,兒臣必定謹記教誨。”


    “你是個聰慧的孩子,一點即透,但聰慧的孩子活得累,你可想明白了?”


    薛皇後的問話讓她微怔了片刻,個中深意她揣摩不透,如何想得明白?又要想明白何事?


    傅惟慈並未多問,而是順著薛皇後的話應道:“累總比糊塗好。”


    不論要她明白什麽,現下任何能令她“明白”的事都不重要,她頓了頓又道:“母後,民間姑娘之間流行各式各樣的話本子,你可曾耳聞?”


    “待字閨中時,家中勒令不準看這些風花雪月的東西,這話本子可有什麽不妥?”


    “並無不妥,誠如母後所說,內容多半是風花雪月的故事,將男女之情過分渲染,或悲或喜,許多人都對其一笑了之,權當娛樂。


    但總有些未經世事的姑娘將話本子裏愛情套用在自己身上,任由自己尚不成熟的感情被牽引,依兒臣看,這種話本子是個禍害,會禍害的人成日抱著空想。


    姑娘們不顧一切的想著如意郎君,男子們不辨是非的偏袒弱女子,確有左右人想法的能力。”


    薛皇後隱約聽出她話中別有深意,細細一想又不敢相信,強作鎮定地望著傅惟慈,那雙杏眸裏的用意此暴露無遺。


    “母後,方聽敏和皇姐說起,薛世子和江小姐的親事定了婚期?”傅惟慈雙手規矩地放在身前,她把意思表達明白了。


    薛皇後微眯起眼睛,合上眼睛不知沉思著什麽,半響才道:“陛下臨走時挑了幾個日期交給欽天監,沒什麽岔子便是來年春天,聽聞你和江家姑娘頗為交好,若是得空不如帶著敏和去江家轉轉,江家規矩嚴,教導兒女更是有方,讓敏和去感受感受。”


    “是,兒臣知道了,今日天色不早了,兒臣便不多停留了,先出宮了。”傅惟慈站起身,見薛皇後點點頭,才行禮退下。


    自從陛下巡遊江南,季方的差事愈發鬆散,除了偶爾當值,其餘時間都窩在府中研究傅惟慈做的小卡片。


    傅惟慈每每見著他在書上標準的拚音,都忍不住偷笑,但就是不肯告訴他是如何讀的。


    本想為難為難他,不料沒出幾日,季方摸透了拚音的規矩,連連誇讚她頭腦聰明,竟想得出如此簡單易學的方式。


    傅惟慈受之有愧,這哪是她想出來的,沒想到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俗語,有一日竟顛倒了。


    日子清閑了幾日,四方小院忽然出來消息,說黃太監病了,咳嗽了好幾日,要不要給他看病。


    大夫總是陌生的,總不能請大夫去地牢裏給人瞧病,傅惟慈隻好現學現賣,憑著先前背誦的許多藥理知識利用起來,開了化痰止嗽的方子。


    給黃太監喝了幾日,便見好了,當晚她和季方親下地牢,提著燈走到關著黃太監的牢房,自打他病了,便給他多加了床棉被。


    灰色棉被下的人動了動,伸出帶著鐵鏈的手扒開被子,仰著頭朝著門邊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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