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是德妃的母家殺了她泄憤,依傅惟慈看卻不盡然,德妃在永嘉帝麵前失了信任,還丟了八公主。


    若德妃母家有個稍微帶腦子的人,就該知道此時必須要夾緊尾巴做人,收受宮外人的賄賂,德妃母家逃得過幹係嗎?


    永嘉帝沒命人去查他們的賬,便已是格外開恩了,深宮婦人尚且如此,何況在外麵逍遙的人,


    這個道理細細琢磨便知,永嘉帝如此多少是給了豫王的麵子,畢竟都是自己的兒子,哪一個都不能受人詬病。


    所以,傅惟慈的懷疑對象便是薛皇後,德妃一事,她始終是幹幹淨淨的旁觀人,關鍵時刻甚至對德妃稍加留情。


    但隻有翠鸚活一日,她故意買通宮婢傾吐實情的事就有敗露的可能,即便事實為真,但居心不良,會徹底毀了陛下對她的信任。


    翠鸚出了宮,是死是活,永嘉帝沒工夫調查,此事徹底落幕,除了薛皇後的親信,無人知曉其中有皇後娘娘的手筆。


    想到此事,傅惟慈這幾次進宮請安,總是帶著提防心,她不知這樣的人將來會不會算計到自己頭上。


    薛皇後正親自料理庭院裏的花草,大片大片的花草遮擋住她的身影,聽著昭陽郡主來了,她直起身子朝門口望去。


    隻見傅惟慈挺直腰身,平視著鬱鬱蔥蔥的風景,踩著白玉磚鋪就小徑走到麵前,屈膝道:“皇後娘娘這些花兒開的真好。”


    薛皇後將手中的剪刀交給秀姑,笑眯眯地看著蓬勃生機的花草:“修剪奪取養分的旁枝,才能讓主杆長得好。”


    傅惟慈聽得出這話中的深意,卻佯作聽不懂的撫上一朵正盛的大紅色牡丹花,輕碰了一下便轉向一旁指甲大小的白色小花:“若是沒了這些襯托,孤零零的顯眼,反而易被摧折。”


    薛皇後將傅惟慈碰過的白色小花捏碎,笑盈盈道:“若是不守襯托的本分,不如除了,免得來日奪去所有風頭。”


    後宮之人的心狠手辣,隻看被捏成花汁子的小花便可觀一二,傅惟慈默默提了口氣,捏著帕子猶豫著。


    薛皇後不是她起初印象中的慈愛形象,這種反差讓她心驚又懊悔,驚得是人竟能偽裝如此之深,悔得是她竟差點全部信任。


    她到底要不要提醒薛皇後?敏和公主的異樣自然不會在長輩麵前顯露,合宮裏自己似乎是唯一能察覺的人。


    “昭陽,你還年輕,雖比常人經曆的多些,但你遲早會在一個一個教訓裏長記性。”薛皇後臉上仍是親和的笑容,她抬手由秀姑扶著往大殿裏走。


    目光含著似有似無的笑,繼續道:“你如今是吃的虧不夠多,將來你吃過虧,受過難,自然會理解我今日這番話。”


    傅惟慈移步跟在身後,或許她當真理解不動,但此薛皇後這番話確實起了醍醐灌頂的作用。


    這後宮裏沒人是省油的燈,不前進便是後退,不自保便是自殺。


    進由得人,但退......隻要不進便是退,她瞬間對薛皇後的做法理解了些,自己又何嚐不是呢,對死在手底下的生命,何曾心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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