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換了姿勢,舒服地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退一萬步,陛下當時的確選擇德妃共謀大業,當時德妃膝下有一庶子,即現如今三皇子豫王,這麽多年可曾見陛下豫王格外偏愛?德妃若是與陛下謀,太子之位怎會如此輕易落入舒延頭上。”


    季方的推測很合理,這些話正是可疑之處,傅惟慈讚同地點點頭:“如果真是如此,德妃現如今該位同副後,而不僅僅是四妃。”


    “所以,黃太監明顯在誆騙我們,如此也好,起碼陛下不是當年謀劃之人,咱們的阻力越來越小。”季方渾身輕鬆地靠著小幾旁,盤腿看著從烏雲縫隙裏漏出來的一絲陽光。


    德妃的嫌疑基本落實了,畢竟黃太監是她送入宮中的,她必定是參與之人。


    傅惟慈斂容盯著盤子中的肉,眸中浮上震驚,良久不曾褪去,倏地又露出了然的淺笑,眸底的不可置信尚未褪去,抬頭道:“我知道是誰了,這個黃太監真是自以為聰明。”


    季方偏過身子望著她,她眼底帶著莫名的苦澀,嫣紅的唇畔艱難地啟合:“能讓黃太監把髒水潑到永嘉帝身上,足以說明真正的元兇是比永嘉帝還厲害的角色。”


    傅惟慈說出這番,身上每一個毛孔都感覺到如凜冬的冰冷,讓她咬著牙打了個寒顫。


    她朝著炭火爐靠近,發現炭火的溫暖沒法溫暖她從心底冒上來的寒意,隻得作罷繼續道:“昨晚我和紫葉他們玩鬧,看到紫葉便想起她把所有的積蓄都給弟弟治病,但她那好吃懶做生死不明的爹,不知在哪瀟灑。


    或許這個念頭讓重新審視了先帝和靖王殿下的父子關係,我記著白瓏跟我說過,有傳言說出靖王並非先帝所生,若當真如此,一個抱養來的孩子品行純良,尊法守禮,引得朝臣們的誇讚。


    這種風頭就算不足以立為太子,但打壓了其他皇子們的閃光點,若是如此,你說先帝會不會出手料理他?


    或許靖王是抱養的傳聞是假,但陛下覺著他阻礙了立儲的道路,無論立誰,後世都會苛責他立儲不公,不明。


    加之這個皇子並不得寵,又會如何做?”


    季方此時的感受與傅惟慈一模一樣,周身泛涼,如墜冰窖,當時黃太監說出所謂的“實情”,他就覺著自己忽略了什麽。


    隱約覺著被自己忽略的線索是至關重要的,當下聽傅惟慈一說,頓時茅塞頓開,難掩眼中的訝然,皺眉道:“是先帝。”


    “都說皇家無情,當初的我是不信的,現如今卻不得不信了,不知我父親到死知不知道要他的命正是他的父親。”傅惟慈說著譏諷地冷笑了兩聲,她本以為要從滎陽迴來才敢肯定,沒想到黃太監的供詞,讓她徹底肯定了。


    “阿慈,你放心,我會竭盡所能還靖王一個清白。”季方伸手握住她的手,冰涼的滲人,他盡量安撫她的情緒,見她已然心冷的笑容,心下更是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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