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主意本就是少爺出的,果然還是少爺了解主子,故意把烤肉的炭火爐放在廊廡下,輕而易舉便讓主子醒過來了。


    主子不僅沒帶著起床氣,反而安靜地像個瓷娃娃似的。


    傅惟慈看著桌上的酒壺,拿起來晃了晃裏麵,滿滿的酒水,打開蓋子聞一聞,秋梨釀的味道。


    季方還沒來,肉也還沒熟,她側過身看著庭院發愣,雨停了溫度就升了些,加上還有烤肉的炭火爐燃著,周圍暖洋洋的。


    她瞧見門外走進一人來,季方一身茶白色的便服走過來,看著難得乖巧的娘子笑問:“怎麽一直盯著我?”


    傅惟慈抱膝望著他,反應了一瞬道:“你何時迴來的?”


    “你睡得正香的時候。”季方坐在棉墊上,與她麵對麵而坐,忍俊不禁道:“空房難守,看來娘子昨夜睡得極差。”


    “雨聲吵得我睡不安穩,怎麽突然想烤肉?”傅惟慈用筷子將每塊肉都翻了個麵,現下正好烤熟了,金燦燦的勾人饞蟲。


    “慶祝我們首戰大捷,黃太監把如何誣陷靖王殿下的事都招了,如此我們起碼有個可前進的方向。”季方夾了塊肉放在她麵前的碟子上。


    傅惟慈這才有了精神,她看著滿麵喜色的季方問:“如何說的?幕後指使究竟是何人?”


    “他曾伺候過德妃,但當時德妃隻是王府裏的一個侍妾,他說是德妃送他入宮的,也是德妃給了他東西,讓他放在靖王在宮中的寢殿內。”季方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她。


    “你們懷疑什麽?”傅惟慈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不確定黃太監所說的究竟是不是實情,不確定這個方向是不是正確的。


    “德妃當年是皇上的侍妾,她的所作所為自然有陛下的授意,而當時靖王本是最有優勢的太子競爭人選,除掉靖王便少了一個對手。”季方放下筷箸,略有些譏誚的搖了搖頭。


    “你是說一切都是陛下做的?”傅惟慈在腦海中捋順這個想法,看起來一切都順理成章。


    “不是我說,是黃太監說的。”季方的笑容不減分毫,目光略顯深意地看向牆角的一顆梧桐樹。


    “陛下的確有這個動機,但當時陛下隻是諸多王爺中的一個罷了,大齊太子向來擇賢,無關嫡長,陛下若是要鏟除對手,諸多皇子豈不都有嫌疑?”傅惟慈迴想起永嘉帝總是和善的麵容,那雙眼睛並沒有戾氣,難道都是假的?


    “阿慈不願意相信?”季方笑容不減,望著麵露急色的娘子,不再賣關子,眸底的譏誚褪去,認真道:“黃太監說的不是真話。”


    “怎麽說?”傅惟慈不以後自主地握住酒杯,提這顆心等著下文。


    “他的說辭看似嚴密,實則許多漏洞,當年德妃隻是陛下身邊的侍妾,連側妃都算不上,膝下有一子,試問陛下如何會找這樣的人幫自己謀劃大業?


    若是找最佳人選也該是皇後娘娘,薛家的地位在盛京首屈一指,怎麽會選擇默默不穩的侍妾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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