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媛拚了命的想抽迴手,跺著腳往後腿,額頭豆大的汗珠往下掉,嘶聲力竭的喊疼。


    傅惟慈感覺有腳步靠近,登時鬆開手往枯草上一坐,順便把破碎的茶碗和血跡都掩埋了。


    “怎麽迴事兒?你又吵什麽吵?”來的獄卒直接走到隔壁牢房的門前,氣急敗壞的衝著牢房門抽了兩鞭子。


    夏君媛疼得出不出話,聽到鞭子的聲音忙退了兩步,不小心撞翻了滾燙的藥罐,半罐子的湯藥都淋在她腳上。


    如此,叫喚的更甚了。


    “你可別叫喚了,這地方的人屬你最能叫喚,夏家的家教怎麽還不如人家尋常人家呢?”獄卒不耐煩的揮揮手,不屑理會又走了。


    在牢裏待了三日,夏君媛的火氣還沒撒完,今日若是不給她點教訓,不知還要撒到什麽時候。


    當晚夜裏,傅惟慈隱隱聽見隔壁的竊竊私語,聲音極小,根本聽不真切,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可算是來了。


    夏太太還病著,弄死了自己,湯易勝也無法得到賑災款,這出戲想來還要唱好久。


    可惜這群人費盡心思,外麵的季方和薛之孟早就把握了一切,隻差最後一步就能收網了。


    一早,來了兩個獄卒把傅惟慈帶了出去,走在漆黑的走廊內,她忽然覺著眼前徹底黑了。


    卻不是蒙了袋子,而是忽然拐進一個完全沒有光線的狹窄走廊。


    她正慌張的想著這是哪一步計劃,原本計劃的並未有此步驟,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姑娘莫慌,是季先生的主意。”


    怎麽突然改了主意?這時本應帶著她去刑房受刑的,塗這染料裝作打得不省人事即可。


    她沒來得及多問,隻感覺手中塞進一塊濕帕子。


    “捂住口鼻。”


    傅惟慈應聲將口鼻遮住,兩個獄卒帶著她又轉了一個彎,看不清腳底下的路,卻能聞見濃濃的雄黃味。


    腦袋裏的思緒飛快的轉著,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黑暗,這股子雄黃味熏得她有些作嘔。


    “姑娘,季先生說讓您一直裝暈。”又是這個聲音,是她左邊的獄卒。


    裝暈就能騙過夏君媛了?那人現在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要抽筋剝皮,她若是完好無恙,豈不是要露餡兒?


    “誒,你們什麽人?不知道這裏是疫病牢嗎?”


    聲音隔著老遠,長長的黑走廊隻有盡頭一點搖曳的燭光,傅惟慈心頭一緊,頓時明白這出戲是怎麽唱的了。


    “這不是去刑房的嗎?”獄卒揚聲喊著。


    “你們走錯路了,趕緊迴去趕緊迴去!”


    驅趕的聲音讓兩個獄卒的腳步加快,轉眼的工夫就迴到起初的路,光亮一點點的滲透進來。


    她又迴到了自己的牢房,兩個獄卒不知如何去交代的,傅惟慈覺著自己迷迷糊糊的,對季方更改的計劃完全摸不著頭腦。


    既然囑咐自己裝暈,那現在是不是躺下裝暈比較好?人要有應變的能力,不能先亂了自己的陣腳。


    而且季方定是打點好了一切,無須多憂心。


    這一趟就是半個多時辰,直到一陣匆忙且淩亂的腳步聲響起。


    傅惟慈眯著一條眼縫往外看,模糊中一個男人的大胡子格外的明顯,他身旁站著的正是方才那兩個獄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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