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可說到傅惟慈的心坎裏了,夏君媛成日裏叫喚的比誰都歡,根本不像憂心親娘生病的模樣。


    “怎麽說話呢?人真死了你擔得起責任嗎?”遠遠走來的獄卒瞄了一眼扒牆縫的傅惟慈,冷哼著走到夏君媛麵前:“我們馬上找大夫來,你再等等。”


    傅惟慈能感覺出此人說話時語氣的變化,她湊到跟前仔細聽著,夏君媛急得連說話都變了聲音:“謝謝官爺,謝謝官爺,她若是有個好歹,我就什麽都沒了。”


    “你放心吧,你娘不會有事的。”


    看來這位獄卒是湯易勝的人,就是為了保證夏君媛母女倆能開口說話的。


    傅惟慈坐迴幹草上閉目養神,手中搓著身下的枯草,揉得一堆細碎的草沫,倏地睜開眼睛。


    她知道了!


    夏君媛根本不知道救災款在何處,知情的人是夏太太,這就能解釋通,為何夏君媛要以身買通朱小六害自己,而不是給銀子了事。


    而且她若是真孝順夏太太,怎麽會不管不顧的罵自己一天一夜?眼下是看著夏太太不能張口說話,所以才心急找大夫。


    如果真如自己猜想......夏太太怎麽會為了自己這個微不足道的人放棄夏家東山再起的機會?


    這筆錢足夠換得她們自由,足夠讓她們過下半輩子的。


    如果說夏君媛有衝動的可能,那做了夏家十幾年正房太太的中年婦女,怎麽會如此目光短淺?


    她不信夏太太會因為夏成龍而想要自己死......一個養了無數禁肏的禽獸,根本不配當丈夫。


    倘若真是這樣,那事情就複雜了些,夏太太是不會輕易說出銀子的下落......。


    事情沒這麽簡單,如果湯易勝願意替她殺了自己,然後還能想辦法讓她出去......


    不對!傅惟慈蹙眉按著亂如麻的腦袋,事情不是起初所想的那樣。


    她在屋裏來迴走了幾圈,無論夏太太的目的是什麽,她人都在大牢裏,就隻能硬著頭皮演下去,看看這對陰險的母女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翌日,來了大夫給夏太太診治,開了幾服藥連喝三日,昨日來過的獄卒端了爐子和藥罐給夏君媛。


    傅惟慈成日都在想著夏太太究竟想做什麽,當晚季方來,她佯作打翻水,借著水漬告訴季方這個消息。


    這兩日許是吃得太差營養不良,她的腦子顯然不夠靈光,再加上夏君媛時不時就要吼上幾個時辰,她覺著有人把她的腦子鎖了起來。


    季方微微頷首點頭,轉身走了,傅惟慈深吸了口氣坐下,餓得有些使不出力氣來。


    夏君媛再次伸胳膊過來叫罵,她正因饑餓心煩氣躁,緩緩移到跟前,用方才打碎的茶碗碎片,衝著她的手心割了一下。


    事發突然,夏君媛覺得有東西從手心劃過,隨即疼痛讓她急忙抽迴手,可惜凡事不能如她所願。


    傅惟慈抓著她的胳膊就拽,就是不打算讓她脫身,一隻手按著方才割破的傷口,咬著下唇用盡了所有力氣。


    牆壁的另一側傳來殺豬般的嚎叫聲,沙啞的聲音變得尖細又刺耳,再聽下去又像有人捏著公鴨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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