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獄假死,這種罪難受,若是有別的法子,萬不想讓她糟踐自己。


    布局走至今日,再無迴頭的道理。


    “你想下牢?咱們的木材生意手續齊全,湯易勝想拿這個作伐,不必怕他。”薛之孟沒想到這一層,他畢竟不清楚傅惟慈和夏君媛的恩怨。


    季方冷眼看了一眼窗外,臉色陰沉的滲人,肅聲道:“湯易勝不是關鍵,關鍵是夏君媛不會輕易撒手。”


    他深深籲了口氣,胸口好像有一團愁雲,頂著他的嗓子眼難受的緊,肅容愈發嚴峻,語氣愈發冷靜:“湯易勝昨夜能去牢中,說明賑災款的下落,夏君媛定然心知肚明,她手握如此重要的籌碼,自然要等大仇得報才能鬆手。”


    傅堯皺著眉半響,聞此言先拍桌而起:“阿姐不成,地牢裏一日都待不得,另外找人喬裝打扮。”


    “夏君媛不是湯美玉那種蠢貨,這種時候除非我躺在那,不然她任何人任何話都不會信的。”傅惟慈倒不怎麽在意,打扮得蓬頭垢麵待上幾日,等著機會假死逃脫。


    能瞞得過湯易勝,也能瞞住夏君媛。


    “你想如何?”薛之孟看向她,能為此事犧牲至此,他欠下的人情再難還了。


    傅惟慈沒做聲,噙著笑意看向季方。


    這事兒還真瞞不過馮昭,畢竟此事要和馮大人商量,衙門內的獄卒瞞不過,所以必須安插自己的人進去。


    傍晚,飄香飯莊的包房內,得知此事的馮昭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盯著傅惟慈,像是從來沒見過這種人似的。


    他起身走到她麵前,抬手在她額間探了探,眉頭皺得愈發緊,邊搖頭邊問:“你是不是燒糊塗了?牢獄之地豈是你這種小身板去的?”


    傅惟慈挑眉,對此事的謀劃已胸有成竹,淺笑道:“我啊,想去嚐嚐牢獄的滋味,萬一立了功還能賞個百兩黃金之類的。”


    “你鑽錢眼兒裏了,那牢裏老鼠蟑螂什麽都有,單是這種倒春寒的天氣,足夠你凍死在裏麵。”馮昭說罷看向季方,急聲問:“姐夫!你也答應讓她去?”


    傅惟慈見他問季方,忙拉著他坐下,這種時候季方的情緒格外的敏感,一路上連句話都沒說。


    他也不想的,可事到如今,不能在最後一步功虧於潰。


    “誒,你怎麽不把我想得光榮些?賑災款可是百姓的,被夏湯兩人握在手裏揮霍,難道什麽都不做嗎?”傅惟慈按著馮昭的肩膀。


    傅堯見此臉色稍霽,瞪了一眼馮昭低聲冷道:“蠢。”


    周遭的氣氛凝重的滲人,每個人都垂著頭不言語,季方驀地拍了下桌子,起身道:“我們再把計劃捋一遍。”


    既然不能迴頭,就要確保萬無一失,撒下的這張大網越是到收網的時候越是不能鬆懈。


    一言不發的薛之孟跟在季方的身後,幾人圍在桌旁低聲議論著。


    燭光搖曳,夜色微涼,隻有傅惟慈縮在椅子裏喝著熱茶,品嚐了幾口紅袖買來的糕點,甜膩膩的讓人舌頭發膩。


    她擦了擦指尖的黏膩,立著耳朵聽著他們討論接下裏如何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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