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抬眸瞪季方的空檔,紅袖已推門進來了,上前恭敬垂首道:“姑娘,茅翼現身了,給奴婢遞了一封信。”


    傅惟慈接過信草草看了兩眼,無非是關切之言,勾著唇角笑道:“湯易勝如此耐不住性子,怕是也就這一兩日了。”


    這個大圈套,他終於要鑽進去了。


    “這幾日你不必跟著我,盡量自己單獨出門,這樣茅翼才能有機可乘。”傅惟慈交代這幾句話時,心下覺得自己好似把紅袖往火坑裏推一般。


    好在她有功夫傍身,大約不會出什麽岔子。


    匕首,蒙汗藥都備全了,隻要這個茅翼敢動手動腳,或是有其他意外,紅袖也有脫身的準備。


    此事有了眉目,便一夜無話。


    陋室書院招生的場景十分火熱,許是消息傳遍了十裏八鄉,排隊報名的人從屋裏一路延伸至街道上。


    季方一人忙不過來,特地雇了個老先生幫忙登記。


    傅惟慈從馬車上下來,淺青色的上襦配稍深些的長裙,泛白的腰封側墜著白玉環,臂彎裏挽著一條淡色披帛。


    前門的人著實太多,讓紅袖繞到後而入,她方提著裙擺要進門,餘光裏閃過一人的身影。


    她了然地翹起唇角,眸光微微一亮,轉身衝著紅袖道:“街口新開了家糕點鋪子,我愛甜食,你多買些迴來。”


    紅袖神情嚴肅,聞言更是沉凝了幾分,姑娘極少吃甜食,這一點她心裏明鏡兒,她一麵上前扶著傅惟慈進門,一麵應聲道:“是,奴婢這就去。”


    主仆兩人靠近時,用低得隻有兩人聽見的聲音道:“周圍有人,你小心行事。”


    傅惟慈捏了捏紅袖的手指,留她在門外,自己進了門。


    引蛇出洞,湯易勝再能耐也定然想不到這是一個大坑,到時候銀子沒撈著,再丟了烏紗帽。


    她從廚房而入,屋裏正圍著不少人報名,季方把手頭事交給其他人,走上前道:“薛之孟在樓上。”


    課堂兩麵含窗,屋裏陽光充足,夫妻兩人走到跟前就見著薛之孟和傅堯正坐在書桌後,百無聊賴的翻著書。


    “一大早的怎麽了?”傅惟慈微提著裙擺坐在蒲團上,托腮望向薛之孟。


    “湯易勝昨晚連夜去了大牢,我看咱們籌劃的事八九不離十了。”


    傅惟慈淺淺一笑,陽光落在她臉上,溫暖舒適,果然還是春日的陽光正好。


    本以為她一笑而過,不料冷不防的開口:“夏君媛又不是傻,若是賑災款當真她手中,這是她唯一的籌碼,定然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怎麽會輕而易舉就讓湯易勝得逞。”


    季方的臉色微沉,斂目望著自家娘子,這話裏的意思是......要以身涉險?


    “夏君媛想要什麽,無非就是我倒大黴,我的命,我殺了她父親,又害她全家被抄,祖母慘死獄中,這種深仇大恨,她得親眼見著我死才能把貪汙的賑災款給湯易勝。”傅惟慈表情清淡淡的,像此事並未多嚴重似的。


    可其他仨人的麵色卻漸漸沉著,季方一直隱隱覺著她有這種打算,又怕她並未如此想,自己一開口反而提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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