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三果然死了,當天夜裏就扔倒了亂葬崗。


    審問是審不出來了,死人是不會張嘴說話的,湯易勝這麽心急的料理他,反而省卻了傅惟慈和季方許多麻煩。


    這種人繼續活著,隻會讓他們心中犯膈應,時不時還可能成為別人手中的一把刀。


    死了幹淨。


    翌日,季方和傅惟慈早早地去了梅老先生家,看見門前拴著兩匹馬,便知是薛之孟和傅堯來了。


    她心底還是有點心慌的,自從季蓮的事後,師父都不拿正眼瞧她,臉色始終好不起來,看來這門規不是輕易能觸碰的。


    小童子來開門,傅惟慈把手中的糖遞到他麵前,逗得他咯咯地笑著,放在嘴裏砸吧了兩下:“師父在後屋和薛世子下棋呢。”


    她抬步進去,季方卻被攔了下來,小童子伸出手等著要自己的新年禮物,似有不給就不放行的架勢。


    季方從袖中掏出紅封,裏麵叮當響,小童子驚喜地連連抽氣:“壓歲錢。”


    一把抓在手中藏著,側過身子準他過去,笑眯眯地道:“比師姐好,師姐小氣。”


    “誒,你個小兔崽子,看我怎麽收拾你。”傅惟慈聞言要抓他,圍著桌子轉了兩圈,擼起袖子故意嚇唬他。


    “鬧什麽!你的壓歲錢不要了?”


    裏屋傳來梅老先生的聲音,傅惟慈應聲答應,停下腳整理著衣袖,小童子也不跑,隔著張桌子小聲道:“師父說等你來了再給壓歲錢,咱們快進去吧。”


    “你家老頭還生氣呢?”


    小童子主動過來挽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道:“不生氣了,昨兒還一直問你怎麽沒來。”


    季方看她稍顯慫意,負手輕笑著,想想梅老先生的藤條鞭子,也著實嚇人。


    傅惟慈和小童子一道磕頭拜年,一人得了一個大紅包,掂在手心裏沉甸甸的。


    “過了初六,你就來學習,少一日都得罰。”梅老先生呷了口茶,沉著臉仍不高興。


    她知道老頭多半是裝的,笑眯眯地湊上前,狗腿子似的替他捏著肩膀:“你放心,我保證好好學,其實我現在的手藝都能充數了。”


    “充數怎麽行?以後的銀子也能充數嗎?”


    “徒兒知道了,您別生氣了,我今兒帶了好幾壇的好酒,保證你喝個痛快。”


    她敏銳地察覺出梅老先生嘴角一下下地揚起,想笑又故意憋著不笑的樣子。


    掃了一圈周圍人忍俊不禁地模樣,忙添油加醋地討好:“你不知道,我可寶貝這些酒了,薛世子和傅堯想喝我都沒給,就給您留著呢。”


    如此老頭兒才笑了,按捺不住眼角的笑紋:“還不去廚房露幾手?”


    “得咧,師父請好兒吧,保證您老滿意。”傅惟慈暗暗鬆了口氣,可算把這事兒掀過去了。


    過年飲酒不可避免,好在這些果酒香甜不醉人,睡醒還不會頭疼,貪杯便也不妨事的。


    傅堯終於能明目張膽地喚了她幾聲阿姐阿姐,不住給她夾菜。


    “洪澇賑災的銀子查著去處沒?”梅老先生放下酒杯,抿了抿口中的滋味,餘味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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