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理地上哭哭啼啼地湯美玉,徑直就走了,過了半響,湯美玉才跌跌撞撞地跑過去追。


    季方看著馬車駛動,斂迴視線拍了拍傅惟慈的肩膀:“人總是會變的。”


    多失望嗎?沒有,早在林謹炎招妓招的是季蓮時就失望透頂了,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從來沒摸準他的想法。


    而隱藏如此深的人卻整日與她和季方以朋友想稱,這種人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馮昭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暗暗腹誹著林謹炎的變化,嘖嘖兩聲道:“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湯美玉自幼嬌慣壞了,如今定了親才開始吃苦頭。


    林謹炎對她並不好,態度始終冷冰冰的,不耐煩還會吼兩句,可像今日這般動手,還是頭一次。


    她捂著臉縮在馬車的角落裏,一下一下地抽泣著,等了半天也不見他來哄自己,忍不住開始抱怨:“都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我根本什麽都沒做錯。


    你還是我的未婚夫呢,你幫著他們不幫我,還當著他們的麵兒打我,丟臉丟盡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一邊說一邊哭,從小聲抽噎變成嚎啕大哭,安靜車廂裏頓時不得清淨。


    “你的錯就是不該去找小慈麻煩!以後見著她繞路走,我不想再提醒你第二次。”林謹炎語氣嚴厲,目光冷冽,毫不留情。


    聽在湯美玉的耳朵裏就是警告,她捂著臉不服氣地吼著:“憑什麽嗎?她就是鄉巴佬,要躲也得是她躲著我,我堂堂......”


    “你堂堂什麽?”林謹炎如墨的眸子裏散發著寒意,盯得湯美玉渾身一哆嗦,剩下的話噎在嗓子眼裏吞了下去。


    今時不同往昔。


    林謹炎看她突然噤聲,冷笑著諷刺道:“你以為湯家還是曾經的湯家嗎?要是沒有錦繡酒樓的銀子支撐......”


    他突然一笑,笑得陰惻惻地,抬手撫上她頭上的金簪子,忽地揚聲訓斥:“你還戴得起這些首飾!你連傅惟慈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湯美玉渾身一激靈,恐懼從心底升上來,渾身冷得直發抖,低著頭恨不得縮成一個球,他們湯家沒銀子了,窮得隻能把自己嫁給林謹炎,花他的銀子。


    怒吼的聲音還在耳邊迴蕩著,她不敢抬頭去看對麵的男人,他眼睛裏的兇光肯定比野外的狼還要嚇人。


    想起父親對林謹炎的低三下四,她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就算是他的未婚妻,也沒資格違拗他的意思。


    “我、我知道了,以後我再也不招惹她了。”湯美玉囁喏著,頭低得快要觸地,隻覺得腦袋上兩道如刀鋒的目光正剜著她的肉。


    “乖,你隻要聽話,湯家就有銀子花。”


    如此溫柔的語氣卻不像與人說話,而是與一隻小貓小狗說話,透著若有若無地命令。


    “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臉。”林謹炎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懷中,滿眼心疼地搖了搖頭:“你看,不聽話的後果很嚴重的。”


    陣陣寒意讓湯美玉渾身哆嗦,每個毛孔都被恐懼支配著,勉強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我知道了。”


    “咱們成親的日子近了,你要是不聽話,那日可就不好看了。”


    林謹炎望著湯美玉時,眼前卻浮上另一個女子的容貌,她倔強地仰著頭,不會對任何事任何人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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