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先幫你試試水溫。”傅惟慈說著把緊握的手掌伸進手裏,在裏麵用力地攪了兩下,認真地道:“水溫正好,來,奴家扶您進去。”


    她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扶著季方的手臂看著他沒入水中。


    微微濺起的水花透著一股詭異的顏色,季方真醉是假,一眼就看見自己被水浸過的皮膚上染著淡淡的暗色。


    難怪水中有股熟悉的味道,原來阿慈故意整自己。


    他繼續佯作不知,閉著眼睛感受著水中的溫暖,滿臉感激的歎道:“阿慈真是賢惠。”


    傅惟慈拚了命地咬著下唇,生怕自己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看到他享受的模樣更是夾緊了腳指頭,沒泄露一點笑聲。


    “來,我幫你洗頭。”她把手臂搭在浴桶邊兒,正得意地想著一會兒季方滿臉墨汁的模樣。


    她可是把早上畫畫用剩下的墨汁都抓在手心裏了,遇水則融,這水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淡淡色澤。


    讓他裝醉......傅惟慈越想越覺著有趣,按著自己欲揚起來的唇角,故作冷靜地又問:“來,先把頭發打濕。”


    她方伸手去碰季方的發冠,隻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一下子鉗住,一股力道拽著她往浴桶裏去。


    季方倏地睜開眼,勾著一抹痞笑,摟著傅惟慈的腋下就將她拽進了浴桶內。


    水花陣陣,驚唿聲不絕於耳,他隻得翻身將她壓住,睜開清明地雙眼:“墨水浴如何?”


    原來他都知道,還故意裝作很享受的模樣,她握著浴桶的邊緣,忿忿地罵了句:“騙子。”


    “你先坑我在先,我怎麽就成了騙子?有其妻必有其夫,娘子忘了我們要終生狼狽為奸的嗎?”


    季方的手不停的動作,甩去濕漉漉的衣裳,硬是圈著傅惟慈一起泡了個墨水浴。


    好在墨水清淺,重新換了水,用皂莢一洗就去了顏色。


    傅惟慈穿好寢衣摸上床,已覺渾身筋疲力盡,在水裏嬉鬧那一會兒,耗盡了她最後一點力氣。


    她盯著床頂,累得不知所想,空蕩蕩的腦子裏像排盡了所有的雜念。


    季方吹滅了最後一盞燈,躺在她身側輕聲問:“想什麽呢?”


    “什麽都沒想,人生從未有此刻這般寧靜過。”她與他十指相扣,黑漆漆的眼前似徐徐展開兩人未來的畫卷。


    “你累了,閉上眼睛睡吧。”季方側過身環抱著她,每晚的此時,是他最充實滿足的時刻,抱著心愛的姑娘,比擁有什麽稀世珍寶都幸福。


    傅惟慈睡得極香,身心的踏實讓她一夜無夢。


    臘月三十,飄了些細雪。


    季娟一早起來炸肉丸菜丸,過了熱油的肉香菜香格外誘人,子誠和小梅早早守在廚房門口,盯著金燦燦的肉丸子流口水。


    範櫻忙著洗菜剁肉,人不多卻備了數十道菜,提前切好備上,隻等下鍋。


    傅惟慈也沒閑著,屋門前都掛上大紅色的燈籠,連著院子裏凋零的樹杈都掛著喜慶的燈籠。


    闔家上下,沉浸在過年的喜悅中,每個人走路都帶著歡快的風。


    晌午用了飯各自迴房歇著,小孩子們也被勸迴屋裏睡覺,為今晚守夜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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