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坐在梳妝鏡前,仔細地描眉塗朱,抿了抿唇紙,雙唇便染上嬌豔欲滴的顏色。


    “咱們也睡會兒,今晚要熬到子時迎了神才能睡,來。”季方拍了拍身邊的床榻。


    “季娟和範櫻那麽辛苦,我要先去給她倆打扮打扮,還有紅袖。”她拒絕了一起午睡的提議,揣著胭脂水粉就往外走。


    空留季方一人躺在床上,孤零零地看著自個兒媳婦為她人操心。


    阿慈不在,他也睡不著,索性撿了本書看。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推門的聲音,他才放下書打了個哈欠:“忙完了?”


    “季方。”傅惟慈神神秘秘地跑到他身邊躺下,摟著他的胳膊,瞪著閃閃發亮的眼睛問:“你猜我瞧見什麽了?”


    季方垂眸望著她,很是配合的好奇:“瞧見什麽?”


    “我們飯莊幫我管事兒的武子......他送年禮來了。”說話間難掩眼底的驚喜。


    “這很好啊,說明你在飯莊頗得人緣......”


    季方話還沒說完,傅惟慈就急不可耐地捶了下他的胳膊:“你是不是傻,飯莊夥計們的年禮昨兒就送來了。”


    這麽一聽,季方的心頭湧上一股警惕,凝眸盯著她:“那他來做什麽?”


    印象中武子是個身量中等的男人,蓄著短短的胡子,板著臉教訓夥計的時候有些滲人,之前在村裏好像打獵的獵戶。


    “關鍵是他從側門來的,找得是範櫻啊,這不是有苗頭嗎?”傅惟慈眼底閃著光亮,咧嘴笑著:“明顯是看上範櫻了呀。”


    季方一看她興致盎然的模樣,忙提醒著:“你不要攙和,感情的事任由他們發展,水到渠成最好。”


    範櫻經曆特殊,武子怕是還不知情,兩人之間阻隔重重,旁人若是插手,隻會讓兩人難堪。


    “我明白,就是心裏稍稍期待一下,畢竟範櫻正值芳華,再找個人嫁是最好,這個武子原來娶過兩房媳婦,成親不到一年都死了......”


    傅惟慈仰麵躺著,哀哀戚戚地歎了聲:“都說他克妻,所以才孤身來梁縣謀生計。”


    她說完這些話就沒了方才的興致,驚訝褪去,發覺這兩人或許最相配,又或許最不相配。


    “人各有命。”季方觀察著她,抬手將她摟入懷中,知她又為旁人操起心來,輕聲道:“當初我這副身子不是活不過二十歲麽?現如今不也好好的過來了。”


    “那是因為我衝喜的緣故吧?”她揪著他衣領上花紋。


    “不是,是你給了我的命。”


    季方的鄭重其事讓傅惟慈訝然抬頭,看著他滿臉的認真,心底忽然很高興,摟著他的脖子狠親了兩口。


    “你這輩子都得對我好。”她說著伸出小拇指。


    嬌俏中有幾分嚴肅,偏偏又做出如此孩子氣的動作,季方寵溺一笑,和她小拇指糾纏在一處:“我定會的。”


    “不準三妻四妾。”


    “當然不會。”


    得到了應允的傅惟慈,滿足地吸了口氣,揉了揉倦乏的雙眼,眼皮漸漸沉了下來,縮在季方的懷中睡著。


    臨睡前口中呢喃著:“我的唇脂白塗了。”


    季方剛要擦擦被她親過的下巴,手抬起來又停住了,笑了笑摟緊了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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